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怪异的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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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乔岩的车在经过刚才的一系类事故之后，已经有些惨不忍睹，虽然还是能正常行驶，但大部分的玻璃出现了碎纹，他扶着全是手汗的方向盘，让林姐第一瓶水给自己。
“乔警官，我和殷莓决定之后都跟着你，如果你要是嫌累赘，还请把我们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吗？”
林姐抓着驾驶位靠背的手指都泛了白，足以见得她此刻有多紧张，生怕对方会因为之前的事和殷莓之间有了嫌隙。
好在乔岩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殷莓埋头在自己的背包中翻找着什么，片刻后，她拿出一片草莓味的口香糖递给乔岩，“乔警官，给你，希望你能打起一点精神。”
乔岩无言地看着殷莓手中的口香糖，上面的粉色包装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眼眶忽地红了，接过口香糖装在胸前的口袋中，微微点头和殷莓表示感谢。
前面的房车许久都没有动静，他下去查看情况。
“乔警官，苏雨让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乔岩越过凌洁看了眼房车驾驶室的位置，“她为什么不下来？”
说完，也不回答凌洁的问题，径直朝前走去，直到和苏雨对上视线，他才停了下来。
苏雨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好，询问他有什么事。
“你们是要通过绕城高速上跨城高速对吧？”
“嗯，”苏雨点头，“有这个打算。”
在身上摸了半天，乔岩终于找到一支皱巴巴的烟，由于没有打火机，他只能将其叼在嘴上过过瘾。
“从这个位置往前走，大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就会路过一个服务区，那是这条高速路上最大的服务区。”
看到他嘴里的烟，苏雨拧了拧眉，“你想留在服务区？”
“对，”乔岩很满意对方能一下就猜中自己的心思，“丧尸爆发那天是周一上午十点左右，刚好避开了早高峰，所以高速路上的车流量应该不会很大，而且只是绕城高速的话，也很少会有人选择停靠在那个服务区。”
所以他觉得可以将这个地理位置优越，且完全不用考虑生存物资的服务区当做暂时的据点，然后以此为点，展开对整个繁花市全面的搜索，一直到等他找到自己的家人，再另做打算。
“既然你能想到，那这个地方多半已经被人捷足先登，而且车流量少，这个只是相对而言，实际的人数谁也说不清，你一个人带着林姐她们，会安全吗？”
苏雨指出对方计划中出现考虑有所欠缺的地方，语气不咸不淡。
“先过去看看再说吧，”乔岩把烟取下，又放进衣兜中，“反正要出繁花市，你们也得路过那里。”
“可以。”
商议好，乔岩带上林姐和殷莓跟在房车后面，一行人再次启程。
路上，他翻出一个工作用的笔记本还有几支笔，全部递给后排的二人，“麻烦你们帮我一个忙。”
拿过纸笔，林姐点头：“说吧。”
依照对方的要求，她们接连写了好几页纸，然后打开车窗，从缝中将其一一扔出去，写满了文字的纸随风打了几个转，飘向后方，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乔岩能想到最笨的方法，给自己的家人传递信息，即便知道这多半是无用功，但他还是要想试一试，万一呢。
车上只剩她们三人，路圆雅就又和凌洁挤在同一个座位上，她们在后视镜中发现了从后方车窗飞出来的纸。
“这是在留线索？”凌洁猜测道。
“应该是，”苏雨把刚才乔岩说给自己听的计划重复了一遍，“殷莓和林姐也会跟着他留在服务区。”
这是好事，但路圆雅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就像你说的，指不定那个地方早就被人占了，他们去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接纳。”
“接不接纳可不是对方说了算。”
苏雨的手指落在方向盘上，有规律地敲击着，“乔岩有枪，而且还是个警察，这就是他的资本。”
