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撕碎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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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沈诺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淡淡道:“我目前单身。”
大妈一脸懵逼:“啊?”
沈诺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大妈一人风中凌乱。
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别墅,沈诺回头看了一眼伫立在小区内的那栋房子,目光微暗,随即收回了目光,俯身进了出租车。
来到候机大厅,看到坐在贵宾休息室里冲她微笑的男人,沈诺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
“诺诺,好巧啊。”时子凡笑得好不温雅,温润如玉。
沈诺一脸无奈:“子凡,别告诉我,你今天也恰好要去巴黎。”
“诺诺聪明,”时子凡笑容慵懒:“看来我们很有缘呢,又是同一趟航班。”
人生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都是有心人的有意为之罢了。
沈诺有些失笑:“我就假装信了吧。”
时子凡莞尔:“孺子可教也。”
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坐着歇会儿吧,离登机的时间还早呢。”
沈诺瞥了一眼他身边的位置,抬腿坐在了他对面。
“这么嫌弃我啊。”时子凡歪头笑。
沈诺一脸淡定:“坐对面好说话。”
眉眼一弯,时子凡低笑:“那我也假装信了吧。”
沈诺:“………”
沈诺把握的时间还算合理,没等一会儿,就已经开始登机了。
贵宾室对面的二楼上,男人长身玉立,神情疲倦而苍白,俊雅的脸庞带着一抹病态的美感。
沈诺和时子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登机口,林锦轩看向身边脸色苍白的男人:“不拦着吗?”
时子凡那个居心不良的笑面虎要是对沈诺没有丁点儿意思,他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长睫微阖,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离开。
“走吧。”
声音如风,仿佛放逐了她的自由,也放过了自己。
渐行渐远,两人都没有回头,宛若那断线的风筝,早已不知把舵的方向。
林锦轩看着男人笔直离开的背影,依旧挺拔颀长,却透着一抹寂寥的落寞。
他眉头微拧,抬腿跟上,却在转弯处的垃圾桶上瞥到一张被撕碎的机票,上面的航班号明确的写着cA933,碎片隐约能看到一个字:秦。
就在此时,广播充满机械音的重复:各位旅客,从帝都飞往巴黎的cA933航班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
林锦轩愣在原地。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的男人,再回头看了一眼登机口,女人的身影早就消失。
背道而驰的方向,仿佛暗示着两人的结局。
林锦轩沉默了许久,最终跟上了男人。
——
帝都到巴黎,近十二个小时的航程,到底目的地时,沈诺的精气神已经没有了,满脸的疲惫。
刚一落地,就有人来到了时子凡面前,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
“时少。”
时子凡看到来人,眸光微暗,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他低头看向沈诺:“还好吗?”
沈诺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有什么事,道:“我没事,你先走吧,我约的车也快到了。”
时子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是直接夺了她的行李箱,抬腿就走。
“我送你。”
沈诺一时不察,行李箱被夺过,看向男人已经走远的背影,她愣了下,随即赶紧跟了上去。
“子凡,我自己就可以,你不用……”
“沈小诺!”时子凡脚步突然顿住,沈诺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幸好及时刹车。
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她就知道,他生气了。
果不其然,男人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巴黎现在是几点?”
“凌晨一点?”沈诺想了下,道。
“你也知道是凌晨一点啊!”时子凡简直被她气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国外的凌晨有多危险,你一个女人独自打车回去,是不要命了吗!”
沈诺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脱口而出却是:“我已经习惯了。”
身边的人总会离开,没人能够一直陪伴你左右,她也习惯,一个人行走的深夜,习惯……一个人承担一切的孤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寂,时子凡握着她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
片刻后,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习惯了也不行,今晚你得听我的。”
沈诺无奈的躲开他的手:“别闹了,你不是还有事吗?”
“什么事都没你安全重要,”时子凡收回手,淡淡道:“你再跟我磨蹭下去,我就真耽误事儿了。”
沈诺:“………”这还成她的错了。
最终还是妥协,让他送她去她的公寓。
沈诺一年前曾在这里进修,即使大多数时间也不固定在这里,但还是在这里租了个房子。
房子不大,就是一个小公寓,当初回国时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这小公寓保留了下来,每个月按时付房租,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到达公寓之后,时子凡送她上楼,直到她走进房间,他才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漆黑的楼道里,藏了一个人。
谢言双手环胸靠在楼道墙上,听着电梯到达的“叮——”声,片刻后,他才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公寓门,手一撑,从楼道的窗户跳了下去。
稳稳落地,谢言边走边打了一个电话。
“老大,嫂子已经安全到家了,是时少送她回来的………”
——
紫泽园,三楼小阁楼。
这是秦斯雨的禁地,没人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又到底放了什么,除了他自己。
窗户紧闭,窗帘围起,阳光透不过的厚重与黑暗,宛若一座高高的围城,永远都走不出去。
男人躺在沙发上,单手遮住那双漂亮而极具压迫感的眼睛,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无力的垂落。
只见手机屏幕上映着刚刚才结束的通话记录:谢言。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光透不进的空间,似乎连风也嫌弃,压抑得让人窒息。
男人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宛若一座雕塑,丝毫不知道,别墅下面,已经多了几位意外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