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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小市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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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清水镇,这里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尽管早已物是人非,找也找不到当初的影子,天下大同,人们安居乐业。没有隐藏深山老林的辰荣义军和九命相柳,让人战战兢兢的日子再也不会来到。没有远在国都之外,藏龙卧虎却没有人注意的清水镇。青石阶往前有小河,河塘两岸有水草,野花,蹦哒的水鸟……小夭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听说那个石头妖还在,可能是几百年之后,清水镇唯一不变的东西。小夭知道后,拉着相柳急匆匆的就赶过去了。

今天的故事是,三百年前的皓翎大王姬和防风家庶子防风邶的风流往事。

相传,皓翎国的王姬,初代西岩王的外孙女儿,在某一次出门聚会的时候偶遇了那防风家的庶子防风邶。远远望见,千年曲折老树下,有一少年人,倚靠案台,他晃着手里的酒杯,自斟自酌,风华和散漫共存。她走到他的面前,他看见了她。

女子一身浅紫衣衫披着浅紫的披风,在影绰的风中似翩跹的蝴蝶。她的低头看他,眼神里有笃定有疑惑。他不羁一笑,起了逗弄的心思,欲等她的作为,一个步步试探,一个屡屡配合。后来是怎么成为至交的呢?听说是防风邶对王姬紧追不放,处处缠着王姬,他们时常相约。一起在轵邑城里游玩,骑射,游走于市井、赌坊、走遍了的大街小巷。

都感觉相见恨晚,两个年纪轻轻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嬉笑打闹皆能意犹未尽。翩翩少年郎,正是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之际。探花走马,揽月弯弓。而王姬也是袖心玲珑,丝毫不逊色半分。她是整个大荒最尊贵的女人。有着全大荒最张狂的肆意。

后来。王姬要嫁给赤水氏的族长,防风邶不惜一切,在婚礼上带走了王姬。而王姬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和防风邶逃婚私奔,再后来,人们在海上遇见他们,他们一起逃亡海上,海上的漩涡带走了防风邶,防风邶去世后,大王姬再没嫁人……

小夭:“大荒的传说里,防风邶和皓翎王姬的爱情感天动地,大王姬与防风家庶子防风邶情真意切,爱意绵绵,原来有那么多人见证了那些被自己曲解的爱意,我那时候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就乐意和你一起呢?明明害怕你,却也不知道躲着你。明明想跟你少点纠缠,却又一次一次的缠着你。原来,旁观者最为清醒,他们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相柳:“大荒百姓眼里大王姬为防风邶静守百年,终生未嫁。应该为他们高兴,他们能有一个那么好的结局。不管真假,来路与去处,都有结局。”

“可事实上,故事并没有结束?”小夭接着说。皓翎王姬不是皓翎王姬,是西岩王姬,她嫁去了青丘,做了涂山璟的继室,但是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很快,涂山璟就遇到了他一生的所爱。然后和西岩王姬和离。

相柳疑惑:“难道会有人觉得皓翎王姬现在还在五神山或是在青丘?”

小夭自顾自地走着。“别人怎么觉得的我不知道,反正现在的涂山璟跟我没有关系。”

两个人走出拥挤的人群。正打算商量要去哪里?突然石先生又开口说起了涂山族长他女儿的故事。而且这段时兴的猎闻比三百年前的陈年旧事还要让人津津乐道。

相柳听闻立马看向看向小夭,小夭也好奇,于是拉着相柳又返回拥挤的人群,挤到了前面。

这第二段是涂山景的女儿和治水英雄夏侯文命的坚贞故事。

涂山族长的小女儿,长的仪容秀美,生性娴雅。有一次离开青丘跑出来,在行程途中,就看到旷野上有个男人在祈祷。一时好奇,就趴在那里看,好巧不巧?你们说那男的在乞讨什么?

这个时候,周围乱哄哄的,窃窃的讨论声,丝丝琢磨声,有的在起哄、有的在瞎编、有的在看着徐先生。盼他赶紧把答案说出来。

石先生说:“好巧不巧?那个男人也在祈祷天定的姻缘。”

“哈!哈!哈!”

