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扦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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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好像不会吃腐肉，或者说，死人的肉。”
凌洁转过头来，看着苏雨，“那它们靠什么维持行动的能量，光合作用？”
即便知道凌洁并没有这层意思，但路圆雅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于是脑洞开始散发：“现在只是初期，就出现了诸如刚才恶心又恐怖的变异丧尸，说不定随着病毒慢慢进化或者变异，它不仅会感染动物，说不定还会影响植物。”
“嗯，这不失为一种可能性，”苏雨并没有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之前凌洁说那个变异丧尸，可能是一只丧尸将其余丧尸吞噬的结果……”
她顿了顿，“我有另一种猜想，那就是本体丧尸将其余活人或者丧尸的肢体扦插在自己身上，就像植物插条生根，慢慢融合在同一具身体上。”
本来只是听凌洁大概提了一嘴那变异丧尸的恐怖之处，路圆雅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无法在脑海中呈现具体的形象。
但经过苏雨这么一解释，她忽然就明白了凌洁为什么会吐得如此天昏地暗。
换她，指不定能直接晕过去。
“好恶心…呕……”
凌洁好心地拍打着路圆雅的背，“吐吧，吐出来会好点。”
结果被路圆雅瞪了一眼。
转回正题，凌洁问苏雨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观察过上面四肢和躯干连接的地方，都不像是自然生长出来，反而是有一种强行组合而导致的怪异感。”
苏雨站起身，给两人演示，如果她是那只丧尸的本体，会从什么方向将这些手和脚插在自己身上。
经过仔细对比，凌洁惊讶地发现，刚好和那只丧尸多余四肢的位置重合。
“我同意她的说法。”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乔岩忽地开口，他似乎是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此刻面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
靠近，他又问苏雨：“那你是否能猜到，那只变异丧尸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乔警官，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吗？”凌洁面带不虞，“偷听，无故插嘴，还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话。”
但她在乔岩的眼中并不够看，所以乔岩并没有搭理，双眼依旧紧盯苏雨。
“乔岩。”
苏雨省去了对他的称呼，“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请摆正你的位置。”
或许是面上有些挂不住，乔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怒火，他直接冲到苏雨面前，看架势应该是想要动手。
但苏雨比他的动作快多了，擒住手腕，顺势转身，便将乔岩一个大男人背摔在地。
整个后背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疼痛感在一瞬间席卷乔岩的大脑，让他短时间内无法进行思考，直到理智回归，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苏雨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要高看自己。”
同样的话，她可以告诫路圆雅，也可以送给乔岩。
“你真的是大学生？”乔岩眼神复杂。
苏雨不想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带着路圆雅和凌洁二人绕到大树的后方，继续休整。
等三人离开之后，林姐才赶上前去将乔岩搀扶起来，征得对方同意，殷莓掀开他后背的衣服，只是红了一大片，其他倒看不出来还有什么。
“后脑勺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林姐只是单纯怕他把脑子撞坏，乔岩摸了一下，发现没有血，便颔首表示自己并无大恙，“没事，她力道不重。”
“刚才是怎么了，”殷莓眼中流露出担忧，“下车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其实论起来，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乔岩并没有推脱责任，只是他也没想明白，面对凌洁的不满和苏雨的疏离，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火。
在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过把不知天高地厚的苏雨收拾一顿，以便维护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现在想来，太可笑了。
听对方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姐建议乔岩去道个歉。
思索一番，乔岩答应了这个提议。
殷莓和林姐留在原地，片刻后，殷莓问林姐：“刚才是乔警官放水，还是苏雨本来就那么厉害？”
“应该不是放水吧。”
做出回答的时候，林姐其实也底气不足，她亲眼见证了苏雨带着她们走到这里所做的全部努力，其中好似是运气与武器大于实力。
但平心而论，如果将这些条件加诸在自己身上，她能做的这么好吗？答案是否定的。
