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消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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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开放后，医生不是没有接过这样的急诊，迅速产生反应，找来担架床把林北河推进产房。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他是真的害怕啊，现在还要自己生，林北河越想越委屈。
林北河的脸色越发苍白，冷汗涔涔而下，他抓着医生的衣袖，颤抖道：“我害怕……
“不要怕，马上就好。”医生耐心哄道，但是心里却犯嘀咕，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自己来医院，而且身体看起来很弱，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产。
林北河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到腹中的绞痛，他紧紧咬着唇，双拳紧攥。
“别咬破了，咬破了可不好。”女医生小心翼翼的安抚，“别紧张，深呼吸，放松，你要是这么紧张，万一孩子顺不下来可怎么办？”
林北河闭上眼，平复心绪，慢慢的，他的呼吸平缓许多。
“好了，可以开始了。”女医生嘱咐道。
林北河睁开眼，眼眶泛红，紧张道：“怎么开始？”
医生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道：“你先放松身体，然后配合我，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好。”
医生开始鼓励他，林北河慢慢放松身体，医生开始用力往下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紧绷。
“不行，出血量太大了，孩子再不出来会缺氧。”
“医生，再用些劲，孩子快要憋不住了。”林北河喘着粗气，急促道。
医生咬咬牙，又重新使劲往下挤，可是仍旧没能成功，医生无奈，只好让他先松开手，她再继续。
林北河连忙放松双臂，医生用力往下拉扯，可是孩子依旧纹丝不动。
“不行，再加大点力度。”
“不行，这样下去会导致孩子窒息。”医生摇摇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尽力了。”
“不！我的孩子不能死！”林北河激动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北河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疼痛，就好像是一辆卡车碾过腹部，身体被活生生破开一样，疼痛让他全身痉挛，他不敢松懈，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你这样会把孩子弄坏的！”医生见状，厉声道，“放松。”
“不要！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林北河哭了，他的双腿乱蹬着，双手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肚皮，“不要！不要！”
林北河又痛又怕，根本无法正确用力，生产陷入僵局。
医生急得满头大汗，看着林北河痛苦的模样，她也不忍心，但她必须为患者负责，只好强迫他松开手，并严肃告诫道：“你要听医生的话，否则我们没法帮助你！”
“听医生的话。”医生再三强调，语气冰冷。
林北河愣了愣，泪水从眼角滑落，最终妥协。
医生这才长舒一口气，继续用力，直至孩子完整落地，孩子出来的瞬间，林北河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孩子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恭喜，是个儿子。”护士将孩子递给旁边的妇人。
妇人欢欣地接过襁褓中的婴儿，笑得眉飞色舞。
“宝贝，你可比你父亲省心多了，你爸爸刚才都吓傻了呢！”王雪华轻声逗弄怀里的小家伙，笑容慈爱温柔。
“安排好了吗？”她收敛笑容，对身旁的医生询问。
医生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憋死的死婴，不会有破绽。”
“嗯。”王雪华点点头，抱着孩子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北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阳光穿透玻璃窗照射进病房，明亮耀眼。
林北河眨眨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他怔忪了片刻，才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脸庞，顿时鼻尖一酸，差点哽咽，“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摸索着下床，踉跄地跑到窗户处，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人，喃喃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林北河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迈下台阶，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楼下，忽然，他瞳孔骤缩，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叫：“别碰我！别碰我的孩子！”
“啊——！”
林北河凄厉地喊叫，双手紧紧抓住身旁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他的情绪崩溃，几乎疯狂，他双目赤红，眼球充血，整个人显得癫狂而又狰狞。
护士和医生被林北河吓了一跳，慌忙阻拦，“你冷静点，冷静点！”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林北河歇斯底里地吼道。
林北河的嗓子沙哑，胸腔里的器官撕裂般疼痛，可是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孩子……没有了。
林北河的神智渐渐恢复，他瘫软在地上，眼眸空洞，毫无焦距，任由医生护士如何劝解，他都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望着空旷无垠的夜幕，任凭泪水从眼眶中滚落。
林北河蹲在地上，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别这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你需要治疗。”医生急道。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把孩子还给我。”林北河哭着哀求，声音沙哑，绝望而卑微，“求你们放过他，求求你们……呜呜……”
林北河泣不成声，双腿发软，跪伏在地。
医生沉默了半晌，叹口气淡淡道：“抱歉，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请节哀。”
“你胡说，我看到他了，我听到他哭了，他没有死，他怎么会死。”林北河抬起头来，眼睛通红，他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医生，“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医生皱眉，她见惯了各种场景，但此刻也被林北河悲恸欲绝的模样吓住了。
“你胡说！我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我听到了……”林北河喃喃自语，双眼无神的低垂着，“我知道，他还活着。”
医生不忍心看着林北河颓废的模样，转移话题，“你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神养伤。”
“不吃，我什么都吃不下。”林北河拒绝，“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林先生，你现在不吃饭，等你身体恢复了，你又该难受了。”医生试图劝服林北河。
林北河固执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