第31章 娶你做我的王妃 用一生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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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王归京,要比王璇珠早得多。
在发现计划失败以后,他没有多在蜀国逗留。当机立断,回了洛阳。
未得喘口大气,就被柴守玉当头痛击。
天子之怒,血流成河。
手底下的人不敢不谨慎对待。
每个人都把脖子拎在手上,办事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经查实——申王李存渥与镇州太守王允勾结,证据确凿。
这是郭威与柴守玉联手操作的结果,当然,也少不了韩家的帮忙。
帝王多疑,只要在证据上稍微做一点点手脚,就可以将“申王囤积巨财”的罪名,变成“申王囤积巨财,有谋反之嫌疑”。
前六个字,最多只能让申王锒铛入狱;后六个字,是真正杀人的利器。
柴守玉胜券在握。
她静坐于华阳宫,将紫得发黑的葡萄一颗颗地往嘴里塞。咬一口,汁水溢流。
皇上立下诏书,宣申王连夜入宫。
静谧安然的皇宫里,暗藏汹涌的杀机。
申王翩然而至,一副不知风波将起的样子,平静地行完跪拜大礼后,讶异道:“皇上急召臣弟,所为何事?”
李存勖垂着眼皮,阴沉地说:“申王,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喊他臣弟,一句“申王”,已辨生疏。
申王似未察觉,抬起无辜的脸:“臣弟此去蜀国,未能办成差事,皇上没有怪罪臣弟,已是圣恩浩荡。臣弟感激涕零,万万不敢再受皇上夸赞。”
申王口中的“未能办成差事”,指的是刘知远横插一杠,劫走两位美人不说,还率领一万精兵,攻破了秦州。秦州一破,王承休这颗棋子便废了。申王进献美女无门,无功而返。
而那刘知远,虽擅作主张,然破城有功,功过相抵。现在已快与郭崇韬大军会合,即将建立新的战功。
算来算去,只有申王最为委屈。
李存勖听到他颇有小忿的回答,心中更为恼火,习惯性地去捞新换的砚台,“砰”的一声砸在李存渥的头顶。
“装!继续给朕装!这些年你背着朕,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
“臣弟冤枉!”申王捂着渗血的脑袋,满面都是痛心,“是谁进的谗言?竟敢质疑臣弟对皇兄的一片忠心。”
李存勖怒不可遏地将证据甩在他的身上,纸片纷扬而落:“你自己看。”
申王默默地捡起来,看了几眼道:“皇上,这账只是誊抄本,人人皆可伪造。难保吏部无人与奸人勾结,陷害臣弟。”
又道:“臣弟知道自己行事不周,惹出许多麻烦,可臣弟不过是无心之失,何以招致滔天巨祸?”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柴守玉为了给王璇珠报仇,故意设计构陷。
“大胆!尔罪孽深重,还敢砌词狡辩!来人呐,摘了申王头上束冠,脱去亲王蟒袍,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审问。必要时候,可用重刑!”李存勖见申王执迷不悟、胡乱攀咬,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霎时间怒火冲头,誓要将这乱臣贼子给办了。
“且慢!”申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不疾不徐道,“臣弟与王允从前确有私交,但从未有所勾结。王允如何在镇州为官,臣弟了解得不甚清楚。但臣弟敢保证,这镇州堤坝与臣弟半分干系也没有,不信的话,皇上可以看看这个。”
殿前军止步,静静地等着皇上的指示。
李存勖扶着龙椅:“呈上来。”
赵得接过申王手中的黄纸,呈给李存勖。
申王依旧跪伏在地,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他早就收到了柴守玉联合韩玲要整死他的消息,提前做了准备。
纸上无它,唯有一则妄语——吾乃佛祖座下降龙罗汉转世,有毒龙五百,今尔开罪于我,当派一龙揭开片石,十日后尔等尽成鱼鳖。
赵得察言观色,看出李存勖心头疑问,摇着一根拂尘,面向申王道:“这是何人所写?”
“五台山的和尚,诚惠。”
“得罪他的是?”
“镇州太守,王允。”
赵得公公轻叫:“啊呀,这诚惠是要水淹镇州呐。”
“正是,明日便是纸上所写的‘十日后’。”
“此事可千真万确?”这回开口相询的是李存勖。
申王作痛心疾首状:“都怪臣弟无能,收到消息太晚了些,若是早些知道,可以尽早疏散百姓。”
李存勖嗤道:“妖僧所言,何足为信?”
申王道:“诚惠是得道高僧,在五台山颇有美名,预言无数,无一不灵。皇上若不信,大可以静待一夜,待得明日黄昏,自见分晓。”
“好,朕等明日再办你。”李存勖多少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这诚惠和尚是否名副其实。他一丝一毫未想到,若预言成真,百姓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就是昏君与明君的差别。
李存勖打着哈欠去就寝,申王跪了一夜。
当次日清晨柴守玉知道诚惠和尚的存在时,瞬间醒悟皇上身边有内鬼。那内鬼将消息泄露给了申王,申王便编了个绝佳的故事。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申王既早有准备,今日滹沱河水必将冲毁整个镇州城。能将时间掐得如此精准,唯有一法——
毁堤泄洪。
人为地毁堤泄洪。
庄稼、土地、家园、百姓……什么都没了。镇州将变为一片死城。
柴守玉只知申王不择手段,却不料他竟丧心病狂至此!就算她现在飞鸽传书给韩沉,恐怕也来不及了。
事实确是如此。
千里之外的镇州城,已是汪洋一片。浊浊河水中漂满了尸体,顺着地势冲向下游。偶有几声呜咽,也很快被浪潮给覆盖。
河水回落,李嗣源的大军撞开了镇州的城门……
这盛夏,真是寒意逼人。柴守玉抱紧了身子,怎么也暖不过来。
傍晚时分,李嗣源的信鸽飞到了皇宫,信中描写了镇州惨不忍睹的景象,请求朝廷派人前去修整。李存勖看后并无半点忧心悲切,只道了一句:“诚惠真乃高僧,快快将他请进宫来。”
李存勖相信了这荒谬的说辞,意味着申王很有可能脱罪。
毕竟堤坝是神龙所揭,与申王无关。
柴守玉匆匆求见皇上,不欲让李存渥逃过此劫。
她终究是晚了。
李存渥还留有后手。
“若说臣弟有罪,臣弟确有一事瞒着皇兄。在去蜀途中,臣弟与王氏璇珠情投意合,我们二人情难自禁,早已偷偷结成夫妻……”
柴守玉一进去,听到的便是这句话。
“一派胡言!”她喝道。
李存渥忏悔道:“臣弟自知做下错事,不求皇嫂原谅,但臣弟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兄皇嫂派人查实。那王氏璇珠的胸前,分明长着一颗紫红色的痣。”
他这话给足了柴守玉面子,其实是在讨好皇帝。毕竟柴守玉是皇上的心,皇上的肝,皇上的命根子。
皇上果然颜色稍缓。
柴守玉心惊胆战。王璇珠虽然保住了清白,但曾被申王扯掉肚兜,红痣一事,造不了假。再则王璇珠的守宫砂已然不见,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申王的大招还在后面。
“臣弟无能,不能保护好璇珠姑娘,害得她被流寇袭击,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臣弟愿娶她为正妻,用一生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