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本王错了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再逃跑腿打断!冷戾战神囚爱成欢!
不一会,一名微胖的中年大夫被请进了屋子。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袭入鼻端,中年大夫屏住了呼吸,来到榻边,瞅见了被夜明寒抱在怀里模样凄惨的陶幺幺。
大夫当即被吓了好大一跳!
因为,瞧着陶幺幺已面无人色,白裙子上沾染了鲜血,脚上也满是鲜血,气息亦是很微弱。
除了她这张脸和身躯看着还很年轻,和那将死之人已没什么区别,活像遇难死掉的女尸。
身为中年大夫自然是见多了伤患和死人,知道此次要医治的病人凶多吉少,心口忐忑不安,开始打退堂鼓,口中推辞着:“小的医术不精,恐无法救治,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来看吧!”
大夫背着医药箱就要往回走,可还没出门,就被面露狠色的侍卫持刀拦截了。
于是,大夫腿软地又回到了榻边,无奈地同夜明寒道:“这位爷,还请将伤者放到榻上,小的给她查探一下脉象。”
夜明寒从慌乱自责中回过神来,将陶幺幺放下了,让出来位置给大夫,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结果。
大夫将一块薄帕子盖在陶幺幺纤细手腕上,捏住她的脉搏,发现脉象很微弱,神色凝重地蹙起了眉头。
待仔细把脉完毕,大夫放下陶幺幺的手,拂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她怎会变成这样的啊?是谁如此狠心,对她下这么重的毒手?她可是怀有身孕的人啊,只差一点,孩子就流掉了,怎么下得了手啊?”
孩子,真的有孩子了吗?夜明寒听了大夫的话,欣喜若狂的同时,又歉疚得很,毕竟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差一点,孩子就葬送在他手里了啊。
在他的印象中,陶幺幺向来是个软弱怕疼怕死的怂包。
他以为给她点厉害的颜色瞧瞧,就能逼迫她服软认错,能恐吓到她,令她往后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会回到以前软糯乖顺的样子......
可没想到,她已不是他所认识的陶幺幺了,竟然宁可痛死过去,也不愿屈服......
深深的自责将他笼罩,无比紧张地问大夫:“孩子能保住吗?”
“会很棘手,毕竟孕妇都已成了这个样子,我给她吃下保胎药,看看能不能止住血吧,若能止住也就成功了一半,若无法止住血,也就保不住了啊。”
大夫神色凝重地道,打开医药箱,拿出一盒保胎药丸。
药丸是暗褐色的,比绿豆还小一些,大夫倒了一把药丸在手上,同一旁的侍者道:“你们来帮忙,把她嘴巴掰开。”
夜明寒比侍者动作还快,紧急坐到榻边,将陶幺幺紧闭着的小嘴巴掰开来了。
大夫将手中保胎药丸分成三次喂进陶幺幺嘴里,瞅着夜明寒满心期盼的样子,提前给他敲下了警钟。
“孕早期胎儿尚未成型,受了大刺激,很容易流掉,我劝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在你对她施以酷刑时,便该考虑到所有的后果,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若是孩子没了,就当没有过吧......”
夜明寒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要流掉了,难过得不行。
望着大夫的眼底满是期盼之色,同他保证:“一定要替我保住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哎。”大夫喂陶幺幺服下了所有保胎丸,压力山大的再次拂袖擦拭额头冷汗,叹息着道:“身为大夫,我何尝不想保住孩子啊,但要想保住孩子的前提,是大人得安然无恙啊,你看孕妇都被你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了,要想保住孩子,谈何容易啊......”
“大夫,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大人和孩子啊,求求你了......”
夜明寒听了大夫的话,再瞅着陶幺幺没有一丝人色的小脸,心中更加慌乱无措了,一张俊脸也变得惨白了,深邃眸底掩饰不住那份紧张害怕。
还无比自责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也忘了用“本王”自称了,嗓音沙哑颤抖:“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若不是我狠心用针扎她,用拶子夹她,又从那么远的地方将她扔到榻上,就不会变成这样......”
他生来不喜女人,不亲近女人,不愿碰女人,到现在二十四岁了都没有娶妻纳妾。
二十四年来,他只碰过陶幺幺这么一个女人,如今她有了身孕,算是意外之喜,却差点毁在他手里变成意外之痛。
因为他的狠心,他的孩子,或许都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流掉了......
他怎能不自责愧疚呢?
大夫见他这样,却在一旁冷笑出声:“现在知道慌了啊?之前对她下毒手时,怎么不慌呢?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这么小的胎儿才满一月呢,便受到你那样虐待,能没事吗?”
夜明寒闻言俊脸微微一征:“胎儿满月了?”