就算是做最坏的打算，服务区已经被人占领，但只要这些人手中没有足以威胁到乔岩的武器，那他很快就能争得话语权，到时候就是别人上赶着求他了。
除非占领服务区的是丧尸，那一切计划都等于零。
路圆雅把窗户全部放了下来，探出头去，四处看了看，“说起来，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遇到过丧尸诶，它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没丧尸你还不乐意？”
“瞧您这话说的，”路圆雅收回脑袋，一屁股坐在凌洁旁边，“我咋就这么不爱听呢。”
凌洁哼笑，“不爱听就把耳朵闭上。”
“你……诶，前面堵住了。”
刚想怼回去，路圆雅忽然发现前方被几辆车拦住了去路，看样子像是车祸现场，连用来隔离车道的中央分隔带护栏都被撞出了一道口子。
苏雨停车，下去查看情况，路圆雅和凌洁紧随其后。
“怎么了？”
后面的乔岩跟了上来，看到面前的场景，他眉头紧蹙，“这么严重的车祸，还好没有引发火灾，不然这些车不会这么完整。”
“完整？”路圆雅险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面前这些严重变形的车辆，怎么能称得上完整？
但乔岩并没有给她解释，而是拿出自己的配枪，谨慎地上前逐一检查这些车辆，姗姗来迟的殷莓和林姐二人在这时也来到了众人的身边。
“雨雨，我们不去吗？”看着乔岩的背影，路圆雅的脑海中出现了电视剧《行尸走肉》开始的那一幕，“乔警官一个人，有点不安全吧。”
这场车祸牵连了至少有十辆车，如果有丧尸藏在里面，乔岩一个人确实可能反应不过来。
苏雨同意了这个提议，不过她带上了凌洁，却把路圆雅留在原地看着殷莓和林姐。
本来路圆雅还有些不服气，在看到凌洁随身携带匕首和枪之后，她服气了，还懊悔自己认为没危险，所以就把保命的武器放在车上。
乔岩的速度不快，而且他检查过的车上都没有丧尸，所以渐渐地，他放下了一点戒备心。
然而等转身的时候，一声不知道蛰伏多久的低沉嘶吼忽地响起，他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体型庞大的家伙击倒在地。
在地上翻滚一圈，乔岩迅速起身，视线上移，和离自己不过两步路距离的丧尸对上视线，眼角狠狠一抽，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开枪。
受尽压迫的神经让他不知道自己扣动了几次扳机，直到对面的那个丧尸重重往后倒去，他才发觉双手在不住颤抖，头顶的阳光太过耀眼，汗水滑进眼睛，酸涩，却不敢眨眼。
太恐怖了，乔岩喘了口气，就连被丧尸包围的时候他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前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苏雨和凌洁已经赶到，看到地上体无完肤的丧尸，凌洁下意识捂住嘴，这才止住了那声几欲脱口而出的尖叫。
苏雨怔愣一瞬。
“这东西，有点突破我的常识认知了。”
躺在地上的丧尸，虽然被子弹近距离击中，身上的肉碎得不成形，但还是一眼可以看出其异于常人的体型，以及那不属于原身的四肢，和明显不同性别但却一起挤在那有肥肉堆积而成的脖子上。
就像是，不同的人，经过某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过程，然后“融合”在一起，变成了现在这个体积足有成年人两到三倍大小的怪物。
“真是恶心，”乔岩擦去脸上的汗水，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像个畸形种，这就是病毒和丧尸进化的结果吗？”
苏雨摇头，面色凝重，“不清楚，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丧尸将其其他人吃了下去，然后才变成这样？”说完之后，凌洁实在忍不住翻涌的呕意，捂着嘴摆摆手，而后便跑到了一边，片刻后，干呕声接连传来。
“她说的很有可能，”乔岩的表情也不好看，但他还是忍住了，“你的想法是？”
苏雨绕着地上的丧尸走了一圈，这只丧尸的状态要比其他普通的丧尸好得多，身上少有腐烂的痕迹，偶尔出现的部分也只是那些多出来的肢体，它的“本体”还保持着身前的完整，甚至拿匕首去戳，还能感受到人体的柔软。
难以理解。
这边的情况自然也传到了路圆雅三人那边，但殷莓害怕不敢跟着过去，她也只好留在原地，过了一会，面色苍白的凌洁回来。
