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五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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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姜家二人飞行一日后返回了玉昆山。
“五十四叔公，九十三叔！”山门阵法内胡髯大汉打开阵法后行礼道。
“元泰啊，辛苦了！”姜玄都扔了瓶二阶凝元丹给他，姜无咎也朝他拱了拱手。
“谢谢叔公赏赐！”
姜玄都摆了摆手，二人御剑直入山中。
回到听雪苑，开启阵法后，姜玄都取出清妙灵茶泡上，入座后浅饮了一口后才问起姜无咎在空间缝隙中发生了何事。
姜无咎也不隐瞒，将塔中秘事缓缓道来。
饶是姜玄都天生灵体，百岁金丹，也被姜无咎的气运所震惊，他又咽了口灵茶，对着姜无咎正色道：“此事你莫要再让外人知晓了，至于你那灵塔...”姜玄都思索片刻后问道：“你可知老祖凭何壮大的姜家，你祖母平时又在何处镇守？”
“不知，还请父亲解惑？”
姜玄都打量着这个日渐长大，越发出色的孩子，想起他刚出生时祖父的“天命在姜族”之语，心中也是越发肯定。
“老祖还在天元洲时，曾获得一个秘境，是乱古末期覆灭的顶级仙宗五行宗的密地，内有一条八阶灵脉，灵药园和全部传承的藏经阁，本是五行宗避世的手段，但宗门破败太快，那秘境石灵只来得及将秘境隐入虚空，三万年世事变幻后便宜了我们姜家。”
“炼化秘境核心后便能通过秘境内遍布的阵法将秘境移走，好在当年五行宗为了防止灵兽吸取灵脉灵气，影响阵法运行，驱逐了所有灵兽，不然祖父也难以掌握。”
“这么大的秘境核心这么好炼化？”姜无咎好奇问道。
“当然不是，至少元婴修为，三年才能炼化秘境，掌握秘境后可以凝练出令牌供人进出。”姜玄都补充道，“自祖父去后，如今是七伯炼化秘境，他大部分时间也在八阶灵脉上修行，而你祖母除了照顾那些高阶灵植，还观摩学习秘境中的阵法，金丹后期却已是五阶阵法师了。”
“你那小塔既然能加速灵植生长，虽然里面灵气低了点，但种植一些家族不多的四五阶灵植倒是正好。”
姜无咎听到父亲要给他四五阶灵植，也是颇为心动，以他目前的修为太高阶的不好照料，太低阶的又没什么价值，二至四阶的灵植最为合适，一些长生种的灵树也不错。
姜玄都又问道：“你准备何时筑基？”
姜无咎沉吟道：“待我禀明母亲，咱们一家人小聚后我就闭关转修功法筑基。”
姜玄都目中更加满意，说道：“到时你就去秘境筑基吧。你弟弟现在应该在学堂，把他叫回来，我也去丹堂寻你母亲了。”说罢也不管姜无咎，自己火急火燎地走了。
学堂中，一花白头灰袍老者正在授课。
“今日你们是测出灵根后的第一课，老夫就先讲讲我姜家的历史。”
“我姜氏姜隰老祖三百多年前打下烈山郡......从老祖一代子嗣开始以禹、白、玄、无、元、明、亢、桓、清、云、文、景、翛、渐、攸、长......共六十四字为字辈传家，百年一个字辈，如今测灵大会发现的凡俗灵根子已排到元字辈......”
“如今姜氏太上长老三代行七的姜白佾元婴初期，族长三代行十六的姜白泽金丹后期，另有金丹真人十八位。修真百艺我姜氏也是齐全，太上为五阶符师，四阶炼器师也有三位，四阶阵法师两位，四阶丹师三位，四阶符师最多，为四位。”
“尔等生在元婴姜家，无论灵根优劣皆有出路，当勤勉有加，才能在仙路上走得更远。”
下方众多萝卜头们听着姜家的强大也是心情激动，一个个都有点跃跃欲试。
“先生，我是下等五灵根，我的天赋怎么样？”一个萝卜头问道。
“灵根，乃修行之根本。修士吐纳灵气，灵气由灵根吸收，运转入灵脉，循环一周天生出一丝灵力。”
“灵脉是阿爹治病时的经脉吗？”一凡俗族人家的孩童问道。
“非也。”姜玄感摇头道：“灵根衍生灵脉，与经脉一般遍布全身，凡人只有经脉而无灵脉，故而灵气不能长存体内，因为凡人经脉肉身脆弱且不对灵气亲近。但久居灵山，滋养之下也可少量延年益寿，少病康健。”
“且说这灵根，灵根有八行，金、木、水、火、土、冰、风、雷；灵根有长短，一至十寸，分极、上、中、下品。各行灵根有助于修士更易修习该属性功法术法，感悟道则，且灵根越长越易入门。修士体内最多有五行灵根，越少修行速度越快，当然若是灵根长也有加成。”
“极品单灵根，即十寸，可称为天灵根；上品双灵根，即七至九寸，可称为地灵根；三灵根有上品，可称为玄灵根；四五灵根，但有中品，即四寸及以上的，可称为黄灵根；其余为凡灵根，若资源砸够，也不是不能筑基。”
下方有人兴奋，有人失意，虽年岁不大，但也知晓好孩子着人疼的道理。
姜玄感捋捋胡须摇头抿了口茶水，继续道：“各人灵根属性不同，因而修习功法也需按照灵根情况选择，你们初入仙路，首先修习的便是无属性功法《青云诀》，此本功法中正平和，最易筛选出天赋悟性佳的修士，且练气四层转修功法时不会因为灵力压缩而掉落境界，接下来我们讲讲《青云决》的要点......”
