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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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遥不可及的人，突然有一天把他自己送到自己的手心里，亲口告诉她，她可以拥有他。
没有任何的欣喜，也没有任何的激动，沈诺只觉得可笑。
她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曾经的我你爱搭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的骄傲和自豪，只觉得累，很累，累得她想一睡不起，再也不需要面对这些风雨。
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白皙，漂亮得宛若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然而听到她的话，手微微轻颤。
发丝的水珠缓缓滴落，无声的在手背上散开。
男人眼睫毛轻轻颤动，低垂的眉眼于明亮的卧室中，带着一抹孤寂的落寞。
他看着女人无意识放在左腰上的手，眸底似乎有什么破碎开来，却又极速散去，让人看得不真切。
卧室气氛僵硬，就在沈诺以为男人要放弃的时候，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
“消气了吗？”
沈诺愣了下：“什么？”
男人指尖轻轻触碰自己受伤的脸颊，疼痛弥漫，却远不及心里的疼。
他一直以为，在这段婚姻里，他没有亏欠她什么，唯一亏欠的，不过是一年前逼迫她捐肾的事情。
初时她提离婚，他以为她只是在置气，并没有多当真。
强迫她捐肾，确实伤了她，他能理解，并包容。
即便后面她真的坚持去跟他领了证，他恐慌过，却依旧坚信，她会回来，回到他身边。
等她气消了，她就回来了。
可一天天过去，她逐渐远离他的生活，他开始明白，她是真的要离开，离开他，放弃他。
骄傲如他，他做不到为一个女人卑躬屈膝，也放不下自己的骄傲去求一个女人回头。
他总以为她不过是他的习惯，只要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总能把她戒掉。
不过是一个女人，他当时傲慢的想着，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何必执着于一个已经抛弃他的女人。
只是这种想法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开始渐渐消散。
她的容颜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无数次的浮现，不管怎么驱逐，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开始渐渐明白，那个贸然闯进他生活的女人，已经不知不觉中，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放弃挣扎，认清了现实。
可就在他企图徐徐图之的时候，她却似乎觉察到了他的意图，直接逃走了。
那一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执着的种子在心里一天天的发芽，一年的时间，心里的执念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深深的根植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份血液。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一年的时间，他不去寻找，也不去强迫，任由她去飞。
一年，是他给她的极限。
一年之后，如果她还未飞回，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找到她，然后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只能待在他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
幸好，她回来了。
避他如蛇蝎没什么，视他为无物也没什么，网已经撒下，他可以慢慢来。
可一场意外打破了他的计划，她的态度也更让他明白，他的图谋，不过是痴心妄想。
听到她宁愿要别的陌生男人去给她解药，也不愿他碰她，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杀了她，就不会有妄想了，杀了她，他就不会再执着。
可是最后，还是舍不得。
两人融为一体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他圆满了。
然而清醒之后，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他自以为是的梦。
他记得他对她的所有无情，记得他的漫不经心，记得他的心狠手辣，记得他对她的强迫。
一年前离婚之时，她对他说，爱他一场，她不后悔，一年之后，她却告诉他，她只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他。
于是他终于明白，她或许，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多可笑啊，一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如今对他说，她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他。
她依旧不恨，依旧不怨，只是希望，他能够离他远一点。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瞬间鲜血淋漓。
他痛，却是他活该。
是他亲手把她退远，也是他亲手把她弄没了。
怪谁？
只能怪自己。
可即便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能放手。
他做不到。
他望着她疲累的神情，侧了侧脸，把另一边完好无损的俊脸露了出来。
“要不要再打一次？”他道。
沈诺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咬了咬牙：“你别以为我不敢。”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把脸凑了过去：“打吧。”
对于她说的话，他一字不提，纯粹装作没听到。
沈诺又气又怒，看着男人刚才因为被她扇了一巴掌而开始肿起来的脸，闭上了眼睛。
“疯子！”
秦斯雨低笑了一声，声音轻如风：“被你逼疯的。”
沈诺没听到，也不想听到。
最后，男人将漱口水等东西搬到了床边，亲自伺候她洗漱。
沈诺不想不愿，但也没办法，腿软得跟两根面条一样，她根本没办法下地行走。
私密处带着一抹异样，却不是疼，带着酸和怪异的异物感，想到昨晚的疯狂，沈诺沉默了许久，猜测应该是他昨晚就给她上了药。
洗漱完，男人又端来了早餐，沈诺没有胃口，不想吃，男人却眯着眼睛，淡淡道：“我不介意亲口喂你。”
沈诺脸色一黑，狠狠的瞪他。
男人脸色不变：“你自己用嘴吃，还是我亲口喂你，你自己选。”
话音刚落，就见沈诺张开嘴，将勺子上的粥含掉，那恶狠狠的表情仿佛不是在吃东西，也是在吃人。
秦斯雨毫不在意，若无其事的喂她吃完了东西。
昨晚运动了一整晚，刚才情绪又发泄了一场，大起大落之下，尤其耗费精力和体力。
因此一吃完饭，沈诺就再也控制不住喷薄而来的滚滚睡意，缓缓睡了过去。
男人将东西拿走之后，又拿着一管药膏进来，看着已经在床上熟睡过去的女人，他沉默了片刻，终是掀开被子，撩起她的衣服。
睡梦中，沈诺觉察到一丝丝的异样，却因为浓郁的睡意而醒不过来，只能嘤咛了一声。
“不要。”
男人指尖微顿，黑眸微深。
他看着女人微红的脸，指尖微紧，闭了闭眼。
片刻后，他上完了药，将手擦干净，看着女人眉目舒展的模样，最终还是气不过，低下了头，薄唇覆上那张柔软的小嘴，直接深入。
许久，男人才放开她，看到她重新变得红润的唇瓣，他唇角一勾，心情好了许多。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地方，他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再次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