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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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洁不明所以，但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苏雨让她先盯着这只二阶丧尸，然后自己从小门来到了后车厢，找到那把已经开刃的唐刀。
路圆雅扫了一眼，惊奇道：“这不是之前我找到的那把吗？”
“对，”苏雨将唐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本来我没打算使用它，后来发现这种冷兵器和我的异能也算契合，所以就找了个机会开刃，现在正好试一试。”
见状，凌洁就将手里的枪收了起来。
“从我们拿到枪到现在，有些本来只用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丧尸，现在连开几枪甚至十几枪，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枪这种东西根本就没用了。”
苏雨点点头，“差不多吧，现在异能越来越多，未来肯定会成为主流，而枪这种东西，不会被完全淘汰，但起到的效果应该会大不如前。”
“说起来好玄幻啊。”
路圆雅基本无视了还趴在她们车前的二阶丧尸，“回想起丧尸爆发的那一天，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转变为丧尸呢？真的是病毒感染吗？还是说什么非科学的力量在影响？”
这个问题凌洁也曾经思考过，但就她们现在所获得的信息，根本就没办法对这种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推测。
所以她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活在当下。
单手拿着唐刀，苏雨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然后举高挥下，二阶丧尸的脑袋宛如豆腐般被一刀分成两半。
凌洁忍不住挑眉，“好快的刀，不，应该说是苏雨的异能很强。”
“说到异能的强弱，”路圆雅在路上走起了s型，将二阶丧尸甩下车，“现在看来，好像是那些掌握着各大自然元素的人要厉害一点吧。”
像是裴漠和苏意远，一个冰，一个雷电。
“你别忘了，我们基地还有一个火系异能。”凌洁提醒她。
“嗷，对对，差点把岑向明给忘了。”
回想起那个实力还行，但缺乏头脑的男人，苏雨扯了扯嘴角，“他跟裴漠、苏意远二人还差一截。”
路圆雅深以为然。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凌洁沉思片刻，继续问道：“难道是因为他们异能觉醒的先后时间？”
没办法为其解答疑惑，苏雨只得让他们回去之后问裴漠本人。
之后的时间，她们越是靠近黎阳市，被丧尸发现的次数就越多，而且好几次差点被一阶变异丧尸追上，好在是苏雨手中拿有狙击枪，可以远距离解决大部分麻烦。
而且现在普通的丧尸也从缓慢的行走变成了飞速奔跑。
拖着残败的身躯，却还能保持那样的速度，实在骇人听闻。
路圆雅心底有些发怵，“还好我们提前准备得够充分，不然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半路车出现问题或者因为没油只能停下，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场景。”
大概就是绝望地看着自己被丧尸包围，然后拼命挣扎，直到花光最后一丝力气，然后被活生生吃的只剩骨头。
“你可不要乌鸦嘴，”凌洁斜睨了她一眼，“想点好的行不行。”
路圆雅嘴角向下。
“我也想啊，但这脑子它不受我控制。”
[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请做好任务开始前的准备工作。]
路圆雅和凌洁立即噤声。
“把手枪都装上消音器，子弹和弹夹都带够，不要忘了遮住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夜视镜和防毒面具都戴好，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
除了防身的武器和少量食物之外，她们基本不需要带任何工具，而且为了防止在行进过程中走散从而导致其中一方没有武器或者食物，这些东西都需要平均分配。
这次苏雨并没有给两人整理背包，因为只有自己收拾，她们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需要的东西。
“对了，这个都会用吧。”
躺在苏雨掌心的，是一颗手雷。
两人点点头，路圆雅出过的任务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多，所以对手雷已经是见怪不怪。
而凌洁则是学习过相关的知识，也使用过模型，所以自觉应该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
“……”
做好下车前最后的准备，路圆雅将车开进了一处废旧的工厂，从敞开的仓库门开进去，停在一堆破烂生锈的车旁边。
车辆的动静引来丧尸，但好在这块本就僻静，丧尸的数量有限。
都不用凌洁和路圆雅动手，仅凭苏雨一人拿着唐刀就解决得干干净净，擦去唐刀上的血迹和腐肉，她回头和路圆雅对视一眼。
路圆雅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三人尽量保证自己的动作轻缓而迅速，她们找到下水道的入口，用手电筒确认了下面的情况，苏雨第一个打头阵，沿着直爬梯一路往下。
流水的声音很小，远远传来，无法确定方向。
来到下水道，苏雨按亮头灯，四处查看情况之后，才抄了抄对讲机以作讯号，表示下面安全，上面的人可以下来。
随着最后的路圆雅攀上直爬梯，再费力合上圆形的井盖，唯一的自然光便消失不见。
也不过才十几米的深度，但凌洁还是出了满手的汗，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一丁点不小心都可能导致她当场殒命。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三人都安全抵达了这一趟的起始点。
接近于常规圆形的通道足有三米的直径，两侧都修建了足以让两人并行通过的小道。
凌洁按照地图确认方向，“走这边。”
关掉头灯，苏雨和路圆雅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时而笔直、时而蜿蜒曲折却同样看不到尽头的下水道，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除此之外，就再听不到任何动静。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路圆雅感觉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又谨记着苏雨叮嘱她们的话，把想要倾诉的心硬生生按回了肚子里。
从她们下车的地方步行到下水道入口，只需要几分钟，但进入下水道之后，复杂的管道会无限拖延时间。
如果顺利的话，在十点之前，她们应该可以抵达最终目的地。
没有人想要出意外，但意外总会接踵而至。
