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进阶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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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璟驾车来到体育场，门口站了些人，还有两个人正向体育场入口走去。他来过体育场两次，两次都带来了新的幸存者，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有幸存者自己来的。这让他有些多虑，毕竟，这几万个人都是这几天涌过来的，他今天见到的这几个人，也属正常。
欧阳璟跳下车，快步向入口走去。越靠近两人时，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不自觉的向欧阳璟凑过来，吓得他连忙躲开，跳到另一排栅栏，快速向门口靠近，两人从栅栏上向他爬过来，一排栅栏倒地，向他跟过去。特警听到动静，立即做出防备动作，将门口的群众护在身后，抬枪对准欧阳璟身后的人。
“怎么回事。”特警看着欧阳璟在追逐中躲闪，大声问。
“怎么又是你值班啊。快关门，一个人都别放进去。”欧阳璟向特警冲过来：“这几个人也别放。”
欧阳璟冲到特警身边，抬手把铁门合上，拉着特警往外撤。
“有情况，别开门，刚才放进去的人待定，通知梁队长。”特警一边向后撤一边用对讲机通知门里的人。
“借你棍子用一下。”欧阳璟从特警身上抽走警棍，甩出。眼前几个人慢腾腾跟过来，并无外伤，无攻击，且双眼无神，欧阳璟向特警的另一边走开，几个人跟着他的方向移动。
“怎么回事啊？”特警一脸懵逼的问。
“不知道啊！”不攻击特警，也不攻击他？这是什么操作呢？无论怎样，这肯定不正常。欧阳璟小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欧阳璟。”
“你跟着我干嘛？”
“我要去体育场。”
“谁叫你来体育场？”
“我要去体育场。”
“为什么要去体育场？”
“我要去体育场。”
欧阳璟向后走着，绕回到特警旁边，小声问：“他们说话正常吗？”
“怎样算正常？问他们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你怎么觉得他们对不对劲啊？”
“你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对劲吗？”欧阳璟反问。
“你来之前都好好的，刚才还进去了几个。”
“把那几个拦下来，叫梁队长了吗？”
“叫了，马上出来。”
欧阳璟停下脚步，几个人也跟着停下脚步。是因为他身上的刀吗？除了这一点，欧阳璟没有想到别的理由，阳治说他已经激活穆炎，那穆炎呢？这几个是穆炎激活的吗？为什么没有伤口？他是怎么激活的？
“借你匕首用一下。”欧阳璟没等特警答应，从他腿包抽出匕首，在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背上划一刀，细小的伤口冒出血来，男人抬起手臂，按着伤口，似乎被惊醒一样，惊恐的看着其它几人，瞳孔开始散出血丝，两秒后血丝充满整个眼球，男人的双眼通红，撕咬着自己被欧阳璟划伤的手向体育场门口跑去。另外几个人随即追上。
欧阳璟掷出手里的匕首击倒男人，男人倒地，几个人扑上撕咬着他的手臂、脸、头、脖子……太奇怪了，那个男人怎么连自己都咬起来了？阳治把这样的人送进来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有外伤才能让他们发作，阳治要怎么控制能安全进入体育场的他们什么时间发作？验血？
“先别开枪。”欧阳璟拦下特警：“通知梁队长，今天放进去的几个人不要抽血，先送出来。”
“梁队，欧阳璟说今天送进去的人不能抽血。”
“警戒区有情况。”特警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叫门口的人放我进去。”欧阳璟一听，坏了，被激活了，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跑去。
“那这几个呢？”
“你看好他们，他们不攻击你就别开枪。”
“开门放欧阳璟进去。”特警握起枪缓缓向入口移动，看着趴在地上在撕咬着同伙的人开始停下来，双眼就像两个无底的血洞一样鲜红，嘴角还留有血肉，特警看了极其不舒服的忍住反胃，靠在门上。
为什么要让他在这里看着他们？欧阳璟给他下的命令？
欧阳璟进了门，被眼前的场面惊了一下。他在进来前有听到枪声，却没想到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也被撕咬开，被爆头后血流一地。倒在地上的还有一家三口，还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散落一地的针剂用品。
梁队长正在跟一个特警安排好处理事项，向欧阳璟走过来：“外面情况怎么样？”
“我让你们同事在外面看着了。”
“你让他在外面看着？他听你的？”梁队长冷冷的哼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噢，说错话了。欧阳璟挠挠头，他也可以不听呀，但是他不也还是听了吗？怪他吗？
门外，特警正专注的观察着围坐在尸体旁边的四人，见欧阳璟和梁队长出来，松一口气。
“看出来了吧，这样子跟以前的不一样。”梁队长忧心忡忡地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就是这个事，我今天回别墅，被人偷袭了，担心会有变故，过来通知你。”
“你怎么知道会有变故？”
“我不知道。”欧阳璟听出梁队长的话里有话，迟疑一会：“我刚才来了才知道。”
“梁队，欧阳璟来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他试出来的。”特警见梁队长不相信欧阳璟的样子，急忙解释。