“哇，怎么回事？”路圆雅赶紧过去扶住对方，“你看到什么了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她不提还好，这一下又让凌洁想起了刚才那幅画面，急忙跑到一旁吐了起来，路圆雅被吓了一跳，去车上拿了矿泉水之后就跟了上去。
殷莓被凌洁的反应惊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紧紧抓着林姐的衣服后摆。
“我们去车上吧，车上安全。”她小声地请求道。
“好。”
担忧地看了凌洁和路圆雅二人所在的方位，而后转身和殷莓一起上了车。
“对了，林姐，”在路过房车的时候，殷莓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记得你是会开车的吧。”
林姐脚步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扶着殷莓往前走，“有驾照，但那之后就再没有碰过车，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是这样吗，好可惜啊。”似乎提到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殷莓并没有如她言语中表现的一样失望。
林姐忍不住多看了殷莓两眼，不见异常，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边，苏雨和乔岩已经把剩下的车都看了一遍，确定这里除了躺在地上的丧尸之外，干干净净。
“不排除其他的丧尸已经被吃掉和融合这个可能性。”
这个时候，乔岩真的很想给自己点一支烟，所以在判断安全之后，他便踹开了离自己较近的车门，在里面翻找，在第三辆车的时候，他如愿以尝地找到了一包还未拆封的烟，以及一个只剩三分之一的打火机。
点上烟，红点明灭，吞云吐雾。
苏雨不喜欢烟味，乔岩找到打火机，她便转身离去，朝着路圆雅和凌洁走去。
“……漱漱口，”路圆雅轻拍着凌洁的背，“现在有没有好点？”
将一整瓶矿泉水都用完之后，凌洁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她站起身，和走过来的苏雨点头示意，“我现在没事了，接下来要怎么办，车还堵着，要绕路吗？”
“不用绕路，”苏雨将凌洁因汗湿而黏在脸颊的碎发理到她耳后，兀地笑了一下，“现在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
凌洁：？
“哈哈，”路圆雅咧开嘴大笑，“还是雨雨有办法啊！”
所谓的考验，就是利用路圆雅和凌洁这两位大力士，将这些车推到道路两旁。看着两人轻轻松松推动一辆汽车，乔岩震惊到嘴里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用鞋底把烟头踩灭，他走到苏雨身边，问道：“你们学校盛产大力士？”
“不是，”苏雨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她们的力气是在丧尸爆发之后才突然开始增长，之前我想问问你是否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可惜，似乎并没有。”
“确实没有。”乔岩攥紧拳头，试着快速往前挥去，而后摇了摇头。
扫了对方一眼，苏雨应声：“嗯，也可能是我曾经安排她们体能训练，从而促成这一现象出现的速度加快，你后续也可以试试。”
乔岩看着面前的车祸现场被迅速清出一条道路，他再次举起自己的拳头，“嗯，我会的。”
等路圆雅和凌洁功成身退回到车上，这次乔岩率先一步启动车，开到了房车前面，和房车并排的时候，他高声喊道：“房车太高了，挡视线，我去开路吧。”
苏雨没有意见，让他先行。
车内，殷莓问乔岩是否还需要在纸上写刚才的话，乔岩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点小忙而已，林姐和殷莓都没觉得这是麻烦，而且还因为自己能帮上对方而感到高兴。
后面的房车内满是兴奋的气息，路圆雅还在回味自己刚才的壮举，“我真是太牛了，居然能一个人推动汽车，这要是放在以前，我都可以去申请一个吉尼斯纪录了。”
“看看，又开始了，”凌洁趴在窗边，看模样刚才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调侃路圆雅的话也少了几分生气，“但凡你关注过吉尼斯世界纪录，都该知道仅仅是推动汽车根本不够看。”
路圆雅不信，“真的假的，你该不会只是为了打击我而打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