待姜无咎来接姜无壬时已是酉时了。
兄弟二人返回听雪苑，姜玄都、池殷二人各环抱着一个孩子，围炉而坐，第三胎是龙凤胎，名姜无黎和姜无罄。今日吃锅子，有白水虾、红节鱼片、青角羚羊肉、炎火青牛肉、茂林猪肉、青玉萝卜、清月菇，念在孩子都是练气期，这些食材都是一阶，只是多了一壶四阶灵酒玉阑珊。
月下亭中宴饮，在修炼勤快的姜家也是少有的事。池殷一手搂过姜无壬，搓了搓他的小脸，先是询问了一番今日在学堂的表现，后又抬头慈爱地看着老大，笑着说：“咎儿坐娘右手边，今日是娘亲手下厨做的。”
姜玄都有点不乐意，他也想挨着老婆，被池殷拧了下大腿，低声说：“你带咎儿乱跑的事我还没追究呢！”姜玄都自知失理，只好往旁边挪了挪。姜无咎都快看乐了。
这顿饭自是吃得极好。池殷上品水木灵根，紫府中期，但在灵植丹药一道极有天赋，已是四阶灵植师和四阶丹师，因为对灵植灵兽药性灵性极其了解，做出的灵膳也是一绝。
翌日，姜无咎在姜玄都的带领下进入了五行秘境。
正好姜家三叔嫂都未闭关，姜玄都将青莲山和姜无咎将要筑基的事一一道来。
三人听后又拉着姜无咎传授筑基经验。
“无咎啊，你可知筑基为何？”姜白泽先问道。
“筑大道根基，神识外放，气海初化，以筑无漏之体，脱凡俗肉胎。”
“那何以同为一阶，修士有强有弱？”姜白泽再问。
“这......”姜无咎停顿会，又道：“孙儿并未从藏经阁手札经验里阅到。”
“哈哈哈哈”，姜白泽看这孙子吃瘪有些乐。
风茕剜了他一眼，接道：“筑基有三种。服用一些富有灵气的灵物或者强行筑基者，因为筑基时损伤经脉，侥幸筑基是为下乘；服用筑基丹或者富有灵气的灵物加上上品护脉丹的，为中乘；而那些修行优秀功法，灵力精粹，精气神皆锻炼到圆满合一，自然引动灵气旋涡自行筑基，抑或是气运之人寻到对应属性的天地灵萃洗涤道基仙躯筑基的，可称为上乘。”
姜无咎不解道：“孙儿知道一些自行筑基的修士战力很高，但是自行筑基何以与天地灵萃洗涤比？”
风茕补充道：“天地有灵气，为修士通玄之源，混沌亦有混沌之气，为天地壮大之本。自行筑基可引动一缕混沌之气入体升华道基。”
姜白佾此时开口道：“以你的状态，自行筑基成上乘道基已是没多大风险，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等为你准备了五行精粹和护脉丹，若是事不可为，当及时服下。”
姜无咎正色叩首道：“孙儿明白，谢过伯祖、祖父、祖母费心。”
三月后，秘境中一股天地灵气旋涡形成，姜无咎已过了筑基前两关，肉身关和灵气关，只剩最后心魔关。
修炼室内，姜无咎眉头紧皱，嘴唇微抿，额上全是汗珠，灵气如风暴般灌入他的身体，他却好似魇住了一般。
开始时他还能坚守本心，随着一段又一段的记忆经历，他逐渐迷失在了其中。
一世他是戍边的将军，最后为君王猜忌家破人亡战死沙场。
一世他是街边的乞儿，三九寒冬冻死在门前。
一世他是傀儡的皇帝，尽力挣扎，只落得个“废帝”名声。
一世他是战乱中的戏子，枪炮声中，戏腔悠长也只是亡国的哀曲。
一世他是执刀的医生，最后猝死在手术台上。
......
不知是经历了百世还是千世，一个声音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姜无咎讷讷自问道，想不起来，他怒砸自己的脑袋，“傅英？李珩？不，不......”
后来他又听到一道清灵的声音在呼唤：“无咎！归来！无咎！归来！”
他突然醒悟，“我是姜无咎，玉昆姜家姜无咎！”
迷雾散开，五行混沌真经自行运转，一道与玉鉴宝塔上相同的紫光落入他的道基，混沌道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