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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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发出，引发了群里不小的震动，大部分人都在关心询问这几人之后是否安全，也有不少戾气重的言论，觉得他们是活该。
忽然，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聊天记录中，凌洁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她点进去确认这人就是松青之后，才仔细阅读起他接连发的几条消息。
『经过我和室友的再三讨论之后，很抱歉地告诉大家，囤货的几个女生不是十栋四层的。』
『之前传播了不实信息，再一次表达对大家的歉意。』
『不过这次我们确定，她们是十一栋的，而且我室友说看到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心理学专业三班的。』
『对于女寝寝室层楼的分布，我们不是很了解，就想问一下大家，心理学专业三班的寝室是在十一栋的几层？』
凌洁双唇紧抿，继续往下看。
心理学是这个学校的王牌专业，一共有四个班，她们在三班，被学校安排在六层和七层。
一班二班则被安排在九栋。
和三班同样在十一栋还有四班女生，每个寝室三到四人，本来在同个楼层就刚刚好，学校非要把心理学专业和化工专业打乱了分配，所以才会出现六七层都有心理学专业学生的情况。
于是在松青的刻意引导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十一栋六层和七层。
至于究竟是哪层，暂时还没有定论。
路园雅要被气死了，“这松青有毛病吧！他男寝跟我们这儿隔那么远，干嘛要管我们这边的事。”
“女寝地势高，背靠大山，被围栏保护得严严实实，”凌洁下意识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他们很可能会把女寝当做安全庇护所，毕竟只要把这里面的丧尸清理干净，大门一关，外边的丧尸很难进来。”
“这个坏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路园雅抓着凌洁的胳膊，制止了她这个行为。
“抱歉，”凌洁看着又被自己咬烂的指甲，“习惯了，紧张就会这样，一时改不过来。”
路园雅哼了一声，“改不过来也要改，这个习惯不好。”
“好好好，知道了。”
两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群里的消息又开始刷新，她们定睛去看。
『各位，情况真的很糟，我爸妈知道点内部消息，他们跟我说，估计是等不到救援了，要我们自救。』
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立刻刷新起来，一条接着一条，很快就把这条提醒众人自救的消息顶了上去。
『我靠，不是吧，来真的啊？』
『你们联系上自己的爸妈了吗？电话一直打不通呜呜呜呜』
『别急别急，现在水电都还没停，不就是说明还有人管吗？』
『上面的，别忘了还有紧急情况下的应急预案，好像是会维持供水供电三天左右。』
『什么紧急预案，我怎么不知道？』
『那意思就是真的完了吗？』
『不知道』
『……』
渐渐的，讨论此事的人少了，大家似乎都不愿意再说话，终于在末日之中感受到了一分疲惫。
“唉，”路园雅叹了口气，“当时的我们也是这样，以为不过是暂时的危险，以为还有人会来救我们……”
凌洁忽然握住路园雅的手，“园雅，这一世，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跟着苏雨，好好活下去。”
她坚毅的眼神感染了路园雅，鼻头莫名一酸，路园雅吸了下鼻子，重重点头：“嗯！一定！”
不再去管其他人，路园雅和凌洁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开始热身。她们要活下去，可以靠苏雨，但也不能全靠苏雨，必须自己也强大起来。
苏雨在两个小时之后准时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凌洁和路园雅满脸痛苦，正在按照自己给出的训练计划，像两个刚学会使用四肢的猴子一样，姿势怪异又好笑。
没办法，这个过程是必要的，而且她定制的训练计划都是循序渐进，只要现在坚持下去，之后就会越来越轻松。
苏雨穿好鞋，来到阳台。凌洁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刚才得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苏雨。
苏雨沉思片刻，“可能和凌洁猜的差不多，不出一周，松青应该就会带着人过来。”
“狗东西！”路园雅把痛苦转化为怒气，“他来就来，我们又不会说什么，非得把矛头针对我们，狗东西！”
苏雨指了指寝室内堆着的那些物资，“我们有这些，不管谁知道都会惦记。”
“但也不影响他是个狗东西的事实！”路园雅呸了一声。
凌洁吐出一口气，“照他们这个速度，很快就会确认我们的寝室号，怎么办？”
“很好办，”苏雨洗漱完，扯了张纸擦擦脸，“我出去一趟。”
路园雅立刻就忘了手上的动作，“你要干什么？”
“笼络一下人心。”
凌洁也跟着暂停了训练，她和路园雅在苏雨从窗户出去之后，一起站在桌上往外看。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苏雨逐一敲响了已知有人存活的寝室，然后站在708寝室的门口，静候各个寝室派人出来。
几分钟之后，聚在苏雨面前的女生足有八个，她们宛若惊弓之鸟，不安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要发现任何不对，就会立刻返回寝室。
苏雨把藏在身后的匕首拿了出来，“各位，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大群的消息，但现在，我需要给大家下一份通牒。”
她的声音很冷，宛如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
一个女生咽了咽口水，紧张问道：“什么？”
“物资在708，”苏雨笑了笑，似乎是在缓解此刻的气氛，“明白了吗？”
女生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她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们707绝不会乱说话，我保证。”
开什么玩笑，她当时可是亲眼看到苏雨是怎么杀那两只丧尸，心想自己和室友都是宅女，要是落到苏雨手里，不得死的比丧尸更快。
在她说完之后，来自705寝室的两个女生也急忙点头，“对对，我们也不会。”
