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打架没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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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璟回到房间，床上的血迹已经消失，留下一大片浸湿的水印，欧阳璟疑惑着，伊寻自己处理的血迹？他不是受了伤还能自己起床处理血迹？这一大片的血迹是怎么处理的？他为什么要他带着杨珈珈去见穆炎，穆炎为什么要针对杨珈珈……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
“你问。“伊寻笑笑，一副早已准备好的样子。
“我原本不想打听关于你说的进化什么的事情，我只想要暴乱结束，我们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就好。”
“那现在呢？”
“现在我很乱。穆炎，他是闻到你的血才有反应的吗？”
“对。”
“那他跟我一样？”
“你们不一样。”
“他跟高义一样？”
“也不一样，他比高义好一些，他没有什么弱点能激怒他。”
“是你弄的？”
“我的刀早就给你了。”伊寻委屈。
“鲸城里还有其它跟你一样的人？”
“有。”
“他为什么要针对杨珈珈？”
“因为那把刀在杨珈珈身上，璟，你把刀送给杨珈珈，撕裂人不会伤他，但我们的人会猎杀他，你要把刀拿回来。”
“猎杀？你说清楚一点。”
“他们不会猎杀你，因为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但杨珈珈不是，会有人想要那把刀，会不择手段，我让你带杨珈珈去找穆炎是因为刀可以清除穆炎的血光，穆炎的进化没能成功，他跟高义不一样的是他能自己控制自己。”
“那你杀了他不就好了，像高义一样，对于我们来说，他只是一个隐性的感染者。”
“璟，你愿意离开现在的生活吗？”伊寻似乎有难言之隐，转移话题问。
“当然不愿意，我为什么要离开现在的生活？去哪里？”欧阳璟想也没想回答。
“刀，你得取回来，这是从穆炎手里保下杨珈珈最直接的办法。”
“刀我已经送出去了怎么要回来。”
“你可以送他别的，刀是我的，是我用血养了100年养成的，是我送给你的，是为了证明你是我的人。”这是伊寻第一次对欧阳璟大声说话，他喘着气捂着上腹，吃力地呼吸着。
“好好好，刀我可以要回来。”欧阳璟安抚道：“那你要说清楚刀对我和小珈来说有什么意义我才好想想怎么要回来呀。”
伊寻瞪着他不说话。
“刀在小珈身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避开撕裂人，如果我把刀要回来，就不会有人对他怎样，对吧，刀在我手上，跟小珈就没有关系了对吧。”
伊寻转过头去不想跟欧阳璟说话。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的嘛。”欧阳璟跳到床的另一边，坐在他面前，摁住他的脸，四目相对：“你当时也没说这刀有多重要，我见他喜欢就送他了，我等会儿就要回来行了吧。”
“璟，你不愿意跟我走，我可以留下来，我愿意尽我的一切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但是我做不到全部。”伊寻的眼神忧郁，这话听起来是动听的，却让欧阳璟心疼起来，伊寻的眼角流下的眼泪让他慌了手脚。
“怎么哭了，我答应你了我会把刀要回来的。”欧阳璟松开摁着伊寻的手，慌张地抹掉他脸上的眼泪。
“穆炎，你不能动他。”
“为啥。”
“有人要保他。”
“谁。”
“我打不过的人。”
“你这伤就是因为穆炎打的？”
“刀不能到穆炎手上，不仅是刀，还有你，别让他伤了你。”伊寻的语气平和：“你把刀拿回来，穆炎是不可能从你手上抢得到刀的，杨珈珈手上没刀他也不会再针对杨珈珈。”
“刀我可以答应你拿回来，但是穆炎的事情我们再说，有人上楼来了应该是叫我下楼吃饭的，你要吃什么，我等会给你带上来。”
“气都气饱了。”
欧阳璟跳下床穿上拖鞋，又走到床头撸一撸伊寻的头发：“别生气了。”
是谁要保穆炎？如果穆炎是第二个高义，那他更不可能放过他，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也是为了平息这种暴乱。如果梁队长能相信他，清除撕裂人，在没有隐性感染的情况下，这场暴乱一定可以平息。
只是在欧阳璟心里，总觉得有一些什么事情被伊寻藏在暗处，每次在他就要问到的时候，都被伊寻转移话题。那些窃听他们说话的人，是不是要保穆炎的人。保穆炎有什么用？他那种人，保下来对人类来说只能是灾难。