“但我觉得其实她没有那么厉害吧，”殷莓小声嘟囔，“你看出力的不都是凌洁和路圆雅吗？她就下下命令，坐享其成，换我也可以啊。”
林姐吃惊地望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来就是啊。”
殷莓仿佛还不服气，“如果我也有枪，又怎么会怕那些丧尸？”
实在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这样认为，林姐叹息，“等真的身处那种情况，你就会明白自己的话有多么好笑。”
“为什么一定要打击我？”殷莓倔强地看着林姐，“我说了我可以做到，就连相信我都不愿意吗？”
相信也不能盲目，林姐此刻是真的觉得殷莓变了，她有些失望，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说：“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有些话不能乱说，事情也要量力而行，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好吗？”
殷莓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不少。
那边，乔岩找到苏雨和凌洁，想要给两人道歉，但对方并不怎么想领他的情，虽说是接受了道歉，关系却没办法恢复先前的融洽。
再待下去也不过是徒生尴尬，于是乔岩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直等着太阳西斜，空气没有那么燥热，才上车准备出发。
下午四点整，依旧是乔岩打头阵，苏雨开着房车跟在他们后面。
车上，路圆雅还在埋怨凌洁为什么要接受乔岩的道歉，“他刚才分明就是想对我们动手，如果不是雨雨动作快，早就被他干趴下了，他可是个警察哎，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凌洁看着前方的车屁股，“实际上不是苏雨把他摔在地上吗？那一下可够疼他一阵子了，就这样他都还愿意过来给我们道歉，说明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路圆雅冷哼一声。
“那要是换作别的女生，被他打一顿，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倒是实话，像乔岩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一旦心生歹念，普通人落在他手中，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任其宰割。
所以只有自己本事够硬，才能掌握话语权。
苏雨捂着嘴，低低咳了两声。
“感冒了，还是热伤风？”凌洁紧张地转过头来。
“都不是，”苏雨拿过水瓶，一口气喝了大概三分之一，“就是口有点渴。”
一段小插曲，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跟着乔岩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前方的车忽然停了下来，凌洁探出身子去看，“前面堵车了。”
“嗯？堵车？”路圆雅反应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被车堵住了吧？”
“那不然。”瞥了她一眼，凌洁便和苏雨一起开门下车。
乔岩站在自己的车头处，颇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这副场景，数不清的无主车整齐的停放在对向两个车道上，只留下足够行人通过的空隙。
“摆放这么整齐，”看到苏雨过来，乔岩跟着开口，“看样子应该是人为。”
苏雨踩着一辆车身较高的越野，极目远眺，看到了不远处的单侧服务区，名字叫做繁花东。
“嗯，应该是那边有人占了。”
人数未知，武器未知，具体情况未知，乔岩又给自己点了根烟，询问苏雨的打算。
回到凌洁身边，苏雨决定先去查看一下情况，“车太多，凭借我们几个人想要挪开，得花一段时间。”
而且会引来服务区那些人的注意，太过麻烦。
“直接过去？”乔岩皱眉，“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不。”
苏雨直接拒绝，她转身回到车上，拿上自己许久未用的匕首，再换一件比较破旧的衣服，将枪和匕首都隐藏起来。
“我们两个去，其他人守在这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苏雨的视线在殷莓脸上扫过，“凌洁把房车往后开一段距离，也不用太远，不会被一眼发现就行。”
乔岩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车，明白了苏雨的计划。
“那殷莓和林姐先收拾自己的东西，去房车上躲一躲，注意保护自己。”
路圆雅想跟着二人，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应该能帮一点忙，苏雨却将她拉到一边，“需要你留在这边，好好看着那两个人，如果晚上我们没有回来，记得守夜。”
在苏雨的安排中，凌洁和路圆雅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车上的人以及物资。
“如果遇到有丧尸，先学会隐藏自己，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能开枪。”
如此郑重的嘱咐，让两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担，她们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担起这份责任。
和乔岩互通双方的子弹数量，以及关键时候可能会用到的暗号，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往自己脸上抹了些尘土，加上凌乱的头发，尽量模仿刚逃亡出来的状态。
确认无误，他们便朝着服务区步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