他仔细一想也是,在大漠时,连续四日,都让陶幺幺伺候房事了。
且一日还不止一次,有时食髓知味了会按着她来个几次,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好几次直到她晕过去了,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期间并未给她准备避子药汤。
府上大夫受她引诱,偷偷制作了避子药丸给她服下,但被他及时发现了,命人将她吃下去的避子药催吐了出来。
连续四日,紧密的行房事,没怀上他的孩子,才是有大问题了。
陶幺幺服下保胎药丸后,需要观察半个时辰。
夜明寒自责地坐在榻边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紧紧的握着,不安地摩挲她的小手,急切地等待奇迹出现,心中已将自己骂了八百遍。
可半个时辰到,陶幺幺的鼻息还是很微弱,下身的血也没止住。
希望落空,他心中慌乱感更甚,呼吸深重,阴狠地质问大夫:“怎么没有一点起色?你不是给她吃了保胎药吗?你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吗?”
“我说过了,我医术不精,无法给她接诊,可你们不信,非要我上,况且她都伤成这样了,就算服下安胎药,也很难保住胎儿了啊,我不是让你做好孩子会流掉的心理准备吗?”
大夫瑟瑟发抖地道,眼见情况不妙,惶恐不安地背上医药箱又要走了。
不然等女人死在面前,他更加跑不掉了。
可不等他逃走,夜明寒已闪身来到了他面前,问他:“去哪?”
“我......”对视上夜明寒阴沉骇人的面色,大夫吓得额头冷汗直冒,没好气地道:“是谁将她弄成这样的,就由谁来负责啊,我已尽力了,你们还是快些另请高明吧。”
夜明寒单手向上猛地掐住大夫脖子,面目狰狞地道:“你是大夫,你不能救,谁能救?”
“呃......”大夫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面色赤红,痛苦地瞪大眼珠子,快要窒息而亡。
好在这时,侍者急匆匆地又带了一名老大夫进屋来,道:“老先生快进来,孕妇流血已超过半个时辰,您快给看看还有救吗?”
夜明寒注意力分散,手中力道猛然一松,这才放过了无能的中年大夫。
中年大夫跌落在地,嗓子被掐后难受地咳嗽不止,但片刻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起身就向门口跑去,仿佛夜明寒是吃人的恶魔。
“没用的东西,赶紧滚!”侍者骂骂咧咧,倒也放中年大夫出去了。
后面请进来的这位大夫,是个头发胡子皆白的老者,莫名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令人信服他是位经验丰富的医者,众人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白胡子老者来到榻前,见着面无人色的陶幺幺时,同样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夜明寒见老大夫摇头叹气,猜测陶幺幺的情况不容乐观,肚子里的胎儿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心里难受得很,失落得很,自责得很,哑声朝老大夫道:“希望你能用最温和的法子,让孕妇和胎儿少受点罪,她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不能让她再遭受更多的罪了。”
夜明寒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阴戾肃杀之气,给人一种冷酷暴戾不易接近之感。
平常人家靠近他,都会感到一股深重的压迫感,退避三舍。
尤其在他暴怒时,胆小之辈碰见了他,还以为是遇上了地狱阎罗,都会吓得胆颤心惊,屁滚尿流。
但眼下他做错了事,正自责歉疚不已,眉目间满是痛楚落寞,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也就不似往日那般冷戾骇人有威势了。
且他情急之下,没有用“本王”自称,直接称“我”,王爷身份也被隐藏起来了。
所以,不光此前的中年大夫不惧他敢怼他嘲疯他,就连面前的老大夫也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老者横眉瞪向夜明寒:“这个女人所受的罪过,都是由你带来,你现在说这些让老朽觉得很奇怪,仿佛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是她的守护神,而老朽不是来救她的,老朽倒成了那个谋害他的刽子手了,呵呵,你若是厉害,你来救她吧。”
夜明寒一心都扑在了陶幺幺和她肚里的孩子身上,被老者怒怼了,难得的并没有生气,竟然还失魂落魄地点头:“是我的错,你说的没错,都怪我,老大夫,你一定要救她......”
老大夫见夜明寒像是真的为女人揪心,撸了撸花白胡须,忽而笑了:“听你的意思,是不想保胎要流掉孩子,只想保住大人喽?是不想让她受怀孕分娩之痛,要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了?”
说着顿了下,上下打量了夜明寒一圈,嘴角抽搐地道:“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很为她身体着想的男人啊,你若真在意她,又怎舍得伤她至此?在这里装什么痴情男儿呢?”
夜明寒听老者说他装,不悦地蹙眉,面色阴沉了下来。
但很快,他听出了老者话里隐藏着的信息,心头不悦当即烟消云散了,转而激动地问:“听你的口气,你能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