可欧阳璟这时并没有想起来，他和伊寻，和伊寻身后的那些人，是他所谓的人类吗？
这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大家不时的看向侧门的方向。穆炎就像一颗被点燃引线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都知道欧阳璟还有怒气，谁也不敢说话。
“伊寻没事吧。”季员力小声问。
“没什么大事，断了两条肋骨。”
“断？”众人吃惊，肋骨断了欧阳璟还这么淡定。
“流那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手臂。叫你处理的血迹都处理好了吗？”欧阳璟突然想起他抱着伊寻进门滴了一路的血，就是这血激活了穆炎。
“用过的纸巾和毛巾都烧了，小艺说床上全是血，等会吃完，我上去帮你们把床单换一下吗？”
“不用，都弄干净了。”是怎么弄干净的，欧阳璟也想知道，那么一大片的血迹，躺在床上的伊寻是怎么做到的，居然不留一丝血味。
“要不，今晚我值夜吧。”许pd说：“大家都挺不放心的，如果楼下有情况，我就叫大家。”
“不用，穆炎没事不会发作的。”欧阳璟解释说：“让我想想。”
“欧阳，如果穆炎跟高义一样，那留下他会有后患。”顾恴柏说。
欧阳璟一听，他怎么知道高义的事情了，再看看心虚的杨珈珈，放下手里的碗筷，犹豫片刻：“高义的事情我没说，是因为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他可能只是其中一个撕裂人。”
欧阳璟哽咽着：“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但他为了确认我的安全，在体育馆门口看到我的车，他不知道是穆炎开去的，所以他冒险进去了，没找到我，只找到穆炎，穆炎告诉他我死了，激怒他，高义发作的时候穆炎把吴萌然推出去挡了，他才有机会从篮球馆里跑出来，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快发作了，他求我，他求我让他不要再伤害人了，他见到我，才求死的。”
“我以为高义死了这些会结束的，但是穆炎看起来会是第二个高义，是不是说明还会有其它的人是隐性的，他们会有正常人的样子，只要不发作，跟常人无异。”
“要不要处理穆炎？”欧阳璟擦掉眼角的泪，冷静的说：“这是我的分析和结论。”
众人沉默。大家都想为这个临时的家都做些什么，却发现其实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欧阳璟的肩上扛着，吃的用的住的安全，都在欧阳璟的肩上扛下来。
“欧阳，我们听你的。”季员力说。
这句话的责任有多重？欧阳璟就是背负着这样的责任失去吴萌然和高义，可伊寻要保下穆炎，这让他怎么跟一屋子的人交待？他想怎么保？就一直关在负一楼吗？像颗随时要炸的炸弹一样，引得人心惶惶。
欧阳璟把在锅里走一圈的羊排切好，端上二楼服侍小气包伊寻。伊寻躺在床上，欧阳璟一小块肉一小块肉往伊寻嘴里送。
吃完，欧阳璟把盘子往地上一放，坐在床上看着伊寻，这下，可以好好说道说道，关于他打架没打赢的事情了。
“我不喜欢吃这样的肉。”伊寻站起身在浴室里取出吹风机，插在床头，吹着床头浸湿的水印，说：“我要吃活的。”
“你肋骨好了？”欧阳璟意外的看着伊寻蔫蔫的吃完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走过他的面前，生气又意外的看着他：“你这躺两个小时就好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把手拧断，过两个小时就好了？”
“嗯。”
吹风机发出嗡嗡声，充满整个房间。
“璟，放穆炎走，我打不过他们。”
“什么？”欧阳璟看着伊寻低着的头，声音小得在吹风机里他几乎听不清楚，不是商量，是请求。
“放他走。”
伊寻不敢抬头，他的伤已愈合，但欧阳璟心里的伤没有愈合。他提的这个要求，是恳求，不要跟他们作对，是因为他的弱小，他的无能，他需要用穆炎来换这个别墅的安全。
欧阳璟关掉伊寻手中的吹风机，托起伊寻的下巴，伊寻抬头，皱起眉轻轻摇摇头，双眼闪烁，没有往日勾起的嘴角和神采奕奕的自信。穆炎，他非要不可吗？欧阳璟打开吹风机，热风在他俩中间环绕。
“不放。”欧阳璟坚定的眼神看着伊寻没出声。伊寻闪烁的眼神是不是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但是他的目的告诉他了，穆炎要放走。他怎么可能会放，连高义他都没放，穆炎那样的人他更不可能让他出去害人。
伊寻没再说话，低头吹干床上被浸湿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