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迷人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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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县衙，荞荞直奔书房，“爹爹，我回来啦！”
元修竹正在写卷宗，闻言抬头，瞧着闺女拖着王二虎急吼吼进来便问： “发生什么事了？”
荞荞跑到自家爹身边，把何飞的符囊和王二虎那个一起交给元修竹，再将事情经过噼里啪啦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每个人见到的高人长得都不一样？”
荞荞连点小脑袋，“对，苏学林说高人是一个四十多的大汉，何飞说高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儒雅青年，王叔叔的娘说高人是一个白胡子长长的老头，可是王叔叔拿着符囊找过去的时候那高人已经不见了。”
“苏氏布庄的伙计也说见到过一个大汉去布庄卖护身符，凑巧被来巡视的苏夫人撞见了，还买了两张。”元修竹摸了摸下巴，将衙役调查来的消息道出。
王二虎猜测，“这高人莫不是会变化之术？”
“只有妖怪才会变化呢，符囊上面没有沾染妖气。”荞荞摇头否定王二虎的猜测。
明子琪抱着文书过来，听到几人在讨论妖怪和妖气，就好奇多问了一句。
听完荞荞的叙述后，明子琪有些纳闷儿，“其他人也就罢了，苏夫人可是个精明的人，怎么也会相信那大汉是高人，还花这么多钱买了符？”
“因为符囊上面的纹路。”荞荞朝着王二虎招招小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两句，王二虎惊疑地看了眼荞荞手里的符囊，点点头，“好。”
荞荞吩咐衙役，“你去把季叔叔喊来。”
衙役领命离开，不一会季天磊就过来了。
“荞荞，你找我？”季天磊进屋，迎面差点撞上朝他呲着大牙笑的王二虎。
他停下脚步，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王二虎，笑成这样是捡钱了？
王二虎抬手，在季天磊眼前晃了晃拎着的符囊，“季大人，极好的护身符，能驱灾辟邪保平安，只要五两银子一个，来一个吗？”
就在元修竹和明子琪以为季天磊会果断拒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低头掏荷包了，“好，我买了。”
荞荞及时出声，“季叔叔，这不是护身符，是害人的东西。”
“这是好东西。”季天磊手都没停一下，当真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王二虎。
明子琪觉得奇怪得紧，什么时候季天磊不信荞荞反而信王二虎了？
他也道：“天磊，这符是害人的，你别买。”
季天磊充耳不闻，递出银子的手还举在王二虎面前。
王二虎顿时咽了口唾沫，娘嘞，这符囊上的纹路这么厉害呢？连季大人都中招了，更别提他老娘了。
见王二虎愣神，荞荞忙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王二虎赶紧道：“季大人，这不是好东西，你别信。”
这话一出似乎打破了什么，季天磊看了眼自己举着的银子，疑惑问几人，“我拿银子出来做什么？”
“你刚才跟中邪似的非要买这个符囊。”王二虎把符囊递给季天磊，问，“五两银子一个，你现在还想买不？”
季天磊摇头，“荞荞的符才五文钱，我干嘛花五两银子买其他符？”
他又不是钱多了烧的。
看着这一幕，元修竹抬手摸了摸下巴，问闺女，“这符囊上面有什么古怪？”
荞荞给众人解释，“这个符囊上的纹路我在符书上看过，这样的纹路有迷人心智的作用，看到后会无条件相信面前的人，其他人提醒不作数，除非他面前的人提醒他才能让他醒过来。”
“那为什么我们看到没事？”元修竹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明子琪，他俩也看到了，不是没被迷惑吗？
荞荞道：“因为你们提前知道这符囊不是好东西，所以上面的纹路对你们不起作用。”
王二虎问：“我也是因为这样？”
荞荞点点小脑袋，“对。”
季天磊听得云里雾里，明子琪跟他说了一遍前因后果他才明白过来。
他看向元修竹，声音带着急切，“大人，照这样下去不知多少百姓会被骗，要快些想个法子才行。”
元修竹已经在想了，他原本打算张贴告示，警示百姓，可当朝虽然推崇道法，但官府的告示上却不能出现诸如神鬼道术之类危言耸听的言辞。
明子琪提议道：“不如先给那几个卖符的人安一个盗窃的罪名，画影图形抓人。等抓到人后再行审问。”
季天磊摇头：“这样恐怕会打草惊蛇，万一这几人也是受人蛊惑，将他们抓了，幕后之人只会藏得更深。”
“天磊所言不错，暂时不能用画影图形。”元修竹看向自个儿闺女，“荞荞，你是否有法子让那些已经被迷惑的人清醒过来？”
荞荞点头，“有哦，很简单的，反着把纹路画一遍就好了。之后再看到那个纹路也不会被迷惑了。”
说着，荞荞爬到自家爹膝盖上，拿起桌案上的毛笔，飞速在白纸上画了一遍。
“就像这样，看一眼就行了。”荞荞将纸举起来给几人看。
季天磊走出去随便抓了一个衙役过来，让王二虎像方才对他说的那样对着衙役再说一遍。
听完后，衙役也同季天磊一个反应，立刻低头掏钱。这时，季天磊把纸放在他眼前。
衙役眼睛一眨巴，抬手挠了挠头，疑惑道：“诶？我拿钱要做什么来着？”
季天磊朝王二虎使了个眼色，王二虎又把符囊拿到衙役面前，再说了一遍方才的话。
衙役瞪眼，“头儿，你这就不厚道了。小姐的符都才卖五文钱，你这要五两，你纯心坑我呢？不买不买，买不起。”
元修竹几人互看一眼，起效果了。果然同荞荞说的一样，没有被迷惑。
元修竹对明子琪道：“你去写几张关于防火的告示，四周画上这样的纹路，贴一张在县衙外，其余的交由衙役们在巡街的时候拿着走街串巷。
借着朝廷宣传防火的名头让百姓们把这纹路都看一遍，关门闭户的也得敲开门让里面的人都出来看过才作数。”
他转头看向季天磊，“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些，等这件事了结，本官自有奖赏。”
季天磊拱手，“大人言重，此为我等分内之事，无须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