原本已经熟悉到都快下意识忽略的流水声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扑通几声，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而她们此时正是逆流而上，所以很有可能会碰上那些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凌洁忽然停住脚步，她竭力压制住自己想要颤抖的嗓音，“有人……”
苏雨越过她，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一道竖直向下打来的光，那大概率是有人从上面打开了井盖，和她们下来时的情况一致。
又是扑通一声。
这次苏雨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装得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掉进水里之后，很快就浮了起来，然后随着流水，沉沉浮浮往后飘去。
迅速拧开头灯再关掉，苏雨听到路圆雅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算清亮的水，被编织袋中流淌而出的血水染成了淡红，和丧尸的污血不一样，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活人。
或者说，刚死不久的人。
这样的编织袋一共有五个，其中一个在漂浮的过程中甚至还在晃动，可能是里面的人还活着，也可能是已经死了，现在挣扎的不过是一只丧尸。
苏雨没有动作，静静等待着这些编织袋飘走，直到上面的井盖一同被关上，凌洁憋着的一口气才吐出来。
“继续往前走吧。”
悄不可闻的声音，却还是让在黑暗中的凌洁和路圆雅感到了一丝安心。
但很显然，编织袋落水的动静不小，不仅是她们注意到，躲藏在下水道中的丧尸也闻讯而来。
低吼声响起时，路圆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丧尸，毕竟谁没事会往下水道钻。
但看到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她心情瞬间就复杂起来。
那是曾经的环卫工人。
丧尸来的方向刚好和他们背道而驰，而且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原地不动的三人，吸引它来到这里的，是水中的编织袋。
它好不容易跳入了水中，却因为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七歪八扭就是站起来，就像是第六个编织袋，被水一起冲走了。
一切再次恢复寂静。
凌洁继续在前面带路，这次她似乎谨慎了很多，每到需要拐角的时候，就会停下来仔细研究电子地图。
忽然，一只黏腻湿漉的手从旁边的水中探了出来，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她的脚腕。
曾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凌洁迅速往旁边靠，苏雨的匕首瞬间切断了那只手，那想要借力爬上来的丧尸跌落回去。
惊魂未定的凌洁将旁边的断手踢进水中，低声呢喃一句：“吓死我了。”
“我的妈呀，”旁边传来路圆雅压抑的惊呼，“怎么这么多丧尸？”
原本这个地方他们应该先往上爬，大约两2到3米的落差，让两个管道间形成了小型的瀑布，激起的水花将下面的丧尸掩盖得很好，连苏雨刚开始都没有发现。
那只试图抓着凌洁爬上来的丧尸就像是攻击的讯号。
之后，一只又一只丧尸爬了起来，它们的身上裹挟着长久累积于此的淤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张牙舞爪要将三人一起拉回地狱。
“你们两个先上去。”
苏雨从后背抽出唐刀，动作干脆利落，将这些行动缓慢的丧尸再次送回污水中。
另外两人动作也不拖沓，飞快沿着梯子往上爬，但上去之后，她们才发现其实上面也不安全。
路圆雅负责清理同样浑身沾满污泥的丧尸，凌洁则催促着苏雨赶紧上来。
解决掉面前最后一只丧尸，苏雨单手抓着梯子，借力跳上去了，淤泥中还有丧尸在挣扎，但看样子应该是爬不出来，她也就不再去管。
上面的情况明显要好上不少。
可惜路圆雅的匕首在解决掉这些丧尸后，已经开裂卷刃，她将其扔到水中，“烦死了，那些丧尸的头骨怎么这么硬。”
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苏雨脑中，她把自己的匕首递给路圆雅。
“那边还有一只。”指着距离他们几米远的位置，还在努力往岸上爬的丧尸，苏雨鼓动路圆雅再去试试。
路圆雅大概猜到苏雨是在实验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多加犹豫就走了过去。
当把匕首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就插进丧尸脑子中时，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还以为是失去的力气又重新回来。
但这只是印证了苏雨的一个猜想——她仅可以强化自己手中的武器，而是在一定范围内的所有。
凌洁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个异能不仅对自己有用。”
“对。”
路圆雅站起身，听到两人的对话，多少觉得有些失落，“哎，原来不是我的力气回来了。”
“其实效果也差不多，以前力气大是好杀丧尸，现在虽然换了种方式，但结果是一样不就好了？”凌洁笑着拍拍她的肩。
“也是，”路圆雅喜笑颜开，“而且现在我还不用担心匕首小刀之类的东西会成为消耗品。”
苏雨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时候变强的，普通的丧尸根本就无法让她察觉到其中差距，更别说这个异能还能用在别人身上。
不管怎么样，虽然发展方向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但终归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爬上管道之后，三人就发现这边的管道要矮上一些，顶多只有两米，而且原本污水的两侧都有可供行走的平台，现在就只剩她们所在的这一侧。
越是往里走，路圆雅就越是担心，万一走到最后，她们不得不涉水前进，那样水里有什么东西，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幸而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当三人来到医院下方，这边反而要比之前的路更宽敞一些，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不管走哪侧都可以。
苏雨打开头灯，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我们这个位置上去，是医院食堂后方。”
凌洁点点头，“对，根据那些人自己的描述，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住院部下方的地下室，一个叫病案库的地方。”
住院部在食堂的右后方，前方的三岔路口往右，就可以去到住院部下方。
“但那边会有下水道入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