两个寝室都是离得近的，应该也是同班的吧？苏雨不太确定，多扫了两眼之后，她记住了这几人的的脸，点点头：“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回去吧。”
三个女生如释重负，加快脚步回了寝室。
关门声接连响起，苏雨看向剩下的五个人，扬眉，“所以，你们不愿意？”
“不是……”
戴眼镜的女生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脸上尽是纠结，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个，我们寝室还有三个人，但我们都没有吃的，你囤了这么多，能分点出来吗？”
苏雨没说话，女生心头突突直跳，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她又补充道：“卖也行……”
没有立刻回答，苏雨转而看向另外四个女生，“你们呢？”
四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着都不愿意站出来接苏雨的话，苏雨等得有些不耐烦。
“说话。”
齐齐打了个冷战，终于有一个女生站了出来，话中带着颤音，“我们、我们也想买，可以吗？我们真的没有东西吃了。”
苏雨回答：“可以送。”
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有些愣神，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她们抱在一起笑得开心。
在苏雨的示意之下，凌洁和路园雅拿出一小部分食物，从窗户递了出来，苏雨将其平分。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拿着食物，女生们脸上满是笑容，又听到苏雨的话，几人纷纷点头，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乱说之后，苏雨让她们回去了。
虚虚扶着苏雨的胳膊，以防摔下来，等她安全落地，路园雅很是高兴地开口：“雨雨，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剩下的东西搬不走，就都留给她们吧。”
“好。”
苏雨把匕首重新放回枕头下，倏地回头盯着路园雅：“你的训练结束了吗？”
笑容瞬间凝固。
从此之后，苏雨在路园雅心中的标签，又多了一个“魔鬼教练”，在她堪称严苛的要求之下，路园雅和凌洁挥汗如雨。
在下午的训练中，苏雨还嫌弃空手的效果不明显，让两人分别拿上一瓶矿泉水。
“想要让丧尸瞬间失去行动力……往上抬，”苏雨拍拍路园雅发抖的胳膊，“只需要破坏大脑，但人的头骨并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而且你们的力气也不够，所以就需要技巧。”
凌洁的姿势也说不上标准，但比起路园雅，就要好上许多。
她们能咬牙坚持，苏雨就已经很满意了，“坚持。”
“根据我的观察，活人在被丧尸感染之后，身体各项指标也会随着产生变化。直播里的男人可以用狼牙棒敲碎丧尸脑袋，也是得益于这点。”
路园雅提醒苏雨：“雨雨，你的技巧还没有说呢。”
“还有力气说话，”苏雨挑眉看着路园雅，“看来还是不够累？”
魔鬼！在心底哀嚎一声，路园雅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试图用眼神告诉苏雨，她错了。
苏雨这才继续往下说：“丧尸的骨头硬度会下降，但也不到现在的你们能徒手敲碎的程度。”
凌洁刚亮起的双眼暗了下去，苏雨拍拍她的肩，前者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所以刚才的话我只是提一嘴，现在，我要教你们的是更实用的技巧。”
苏雨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下颌处，“从这个位置，可以直接把匕首刺进丧尸的大脑。”
在理想情况下，这样可以将丧尸一击毙命。苏雨又教了几种可以暂缓丧尸行动，给自己拖延足够逃跑时间的方式，比如重击后颈……
转眼天色又暗了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雨话音刚落，路园雅就瘫倒了下去，完全不在意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在地上蹭着，沾染不少灰尘。
“起来。”苏雨把人拽了起来，这么大的运动量，绝对不能刚停止就立刻躺下休息。
强制路园雅在寝室来回走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放任她又坐反了地上。
凌洁抹了把脸上的汗，“我觉得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楼下会冲上来打我们吗？”路园雅眼冒金星，连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了。
“醒醒，楼下已经没有人了。”
当晚，凌洁和路园雅的食欲好得离谱，苏雨拿了一些高热量的食物放在二人面前，她们来者不拒，通通塞进了嘴里。
嘴里塞着东西，路园雅口齿都有些不清：“不吹牛，我现在能吃一整道座头鲸拌大象。”
凌洁已经吃好了，她灌下一口水，摆摆手，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又坐了一会儿，路园雅和凌洁先后去了厕所洗澡。苏雨在征得凌洁的同意以后，拿过了她的手机，翻看着大群里的消息。
她刚想锁屏把手机放回去，却被一条私聊消息吸引了注意力。
『是你们，对吧？』
苏雨停住手上的动作，半晌之后，按属啥熄了屏幕。
“今晚就我和园雅来守夜吧，”凌洁边擦着头发边走进寝室，“苏雨你晚上好好休息。”
苏雨把手机递给她，“不用。”
刚解锁手机就看到了这条消息，即便是凌洁，心头也止不住猛跳了一下，她下意识求助苏雨：“怎么办？”
“暂时不用理。”
轻咬下了唇，凌洁点头：“好。”
这件事两人都没有对路园雅提起。一到十二点，凌洁就催着两人赶紧上床休息，路园雅瘫在床上，“两点记得叫我。”
看到凌洁点头，路园雅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万籁俱静，凌洁将苏雨给自己的匕首放在桌上，她伸手就可以拿到。手机亮度已经调到了最低，凌洁不自觉又翻出来松青给自己发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其实她一直暗恋松青，还将他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原以为直到毕业分别都不会有交集的人，却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凌洁在心底默念：松青……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