“不就说嘛,天下男子都一样。风花雪月,鸳鸯蝴蝶,是男人的一生追之逐之的美梦。”

众人议论纷纷,想象这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爱与温言的情爱故事。

石先生却摇头:“都猜错了 这个人。可不是普通泛泛之辈。还是近百年才声名鹊起的治水英雄——夏侯文命。”

“啊。是是夏侯文命。”

“天呐!是那位治水英雄。”

“那你说他这是为了啥呀?”

不一会又乱哄哄的,三个一团,你五个一伙,都在讨论着。小夭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看看相柳,可人家压根不理她。她左边听听,右边听听,可实在是太吵了,什么你没听明白?只能冲上前面,冲着石先生喊:“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了,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

于是他的身后的人也纷纷跟着起哄:“是啊是啊,都不要给大家卖关子了。”

石先生干咳一声,立刻坐定接着说:夏侯大人,人过了而立必须娶妻,如今已过而立。如果不娶妻,有可违反了规矩。就跪在地上祈祷说他想娶妻了,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一定会有一个征兆显出来吧。于是在这一天:涂山女娇先看到了文命。不久之后,文命又看到了一条白狐摇着蓬松的尾巴朝他过来。”

“这么说的话,我们就懂了。那条九尾狐白狐。就是涂山族族长的女儿。独山女娇对吧?”

“是啊。”

相柳侧头看着小夭:“他说的涂山组长。是不是涂山璟。”

小夭目不斜视。看着上方的石先生。听着津津有味,也没听清楚,相柳问的是什么:“是吧?”

“是吧!”

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眼神压迫。转过身来:“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我怎么知道。”她看着相柳,听故事的思绪被他打乱,有点不耐烦:“想知道就自己去看。我是不知道。”

相柳正要说什么,却听到石先生接着说:“说起这位涂山族长。他的故事也是也可以值得津津乐道。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突然开口:“他的故事谁不知道啊?你还拿来说。都几百年了。腻都腻了。”

“就是就是。”

“我说你是不是找不到说的了?”

石先生深感同意。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他接着说起了夏侯文命和涂山女娇的故事。

女娇将两个人去了青丘。在青丘住了一段日子。夏侯文命迫于治水的压力。待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这时候人群中也有人表示理解的说:“文命是治水英雄。自然不可能在在青丘久待。这个也也能理解。”

“你看,景都有女儿了。小时候我去看过。不过后来没有遇到,听说还是个美人。”小夭边走边比划着:“仪容秀美,生性娴雅。我能去看看吗?”小妖犹豫了下。“还是算了。我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

相柳:“你又在那里别扭什么?”说吧,也不顾小妖的的思虑重重。独自走在前面。你想要拉出来一大段距离。

和小夭一路沉默着,他不想说话,小夭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夭:“你在想什么?叫你你都不理。”

相柳想到了这个夏侯文命,一路上也不是没有听过他的故事。他为人民开筑堤坝,将洪水引入大海。他走遍天下,勘探过了大荒的所有地形,了解他们的风俗。治理水患劳心劳力。在人们的心中,他很有威望。“不知道为什么?夏侯文命这个名字。我觉得对我不利。”

“呵呵。你想的真多。”

小夭根本没搭理相柳的胡思乱想。只是觉得如今无事一身轻,他那九个脑袋没点事做,他自己也不自在。

他们一路走着去,清水镇也不是清水镇了,已经不是这个名字。当初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在了。不像当时那样的和睦,喧嚣和叫卖声却更是从前。这里比以前大,大了太多太多,比以前热闹,也比以前还安全和富足。他们相对无言的三百年,很多事都不那么重要了,却听了很多感想,

他还想看看神农义军的驻扎之地,还有以前的神农旧地,或许小夭想看看自己父亲生长的地方,想了解洪江和赤宸的故事,她母亲的故事,了解他们是真正的坚守,洪江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走着,若是累了,就找个亭子歇息一下,如果饿了,就随便找点食物充饥,

他们好像有的好多话还没有说,又好像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谁也没有比谁轻松,反而要沉重了很多,明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什么阻碍困境都已经不是问题了,为什么他们现在无法停滞不前了?

