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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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海。
连夜赶了回来的柏风迫不及待进到宫殿密室。
他实在不能理解柳儿所说之事，或许巫师能给他解惑。
他走进密室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平时巫师灵烨总是会在这里做着什么，今日怎么没人？
不远处有一个大缸，大缸里正熬着什么东西。
柏风看不清具体的，但他也没有上前查看。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灵烨。
时间嘀嗒嘀嗒地走过，灵烨还是没有出现。
突然，柏风心中燃起一种好奇的感觉：远处那锅大缸正在熬着什么？为何这么久都还在沸腾，难道不会熬干吗？
不知出于何种力量的驱使，他抬步走到了大缸面前。
在距离大缸一米左右的距离时，柏风很明显闻到了血腥味！
他加快脚步跨上前却明晃晃看到大缸里沸腾的血水！
这…这是当日在海面上的血水？！
柏风有些惊讶，他往后退了些。
就在这时，灵烨回来了。
“柏风，你怎么来了？”
柏风转头对上灵烨的双眼：“巫师，我找你想问点事。”
灵烨径直走上来，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块黑布想将大缸蒙住。
可早已看清一切的柏风觉得这样做无疑有些欲盖弥彰。
想了想，他还是开了口：“这是我们当日在海上看到的血水吧？”
灵烨盖缸的手一顿，继而还是将缸继续蒙上：“你不知道没经别人的同意不要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吗？”
“抱歉，我怕它烧干，所以…”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没错，当日海中的血水是我弄的。”
柏风有些疑惑：“为何？”
灵烨可算是看着柏风长大的，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多么亲密但至少也是相互了解，柏风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没有回答柏风的话，灵烨说：“你喜欢的那名女子并非常人。”
“你是如何看出的？”
“你大婚那日，我偷偷跟在你身后上了岸。等到了你为她建的念柳殿前，我看到了她。只此一眼，我就明白，她绝非常人。”
听到此，柏风有些激动：“巫师，你可知什么是身子与灵魂并非一人？”
灵烨抬起头望向柏风，他以一种几乎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这样的秘术搞不好会要了人命的！”
柏风惊喜：“你的意思是，普天之下真的有这样的方式？那如果这个人的灵魂是来自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以后呢？”
“几百年上千年？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柏风还想张口问什么，可灵烨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柏风无奈只好离去，就在这时，他却被灵烨的话顿住了脚步。
“你的泪是金珠，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柏风转身看着灵烨的背影：“什么意思？”
灵烨背对着他抬头：“我们鲛人的眼泪是珍珠，而鲛人皇族的眼泪才是金珠。”
此话一出，柏风当场愣在原地。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近期身体抱恙，打哈欠时的泪才凝结成了金珠，他甚至精心挑选了近来收集的金珠串成了一条项链送给了柳儿做生辰礼物。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普通鲛人并非皇族，所以从未往那方面想。可灵烨眼下的话分明就是在说他的身世！
“巫师，我娘她只是一介普通鲛人，你也知道。”
灵烨转过身：“你娘是甄荣国前王后的亲妹妹！当初你娘随姐姐一同入宫却意外怀孕，为了姐姐的名声，她才将你托付给了一位平凡的鲛人抚养成人。”
“你说什么？”
柏风努力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场景，难怪那时候他“娘”能带他出入甄荣国皇宫玩耍，难怪他“娘”总是让他见甄荣国前王后。正是因为这些交集，他才得以和甄子矜认识并以兄妹相称。他一直以为是那前王后对他们鲛人的厚待。没想到，那王后居然是他姨娘！
没理会柏风的震惊，灵烨继续说：“你娘给你的御春风就是鲛人皇族的信物。你也不想想，一个普通鲛人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东西？”
柏风努力保持着镇定并说：“你突然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甄荣国国力日益强盛，恐怕已经遭到辰华国的嫉妒。此时你有这重关系可助我们无极海重回巅峰。只要你让甄荣国帮助，和辰华国对立。我们无极海就能在这世间和辰华国以及甄荣国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等那时，我们鲛人就能真正挺直腰板做人！”
柏风看着灵烨，他全身心都在无极海的前程上。
柏风上次和高飞回来就是因为高飞打探到了灵烨和甄荣国前王后有一段情之事。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娘居然是前王后的妹妹！
“巫师，如果你所说为真，那我的爹是谁？”
“不清楚，你娘进宫后才怀孕的，你爹或许是甄荣国的一名普通人。所以你身上流淌着的，只有一半是鲛人的血。”
灵烨看着柏风，这件事他也不太清楚。所以他当时才会在海上制造血海，为的就是测试柏风是否为真正的鲛人。
血海对普通人有致命的打击对鲛人却没有丝毫影响，他想利用血海将船掀翻，如果柏风是真正的鲛人，就不会有事。如果不然，就让他亲手杀死这个半人半鲛的怪物！
无极海绝不能落到一个这样人的手上！
柏风伸手：“既然那日血海是你所为，那你可有解药？与我们同行的一位公子不小心让血水溅到了眼睛里。”
灵烨却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血水滴入了眼睛？哈哈哈哈哈，那他岂不是能看到那些人看不到的东西？真是有意思！”
“巫师，你成日研究这些做什么？”
灵烨的眼神突然转得锋利，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不如他现在就掀了那缸泼向柏风！
“主上！”高飞突然闯了进来。
灵烨停住抬缸的手，决定另找时机。
“高飞，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抱歉大人，属下有紧急事情通报。”
柏风看了看灵烨拱手：“抱歉了巫师，高飞不懂事，请你不要责怪他。”
灵烨冷哼：“高飞是你的人，你护着就是。只是这是我的地盘，还是不要随意进来为好。”
高飞当即抽出佩剑指向灵烨：“你再说一遍！”
高飞是无极海出了名的暴脾气，也是实力相当强劲的统领。
别说灵烨了，整个无极海除了柏风外的其他余人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