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愧疚的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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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两位警察离开，教导主任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要是真被警察带走这几个学生，那他这个教导主任的位子算是坐到头了。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头对瞿小曼等人厉声说道：“你们等着处分吧。”
撂下一句话后，教导主任愤然离去。
瞿小曼从上学以来还没受过处分，这种记大过的处分，还是头一遭，心里气得不行。
掏出手机，给他叔叔拨去一通电话，周林菲一家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让周林菲一家不好过。
更何况，周林菲食言没给她带早餐，还吞了她一百块钱。
话分两头，张琪带着厉净和叶茜下楼，瞿小曼她们把周林菲的东西都扔在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里。
可惜当三人赶到时，垃圾桶早就清空了。
厉净看到这个结果，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是不免有些失落，他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能确定死者就是周林菲，那对案子就有一个实质性的突破。
但为时已晚，只能打电话给局里的同事，让他们帮忙查找垃圾清运的目的地，但要从垃圾堆里找回周林菲的东西，貌似这个工作量有些大。
“你是周林菲的同学？”叶茜问张琪。
“嗯，是的，我们是同班同学。”张琪点点头回答。
“扔东西这事，你参与了吗？”叶茜的语气有些严肃。
“没……”张琪被吓了一跳，连忙辩驳，“我没参与，只是……只是阻止不了……”
叶茜没有再问，她看得出来，张琪是属于那种胆小又懦弱的女孩，不可能为周林菲挺身而出，去得罪他人的。
不能说张琪不善良，只能说这就是人性，凡事都是从利己出发，自保永远是第一要务。
叶茜便转了一个话题：“你跟周林菲的关系怎么样？她平常有要好的同学或是朋友吗？”
张琪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跟周林菲的关系一般，我们只是被分配到同一个寝室，偶尔结伴去教室而已，我没见到她有什么玩得来的同学和朋友，因为她家里人的关系，大家都有些看不起她，都不愿意与她来往。”
“她家人？”叶茜皱了皱眉，她之前听教导主任说起过周林菲的家人，好像周林菲与她家人的关系不睦。
“其实周林菲是被领养的，养父母一家对她十分不好……”张琪委婉地说道，“起初我们是不知道的，就在上高三这年，她的妹妹，就是她养父母的女儿来学校读高一后，是她告诉我们，周林菲是她家领养的，其实是不是领养的，只要她们不说，谁知道呢？”
“她妹妹叫周瑶瑶，来了学校以后，常常会使唤周林菲去做事，不管周林菲愿不愿意，都得放下手头上的事，给周瑶瑶服务，如果周林菲去晚了，或是让周瑶瑶不满意，周林菲就会被人堵厕所里泼水、泼脏东西。”
叶茜听了，心里的气氛又上来了：“这事学校不管吗？”
张琪很无奈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周瑶瑶搞的鬼，但没有证据，学校也没法处置谁，谁叫周瑶瑶家里有钱呢？雇人做这事，当然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那她们的父母呢？就这么任由妹妹欺负姐姐吗？”叶茜以为周林菲与家人不睦，只是跟妹妹之间有点过节，但她绝对想不到这对父母与女儿是一丘之貉。
“哼……周瑶瑶的父母就是一对奇葩……”张琪难得为周林菲抱不平，“教导老师肯定跟你们说过，今早周瑶瑶的父母来寝室闹的事吧？这不是第一次了，高三这一年，已经是第五次了，而且非得挑个大清早，他们这一家都是有病的。”
“他们为什么来学校闹，有什么事，不会把周林菲叫回家吗？”叶茜对这事很费解，她也曾问过教导主任这个问题。
“我觉得周瑶瑶的父母会一大清早跑来闹，多半都是周瑶瑶挑拨的。”张琪回想起这一幕，不禁秀眉紧蹙。
“她妹妹不懂事，连她养父母也跟着一起胡闹吗？”叶茜更是迷糊了。
张琪叹息一声：“其实我们一再容忍周林菲，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周瑶瑶的父母每次来都会不由分说地把她暴打一顿，扇耳光还算轻的，拳打脚踢更不在话下，都是往死里打的，让我们看了都心惊……”
“有一次，周林菲还被打到住院，幸好有她奶奶在身边护着，要不然周林菲肯定被打死了，这事学校还报过警，后来是周林菲不追究了，这事才算了，我们还以为这次之后，周瑶瑶一家会消停点，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悔改的意思……”
听到这，叶茜与厉净对视了一眼，好像周林菲身上所发生的事，与死者身上的伤痕不谋而合，这让他们有理由确信，死者是周林菲的可能性很大。
叶茜双眼一亮，突然问道：“周林菲有多高？”
“挺高的……”张琪比画了一下，“比我高一个头，大概有警官姐姐这么高吧。”
“我身高168，死者差不多也是这个身高。”叶茜压低音量在厉净耳边低语，“可能性又增大一些。”
厉净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对张琪问道：“周林菲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临走时，她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是昨天晚上上晚自习前走的，还是我帮她请的假，她说，她奶奶去世了，养父母让她回一趟家，如果不回去，就打断她的腿。”张琪如实回答。
“周林菲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她的养父母这么怨恨她？”叶茜听了周林菲的遭遇，不免起了同情之心。
张琪想了想，红着脸说道：“怪不好意思的，有一次，我偷看了周林菲的日记，她在日记上说，十岁那年，她帮奶奶干活，正在削水果时，周瑶瑶突然闯进了厨房，看到她在削水果，也想试试，她怕周瑶瑶拿刀会受伤，就没答应，可周瑶瑶上来就抢……”
“其实，周瑶瑶只跟她相差两岁，平时吃得好，个头没比她小多少，两人就这么争抢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水果刀就不小心划伤了周瑶瑶的脸，后来是花了一大笔整容费，周瑶瑶的脸上才没有留下伤疤，可脸上的伤疤好了，但在每个人心里的伤疤却无法痊愈……”
“周瑶瑶的父母老来得女，对这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周林菲这一不小心，就触了他们的逆鳞，从此对周林菲就是非打即骂，周林菲也因弄伤了周瑶瑶而愧疚不已，对他们的打骂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
张琪似乎也是想要弥补对周林菲的愧疚，才将这个偷窥他人隐私的秘密说了出来，也许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好的，谢谢你，如果将来有需要，希望你能帮忙。”叶茜要了张琪的联系方式，就和厉净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