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举世皆寂,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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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有更大变故发生。
周凡此时的行为，同样是一种不可逆的行为。
从他开始斩出他的仙帝道果之时，从这已经被他给得到了半个纪元的鸿蒙母珠，被他给拿出的那一刻开始。
从他这一刻开始炼化鸿蒙母珠开始，他的行为，便已经不可逆！
周凡依旧还在催动，他仙帝道果返本还源之后，所化的三千大道道则，炼化鸿蒙母珠。
但他眼角，却有泪在不停淌下。
他咬碎了牙，发出了如野兽般让人肝肠寸断的痛苦嘶吼，他的双眼中，甚至还有血泪淌下。
这一刻的周凡，真就是心如刀割，痛入骨髓。
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这对他这个从小就生长在温室之中，从未经历过什么苦难打击的人来说，绝对是他这一生，所遭遇的最为重大的打击。
只因他亲眼目睹了老周、他大伯还有他的父母，以及他所有的亲近之人，全都一个接一个的，在他面前不停化道，化为了助道祖更进一步的养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他们想与周凡道别，想与周凡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只能用那一双双带着眷恋，带着鼓励，带着关切，带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眸光，隔空注视着周凡。
那一双双眸光，如一把把尖刀，不停地捅进周凡的心，永远的烙印在了周凡的心底深处。
周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阻止不了。
纵使是周凡想要将老周等人，全都收进鸿蒙母珠自带的天地之内，也根本就无法阻止道祖的祭道行为。
无法将老周等人，无法将这阴混沌海的其他修士给保下。
他们一直以来，走的都是道祖开创的修行路，与道祖有太大因果。
这份因果，斩不掉。
鸿蒙母珠也并非万能。
纵使鸿蒙母珠内部的天地自成一界，可屏蔽一切，可老周等人所走的修行路，却贯穿了老周等人的一生，深入烙印了老周等人的一生。
祭道已起，老周等人纵使是被周凡给收进了鸿蒙母珠之内，也会继续那不可逆的化道。
他们化道后形成的养分，仍旧会被道祖汲取。
有些事，不可逆就始终不可逆！
从道祖开始祭道的那一刻开始，从老周他们踏上这条修行路开始，有些事就早已注定。
但凡是走上了这修行路的一切生灵，除了此刻有鸿蒙母珠庇佑的周凡之外，其余的人，谁都逃不了，都会化作道祖养料。
甚至于，就连周凡，他最终也只能通过自斩，斩尽他今生的一切，才能躲过这场大劫，抓住鸿蒙母珠给他提供的一线之机，接续出未来。
让这场争斗，于下一个时代，或下下个时代，等到他重新回归的那一刻，做出一个最终的了结。
阴混沌海寂静了。
是从未有过的寂静。
这一日，整片阴混沌海，上至仙帝仙圣，下至一刚刚才跨入炼精化气这个境界的炮灰修士，全都化道了，他们全都变成了养料。
如今仍立身在这条修行路上的，除了周凡与那辟道者道祖之外，再无他人。
这一日，阴混沌海万道寂灭，让周凡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举世皆寂。
这一日，大道在阴混沌海哀鸣不断，倾盆血雨，覆灭了一片片大中小三千界，淹没了整片阴混沌海。
“你满意了！”
不知何时，举世皆寂的阴混沌海中，响起了周凡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他如同一座雕像，已变得没有了丝毫情绪。
在他的对面，仍旧是盘坐在那的道祖。
能明显发现，道祖身上的气息，此时已变得更加强大。
若要细细形容一下。
那便是，他那一只始终都未能迈入帝之上这个境界的脚掌，此时只差一个脚后跟，就能彻底踏在那帝之上。
他还差一点。
差的便是周凡。
只要他祭道了周凡，将周凡也化为他的养料，他便能彻底迈入帝之上。
只是可惜，他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一局，他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他抬头，眸光幽幽地注视着周凡，更准确的来说，是注视着漂浮在周凡身前那枚，已烙印满三千大道的鸿蒙母珠。
这鸿蒙母珠，终于被周凡给彻底炼化。
它的位格太高，也就只有当周凡拥有仙帝九重修为的时候，他才能彻底炼化鸿蒙母珠。
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到了此刻，道祖也终于明白周凡想干什么了。
也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哈哈哈...”
是道祖在笑，他笑的很疯狂，他越来越像个疯子。
“满意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他笑着笑着，竟是对周凡吐出了这番话。
“不破不立，终究还是你棋高一筹！”
“竟是连我，也都被你给算计了！”
“让你借我之手，彻底肃清了这阴混沌海，所有走上这条修行路的修士，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你整个周家。”
“不...不是你，这一局，我只是输给了，看清了未来的那个你，输给了你的转世之身...”
“他用未来的一些定局，逆推出曾经，助曾经的你，抓住了撕开这道大劫的一个口子，让你有机会，成功接续上未来，让这局棋，有机会留待未来再分个输赢...让现在的我，无法一举将你祭道...”
“他比你狠！”
“我倒是很想看看，究竟是在怎样的环境中，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转世之后的你，成长为如此类我的一尊狠人...”
道祖的话还未说完，却是被周凡给直接打断了。
“到了现在你还想乱我道心？”
“他狠不狠，我比谁都清楚！”
“你也别想把这一口举世皆寂，包括让我整个周家，我所有亲近之人尽皆化道的锅，给扣在我的头上！”
“我既按他说的那般做了，我便无悔！”
“不破不立，他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纵使是我爷爷，我父母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也一定会支持我这般做！”
“有些事，不是你这个疯子就能明白的。”
“若早知这一切，我相信我爷爷和我父母他们，甚至会在你祭道之前，便主动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