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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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几天，雷鸥和孔佳人泡在一起。
孔未央出面向舞蹈系老师暂借一间训练室，二人的探戈舞有模有样的操练起来。
为此，雷鸥还刻意找赵哈莉商量，让她放孔佳人一条“生路”。
毕竟如此亲密接触，怕是一支舞跳完，孔佳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最终，以雷鸥被迫签署“不平等条约”，答应赵哈莉舞成之后陪她逛街一个月为条件，这才换到这来之不易的练舞机会。
孔佳人的舞步进退有度、极具美感，很显然打小就受过专门的训练。
但雷鸥的步伐，却凌乱的神似脑中风老大爷，每天训练三个小时后，都能看到对方的舞鞋上，全是他的大脚印子。
此刻，雷鸥挠着后脑勺，不免有些尴尬。
“呃......要不然咱们还是别练了吧？感觉怎么练都不精进，倒是踩坏了你几双舞鞋。”
孔佳人当然不想放弃和雷鸥独处的机会，双手与雷鸥紧紧相握，加油打气道：
“没关系再来！你才练了半个月，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好了，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坚持下去一定能行！”
望着对方信誓旦旦的目光，雷鸥也只好咬着牙、坚持到底。
毕竟，现在除了跳探戈这一条路，也实在想不出其它节目。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节奏口令在空荡的舞蹈教室回荡，两个人的汗水尽情挥洒。
淡淡的幽香，从孔佳人身上透体而出。
转身摆手之际，两个人的脸庞只有一纸之隔。
雷鸥明显感觉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意乱情迷闭上眼睛，向他亲来。
下意识躲开，却见对方眼神幽怨。
“雷鸥......之前，你把自己的店铺让给我，真的只是想入股吗？”
默默点头，他不想伤害这个朝阳似火的女孩。
“那你真的对我一点都不动心吗？”
还是没有回答，但答案不言而喻，孔佳人的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是因为你喜欢我姐姐吗？”
“阿西吧......”听到这个问题，雷鸥开始头疼，心想这都哪跟哪啊？
他雷鸥明明只是个想搞钱的守财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陷入三角恋。
“佳人......你听我说，你和孔老师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
雷鸥的想法很简单，尽早挑明问题，以免对方陷得越深，伤的越深。
可即便如此，似乎还是让对方痛心欲绝。
笑中带泪，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的孔佳人点着头说道：
“我......我知道了。”双手背在身后，轻声叹息，“今天累了，明天再继续好不好？”
口气在询问，可已经扭过头去，极力掩饰着痛苦。
捧起地上的衣物，头也不回的向练习室外走去。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雷鸥捂着脑门，无奈嘀咕。
“唉~造孽啊......这么伤人心，八成是要折寿吧......”
不多时，忽地听到楼下传来的惊呼声。
急忙趴在玻璃窗前向下望去，却见刚下楼的孔佳人，已经倒在皑皑白雪中抽搐不止。
大跨步冲下楼，扶起对方脑袋大喊名字。
“孔佳人！孔佳人！醒醒！”
没有回应，对方完全丧失意识，身体僵硬脸色惨白，瞳孔开始溃散。
性命岌岌可危，雷鸥焦急拍打她的脸颊，完全不知所措。
他是能力者但不是医生，面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
“哈尼闪开！让我来......”
身后的声音宛如末世明灯，仰头就见赵哈莉皱着眉头。
腾开位置，赵哈莉探着孔佳人的鼻息，又伏耳听起心率，似乎察觉问题所在。
“心跳骤停！快打120！”
在雷鸥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的过程中。
赵哈莉从腰间抽出备用强心剂，直插在对方的心口，然后开始做起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三下......
整整做了十组，孔佳人的胸口才重新恢复起伏。
伴随救护车鸣笛直冲校园，孔佳人的性命算是捡回来了。
......
半个小时后，天锦市蓝区医院。
雷鸥与赵哈莉并肩坐在急救室外，而孔未央也面带惊惶赶来。
三人见面，对方并没有开口询问。
但雷鸥却有些自责。
“孔老师，今天我拒绝了佳人，她才会这样的......”
可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妹妹生下来就伴有先天心脏缺陷，这是她的命！”
闻听此言，雷鸥后知后觉。
“你早就知道？”
孔未央点着头，但目光失去焦点。
身形左摇右晃，被眼疾手快的雷鸥一手扶稳。
“我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诊断她活不过3岁，之后几年，父母为了给她延续生命花光所有积蓄，但医生还是说她只能活到18岁......”
孔未央心火攻心，雷鸥只好把她安顿到走廊长椅上。
与此同时，急救室中的医生推门而出。
望着眼前的几个人，习惯性问起。
“谁是家属？”
“我们都是说吧！”雷鸥回答。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们之前的抢救很专业，病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坏消息是她的心脏问题你们应该清楚，虽然现在挽救回来了，但也坚持不了多久，跟我来吧......”
白大褂中年医生一挥手，将几人引到办公室。
心脏x光搓在成像板上，用笔尖指着上面的一团“乱麻”。
“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她的心脏先天畸形，在挤压中不断变大，已经使心脏不堪重负，随时可能停跳......”
“难道不能切除畸形部分吗？”
孔未央面露急色，但中年医生只是耸了耸肩。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不可行！她的畸形组织成球体，将动脉血管完全包裹其内，想要完全切除是不可能的，这需要主刀医生下刀必须极其精准，毫厘不差。
但据我所知，就算是配合高精度医疗器械，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所以我建议为病人申请心脏移植......”
说到此处，中年医生似有难言，下意识扶着眼镜框继续道：
“只不过心脏移植的费用很高，你们......”
话中意味，在场的每个人都读得懂。
心脏移植是唯一有效的治疗方法。
但如果没有钱，那就连这唯一生存的希望都没有。
但此时，孔未央一口打断对方，目光坚毅。
“我有！这张卡里有382万！够不够？”
382万？
这绝对不是一名26岁的大学老师，凭工资就能赚到数额。
望着孔未央从包里掏出的银行卡，雷鸥的思绪像海潮般翻涌。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女人身边总是绯闻不断？
他也明白了，为何这个女人收到追求者的礼物，却拿去换钱财？
他更明白，为何这个女人只收富家公子的补课费。
这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在被排挤的环境中，用自己的方法为妹妹积攒手术费。
在富家子弟面前，尺度游走却永远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而面对“特困生”的自己，她又心软了。
一切都只为那句话：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