明明蹉跎了半生,走过了那么多地方,颠簸的日子里,有过荣耀,有过挫败,熬不过下去的日子,好像一切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又好像过去了太久了。

七世神农王是仁君,也是仁人 他一生都守着和神农王后的誓言。他有力量,有抱负,也能镇得住整个大荒。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神农王和神农王后那段轰轰烈烈的感情。成了当时整个大荒的美谈,无人不艳羡。可他这样的作为也给八世神龙王带来了灭顶之灾。八世神龙王只遗传了他们的仁怀宽容,可是不够狠辣。行事也不够狠绝。于是就有了赤宸。赤宸是一头凶蛮的野兽,他横冲直撞行事作风干净利落从不给自己留后患,他说到做到,对上忠诚,对下守义。对你母亲也绝无二心,坦坦荡荡。他们两个合并一起,原本可以所向披靡。可是五神山上还有其他的掌权者。他们都见不惯赤宸,瞧不上他的出身。还是被你的外爷抓到把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神农山上的人挑拨神农王朝西岩出兵。他们至此就有理由反抗。说八世神龙王愚昧,无所作为。又一在袒护着恶魔赤宸。又说赤宸太过残暴。心狠手辣。当时神农山上的掌权者谁也不服谁?西岩王杀了神农王后。五神山群龙无首,根本不用西岩出手。他们的内讧,就能搅的整个神农山鸡犬不宁。

“但是小夭。无论语言有多么优美。话说的有多么好听。那封讨伐书有多么华丽。永远都改变不了。西岩才是神农的入侵者。”

你说的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或许还不止。我知道是外爷忍受不了西岩的贫瘠,他想要更肥沃的土地。想要更大的权利。曾经他只是小小的一族之长。外祖以为他只是想要力量。保护好自己脚下的百姓。她支持他。后来有了彤于氏,他她害死了二伯,可外爷却存心偏袒,外祖才死心,

我大伯以为不去计较。不去争抢。总有一天,他可以得到自由。可是后来。外爷却以为大伯要杀他,给他下药,大伯在和…赤宸的打斗中毒发死去,当时父亲和母亲都不敢声张。一来怕惊扰祖母。二来需要大伯的力量。只能把它放在归墟地下。

我四伯以为守在偏远的若水,不去打仗。不去过问。往后自己可以安枕无忧。后来因为九王沂彭的故意为之,截下母亲求救的信件。导致四伯被炎灷困在火阵里,同归于尽。当时母亲的体内已经解封,已经有了旱魃之力,外爷却没有管我母亲的死活。提刀冲向五神山。成为了五神山的统治者。

母亲以为拿下了五行山就可以自由。不惜在父王的面前自休,为了沧炫,为父王披挂上阵。他以为马上就可以和赤诚一起浪迹天涯。一起去九黎,住在桃花山。自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再去管那些纷纷扰扰。后来外祖死了,母亲也死了。外祖死的时候,外爷只有解脱,母亲死的时候,因为看见母亲身上强大的旱魃之力。他也心见惧怕。看见他失踪、受伤、他只是从心而外的松了口气。

可是整个朝云峰的人都死了。外爷的野心还没有停下。他铁了心要攻上神农山。要一统大荒,哪怕外祖死了,哪怕我的母亲为此献上生命。

“我没有赞同过他。也没有觉得他的行事作风值得歌颂。但是相柳,整个朝云峰,只剩下我和沧炫,我们也不能输,你知道吗。沧炫也不能死你知道吗。”

“整个大荒。你想做什么?杀什么人?怎么伤天害理?我都没有阻止你。可他是沧炫,哪怕是我死了。他都不能死。”

相柳注视着小夭,她孑然坐在亭边,微风瑟瑟。气氛一下子开始往下降。小夭等向柳说话。而像你却不想说。关于300多年前的那些。如今想起来。依然是一块放不下的石头。怎么着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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