“怎么试？”
“用刀划伤其中一个人，他们就发作了。”
“普通人受伤不被感染，这一周以来我们已经试过了。”梁队长不信任的看着欧阳璟：“这一周以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高义就是这样潜进去的。”欧阳璟解释说：“他们的共同点是被刺激过后才发作的，他们在过来之前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你来通知我，是想让我们的清除计划瞄准群众？”梁队长咬着牙，眼前他看到的他当然知道他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可是，当“他们”以一个群众的样子来向他求助的时候，他是不可能把任何一个可能不被感染的群众置于危险之中的。这才是让他犯难的：“只要他们没有感染的症状，我们是不可能将他们当成感染者处理的。”
“可是人一旦在体育馆内发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才是穆炎的目的吧，让感染者以正常人的样子潜入体育馆，他了解体育馆里的流程，知道要进入体育馆要经过什么步骤，可是，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人毫发无损的被感染的？
“今天的事情我要跟上级报告，清除计划下午会开始，你们尽少出门。”梁队长打断欧阳璟的话：“医院那边还想请你们再多待几天？”
“嗯，今天过来也是想跟你打声招呼，别墅被人砸了，我们会留在医院，如果你们有别的任务，医院那边不用担心。”
“下午我派人送点大米和蔬菜过去。”
“不用了，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你这一体育场的人，也够你烦的，医院那边我跟我的同事们会解决的。”
欧阳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被撕开的男人旁边，拔出匕首，在另一个男人手上划出个伤口，剩下的三人抱着他的手臂、脖子、头撕啃起来。
正午的太阳晒在欧阳璟的头顶，无感。他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十米开外看着四个人撕扯着，牙齿磨擦的声音，皮肉撕裂的声音，还有血喷出来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直到他撤回车上，合上门，最后被划伤的男人从地上坐起，跟着剩下三人一起涌向梁队长的方向，特警握起枪爆头，四人倒地。
梁队长的底线是人民群众，习惯面对有伤口的撕裂人的梁队长可以果断的把枪瞄准它们，而穆炎把制造出来的感染者不再以撕裂人的形态出现，梁队长的子弹肯定不能打在群众身上。梁队长看起来并不相信欧阳璟，所以在离开前他又给另一个男人划了一刀，而他离开后却扑向了梁队长和特警。
新的感染人依旧不会攻击他，喜血腥，撕咬，依旧攻击人；清醒的时候也并不清醒，发作之后也无法像穆炎那样再恢复成常人的状态；可怕的是，发作前他们与常人无异，这要梁队长如何分辨？
欧阳璟收紧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回到医院。欧阳璟坐在车里，看着千疮百孔的车前盖，正前方是住院部的正门，可以看到一楼零散的走着几个人，手里提着打包的袋子，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这栋他们打下来的舒适圈能维持多久呢？他打开车窗，放下椅背，脱下外套盖在身上，他通宵未睡，午餐还没来得及吃，他想好好吃一顿，可是他更需要好好睡一觉。
闭眼。
梦里，伊寻身着一身粉色长衫，白净青涩的脸上洋溢着清澈的笑容，与他并肩走在长着青苔的石道上，石道两侧拥排着江南小镇风格的房子，雨后道路湿滑，他们伴着笛声一路谈笑风声，阳光照在光滑的石板上反射着光映在伊寻的脸上，白里透红的脸上是无忧无虑的笑眼和笑时上杨的粉唇。他听到自己的笑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谈些什么？他和伊寻有什么好谈的？他对伊寻只有问不清楚的问题想不通的答案解决不了的问题，梦里的他们在笑什么？就像走在一个没有尽头的环岛，他们一直走着一直笑着，整个世界里只有笛声和他与伊寻的笑声，却刺得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
“欧阳，欧阳。”一阵急促的声响和叫声把欧阳璟从梦里惊醒。季员力在车外用力的拍打车窗，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靠，你要吓死我啊！我正做着梦。”欧阳璟惊醒后定睛一看，季员力，解开车锁，把衣服盖在脸上：“吵什么啊，我刚睡着。”
“你睡觉？回来为啥不进去睡啊。”季员力掀开欧阳璟的衣服，捏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着：“还以为你死了。”
“你才死了。”欧阳璟把衣服盖上，翻给季员力一个大白眼侧过身去：“我昨晚一夜没睡你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一觉有你这么睡的吗？起来进去睡。”季员力拍拍欧阳璟的屁股。
“进哪去？从哪进？”
“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回去大家都吓死了。”
“我回去都被你们一个两个气死了。”欧阳璟想了想，把座椅调到最大，跨到副驾躺下，拍拍座椅：“你来陪我睡会。”
“滚！”季员力翻个大白眼。
“快点陪我躺会儿，等会儿有人来了咬死你。”欧阳璟龇着小虎牙恐吓道。
“你幼不幼稚啊你。”季员力叹气无奈着，又转头看看远处的撕裂人，冲着一楼玻璃门里的顾恴柏做个“oK”的手势钻上车，轻轻关上车门，躺在驾驶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