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不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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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悦礼坐在路边，拨通了李丽芬的电话，他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儿子，他说的也对，那样的条件即使你爸拿的出钱，也是杯水车薪，这点我想你是理解的。”
“嘉言这孩子我是真的喜欢，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那就把咱们现在住的新房老房子都卖了，我租房子住。我再和他去谈，让他拿钱，这事他欠咱们的。不够我就再去借，总能有办法的。”
这话对程悦礼来说犹如万箭穿心，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妈，我不可能让你卖了房子租房住，那样我努宁愿不结婚，你再让我想想。”
李丽芬听出了儿子极力掩饰的哭腔，她只说了一个字，“好。”挂断了电话， 她立马找到程国安兴师问罪。
“姓程的，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样为难儿子有意思吗，你这些年是怎么对儿子的，你欠他多少，你现在还要看着儿子这么痛苦吗？”
“我告诉你，你欠儿子的，就是用你一辈子去还，你都还不上，你给我听着，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李丽芬这样的歇斯底里，但程国安却十分淡定，”你先别激动，我知道我亏欠你们太多，我当然也想尽力弥补，但是人家开出的条件摆明了就是狮子大开口，你儿子当不起这个冤大头。”
“而且，这对他俩来说也是个考验，能挺过去说明他们是真爱。未来的日子总得要面对柴米油盐，到时候再反悔，万一拿出去的钱不就打水漂了，我们都输不起。”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你别拿什么考验当借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只要儿子想和她在一起，你就必须把钱拿出来，这是你做父亲责任。”
“你在别人面前怎么说大话都可以，可现在你已经在人家父母面前胯下海口了，是个男人你就别食言。”
“你放心，只要他们真的能挺过去，我可以出钱。”
“你能说到做到就最好。”
在路边坐了不知多久，望着穿梭的车流，来往的人群，程悦礼觉得好孤独，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支撑他留下来的动力只有温嘉言。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能给她的什么，她明明值得更好的生活啊。
他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温嘉言的电话，殊不知电话那头的人也一直犹豫要不要给他打过来。
看到是程悦礼，她马上接通了电话。
”还好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发出低沉的声音。
“老婆，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程悦礼的声音犹如一记重锤，一下一下锤在她的心上，她的泪无声地落下，在她看不到的电话那头，他同样在默默流泪。
“今晚的月色很美，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好孤独啊，我多想你能陪在我身边。”
“我找你好不好，你在哪。“
“不，你别来，我怕我见到你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老婆，我真的很爱你，好爱好爱，爱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老天给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你就像是天空中闪耀的星星，本就不是我这个井底之蛙应该觊觎的。是我太过自私太无耻了，不仅占有了你还期望和你一生一世。”
“可我这样的人，老天真的会给我机会吗。”
“你知道的，我曾经觉得我就是应该孤独一生到处流浪，到现在我真的想和你一生一世，生儿育女。可我不可以，我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我不应该这么自私。”
此时温嘉言的枕头已经被泪水彻底浸湿，她任由泪水肆意的滑落。
“为什么不可以，你已经得到我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说过的，你要永远陪着我，难道你要反悔吗？”
“我当然不会反悔，可我怎么能让你和我在一起受苦呢，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苦，什么是苦，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和你在一起就是甜的。”
“我相信你说的，但我怎么能这么自私的困着你呢，你明明有更多很好的选择。”
“刚才我妈和我说， 她愿意把两个房子都卖了，给我们付首付，她自己去租房子。老婆，我又怎么能这么自私的，让两个我最爱的女人为我这样牺牲呢。”
“不要都不要什么房子什么彩礼，我都不要，我可以和我爸去谈，再给我点时间。”
“不，该去想办法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是爸妈的掌上明珠，你值得最好的，我想要娶你这些应该是我来做的，可是现在我真感觉自己是个废物，我没有一点办法。”
温嘉言知道温恒并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做无非是考验成家人的诚意，面对这样的巨大压力，怎能不让人抓狂呢。
听到电话那头程悦礼浓重的鼻音，温嘉言知道他只会比自己更痛。
擦，程悦礼点燃了打火机，这已经不知是他今晚抽的第几根烟了，只有不断地抽烟才能让他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我不开心。”
程悦礼的那几句话，最近反复在她脑海中出现，现在的他哪还有初见时的阳光自信了，他和她在一起，怎么就变得这样卑微这样痛苦了呢。
她的心痛的有些麻木了，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就这样沉默了一会。
“程悦礼，你留在d市开心吗？”
程悦礼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还如此郑重其事的叫他的全名。瞬间脑海中闪过那段微信聊天，他知道她看到了。
”我开心，只要有你在我就很开心。“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明明就不开心，你一直在压抑自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还虚弱无力的温嘉言，瞬间声调提高了八度，到现在程悦礼还是不肯和她说实话，她只是想让他对自己开诚布公。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想别的，就像你说的一样，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会开心。”
程悦礼的话音刚落，温嘉言就脱口而出，”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这么痛苦的挣扎，我要你真的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我。”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就是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付出的代价，只要你还爱我还在我身边，这些真的都不是问题。即使你离开了我，我还是愿意继续默默陪在你身边，绝无怨言。”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我不想你这样痛苦呢，我想让你还像从前那样，自由潇洒，无拘无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