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儿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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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怪老头瞄了瞄门外的刘队长，低声交代道，找到东西后，外人不可知，切记，切记。
晓天早就知道神秘怪老头不简单，以前无论怎么问，老头对自己个人身世总是缄默不答。既然怪老头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追问。
晓天回到家里，已是黄昏，帮娘包了饺子，煮吃了，各自躺下了。
大过年的，别人阖家团圆，酒菜满桌，欢声笑语，鞭炮齐鸣，可怜得晓天家连敬神的小嘟噜鞭炮都没有。
跑了一天，晓天人累心累，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就睡着了，一时把碧眼瞳老头交代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挨过了新年，鞭炮声少了，走亲戚拜年的多了，晓天的姥姥姥爷早已过世，自从他家多年前出现变故，唯一在乡里粮站工作的舅舅多年不再来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晓天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为了娘和自己不受人欺负，在狱中跟怪老头学过几招的晓天每天早起强身健体，绕着村前村后的田间小路跑步，习武，打沙袋，大冷的天，光着膀子，咬牙练到身上热气腾腾，直到汗流浃背才肯罢休。
晓天的举动无疑在给大部分村人示威，老子回来了，谁敢再欺负俺娘，俺就弄谁，牛有田再来，俺非扒了他的皮。
直到初五才想起怪老头偷偷给他的东西，晓天把这个类似牙齿的东西拆开后，还以为是什么武学秘籍或者有关意外之财的线索，原来竟是个地址，地址在省城的郊区一处民宅，想来应该是怪老头要他去取一件东西。
尽管如此，晓天俺还是有些不放心娘，就暂且不出去了，果然，他守在家里就是好，包括牛有田在内的，还有其他对晓天娘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再也不敢靠近了。
晓天娘的名字叫张翠兰，年轻时是乡里有名的一枝花，多少提亲人踏破了门槛她都没嫁，偏偏嫁给了晓天他爹，一个相貌平平老实能干的庄稼汉，没想到红颜薄命，大儿子飞龙溺水夭折。
没几年晓天出生，翠兰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儿子，按老辈人观念，还给孩子起了个能养活的丑名----牛蛋，因为排行老二，村人习惯喊他二蛋，或戏谑为蛋哥。等蛋哥长到七八岁时，还在吃她早没了奶水的奶，溺爱已超出常人。谁知一年后噩耗又至，晓天他爹本来很强壮的身体忽然一天因病倒下，村医说是劳累过度，没多久撒手人寰。
晓天小时候因娘溺爱，不仅没有教养，而且养成了想干啥就干啥的行为习惯，无论是对是错，娘都夸赞做的对，有次，晓天偷掰了别人家几个玉米拿回来，娘明知不对，还鼓励孩子下次接着掰，最好多掰点回来，吃个过瘾。以至于少年时代的晓天学会了偷抢夺拿，为后来的进局子埋下了种子。
家门不幸让张翠兰的精神慢慢变得麻木，这个女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学会了喝酒，有时还抽上了纸卷的香烟丝，村里有对他不怀好意的男人，投其所好，总会偷偷摸摸的把烟酒藏在怀里来找她。
晓天忙于强身时，不忘清理屋子西侧的老池塘淤泥，他想着自家土地不多，收成少，一个小菜园仅供吃喝，开春后养些鱼长大后可以补贴家用。
老池塘淤泥的酱层很厚，晓天用铁锨一下一下往岸上甩，好几天才清理完，意外之中还在淤泥里面清理一个古玩物，是一把一尺多长，锈迹斑斑，有些历史年头的短剑，用磨刀石磨光滑了，稍稍用力，就可以削断擀面杖粗细的树杆，挺锋利的。
临走去省城前一天，晓天把短剑藏在娘的枕头下，又去牛老太爷家抱了一条小狗崽子跟娘作伴，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从地里挖了几颗冻得冰溜溜的大白菜，带上一盒香烟，送给邻居牛庆和刘桂香，希望两口子有空能陪娘聊聊天。
刘桂香就是晓天回村那天在长舌妇群里说几句公道话的嫂子。这女人是个半寡妇，婚后才知道男人牛庆那东西不行，活守寡了整整六年，闹离婚也闹了六年，但农村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传统观念强，要是真离了婚，那才叫好事不出门，家丑传千里，破鞋一只，想改嫁都人敢要。
过了正月十五，依然春寒料峭，晓天放心的去了省城。
省城距离牛家湾两百里，那个年代的交通不便，早上动身，下午才到，问路人打听详细地址，来到郊区的一座破旧院落子门前，已是黄昏。
晓天很饿，匆匆吃了几口所带的干粮，抬眼看见破落不堪的大门头上有块匾额，上有“赵府”二字，字为浑厚有力的颜体，字迹斑驳，想来是一座古宅。
进入院门，眼前枯草颤立，碎砖断石，一片萧然，两侧耳屋空空如也，只有正堂屋房门虚掩，晓天壮着胆子推门而入，拿随身两节电池的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屋内蜘蛛网横七竖八，纵横交错，还有几把缺胳膊少腿的破椅子。
后墙斑驳风化，下面残砖之间露着空隙，上有一幅画，画像之人高戴官帽，帽耳很长，像是大宋朝时期的官员。
翻箱倒柜的找了许久，却是一无所获，晓天气得暗骂碧眼老怪，该死的老怪物，俺大老远跑到这里，原来竟然是个荒凉古宅，阴气沉沉的跟鬼宅没啥区别，还搞得那么神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俺，找了半天，连个逑毛都没见到，下次还想吃俺买的饺子？吃个辣骚屁吧你！
天色已黑，回去无班车，走回省城住旅社吧，舍不得一块钱，那可是杨老师给他五块钱时节省下来余钱，能省就省。晓天扶起几把破椅子拼成一个平面，气哼哼的躺了下来。一天的坐车劳累使他的两眼皮直打架，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很快沉沉入睡了。
夜半时分，冷的厉害，晓天冻醒了，想起身打几套拳热热身子再睡，殊不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荒凉无人的古宅，能来这里的八成不是人类！是妖魔鬼怪，还是异兽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