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输急了,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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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来越多，方桌被展开成小圆桌，正好八人入座。欧阳璟面前的生牛排伊寻也爱吃，大伙却也不奇怪了，像过年一样，吃着丰盛的饭菜，喝着小酒，厚重的窗帘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吃完饭，桌上就剩下欧阳璟顾恴柏季员力。欧阳璟喝一口酒：“穆炎暂时先放楼下，这场暴乱结束前不要放他出来。”
“万一这暴乱得一两年怎么办。”季员力问。
“不会的，很快会结束的。”
“梁队长说的？”
“我猜的。”
“切！”季员力翻个白眼：“你不跟穆炎再问点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信任他。等会拿些吃的喝的和用电的锅给他拿下去，让他自己在楼下生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咱们这样是囚禁他，既然吴萌然的事情已经确定了，也挽回不了，也没必要这样针对他，多关几天吓吓他就算了。”
“让他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欧阳璟的话冰冷得让顾恴柏和季员力的鸡皮疙瘩都掉满地，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们都猜不出来，吴萌然对欧阳璟来说只是一个没有深交过的同行而已，有必要这么对穆炎那么狠么？在暴乱时期对每个恐惧的人来说都有可能会犯穆炎那样的错，对穆炎的恨怎么会那么深呢？
这是每个恐惧的人都会犯的错吗？
不是！
欧阳璟听着季员力的话，脑海里高义的狰狞和哀求又浮现出来，这绝不是一个男人在面对危险时会做出来的事情。欧阳璟都不敢想像，是怎样的男人会在激怒另一个人之后，再把身边的女孩推出去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机会。是穆炎，就是这个满嘴没有真话不知悔改的孙子。
季员力收拾了一些厨房用品，跟在欧阳璟身后下负一楼，顾恴柏不放心，怕欧阳璟一气之下会不会把穆炎打死，也跟着一起下了负一楼。
穆炎当时刚上完厕所从卫生间里出来，见三人下楼，他目光闪烁的走回房间。他住的房间有两张床，暴乱前供工作人员休息所用，穆炎把两张床拼在一起组合成一张2米乘3米的大床，床头摆着小桌子，桌上还有季员力送下来的零食和饮料，手机正充着电，还播放着什么视频。
见穆炎这逍遥的样子，欧阳璟的拳头又紧紧握起。他配吗？他配这样的生活吗？季员力放下手里的东西，瞄到欧阳璟紧握的拳头上暴起的青筋和血管，赶紧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藏在身后，解开他的手心。
“他就这样，你别动气。”季员力靠在欧阳璟的耳边小声说。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穆炎坐在床上盘着腿，斜眼看着欧阳璟。他清楚得很，现在欧阳璟说了算。
“应该……。”
“下辈子。”欧阳璟打断季员力的话：“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却没有说实话。”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找过吴萌然，当时太混乱了，是谁在那个时候都会乱的，我没找到她。”穆炎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不耐烦的坐在床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也找不到人跟我对质。”
“高义不是这么说的。”欧阳璟的脸抽动一下，翘起嘴角歪着头，似乎在笑，眼神里却满是杀气：“你说我是信他，还是信你？”
“高义？”三人异口同声看向欧阳璟。
“你去体育场了？”穆炎惊慌失措，往床上退一步。
“你要跟他对质吗？”
“我不要。”穆炎想也没想拒绝道：“你把他带回来了？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怎么会把他带回来？他没死吗？”
“他是什么人？那你又是什么人？穆炎，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有没有资格跟高义对质，你有没有脸活下去。”
“欧阳璟，我警告你，你把我关在这里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穆炎站在床上靠着墙怒指欧阳璟骂道。
“在这里我说了算。”欧阳璟一个跨步跳上床，大粗胳膊抵在穆炎的脖子下压在墙角里：“你要是不服气，你就上楼，只要你敢踏出这里一步，我会毫不犹豫爆你的头。”
“欧阳你冷静一点。”顾恴柏季员力跳上床把欧阳璟架下床，欧阳璟没有挣扎。
“呵，你敢？”穆炎从欧阳璟的胳膊下被松开，挑衅的在床上看着欧阳璟。
“你不信可以试试看。”欧阳璟抓紧的拳头转身向外走去，在厅里大手一挥把给穆炎准备的食物扬在地上散一地。
“孔令子杨珈珈顾恴柏，如果穆炎上楼，见到他就爆他头，不要听他说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字，只要他上楼，就让他死。”欧阳璟回到一楼客厅时大声吼着，双眼泛红转身指着追上来的季员力，说：“特别是你，不要背着我给穆炎任何施舍。”
“欧阳，我。”季员力正要解释着，欧阳璟没听转身向二楼走去。留下五脸懵逼。
伊寻一副事不关己毫不关心的样子，坐在杨珈珈和孔令子中间玩着手里的游戏机，他已经跟两个小孩玩成一片，对于欧阳璟的愤怒，他知道的。他不仅知道穆炎就在负一楼，他还知道欧阳璟和杨珈珈去了体育场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看到杨珈珈身上的那把他送给欧阳璟的刀。
“哥，你怎么惹我大哥生气了。”杨珈珈同情的看着季员力。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是穆炎。”顾恴柏拍拍季员力的背安慰道：“欧阳是因为穆炎生气，拿阿力当出气筒。”
“是不是因为吴萌然的事情？”孔令子问。
“也许吧，还有高义什么的。”顾恴柏说。
“小珈，你们在体育馆见到高义了？为什么不带回来？”
“高义也死了。”杨珈珈低头说。
“难怪他生气。”季员力没再说话，大家都安静下来，被欧阳璟的怒气打断了过年的快乐，手里玩着的游戏机也停下来。
伊寻意外的看着杨珈珈，靠到他耳边小声问：“你明明知道高义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杨珈珈也意外，伊寻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刚才出门接他的时候欧阳璟就已经告诉过他了？杨珈珈站起身想跟上二楼：“我大哥说先不说，到时候他会自己跟大家解释。”
“还挺听话。”伊寻笑着拉住杨珈珈：“你别去，大人的事情让大人自己解决。”
高义就是被穆炎这德性给激怒的吧！欧阳璟抓紧的拳头直到回到二楼房间拳头打在阳台外的墙上，手背上冒出血，才缓缓松开，嘴里骂着脏话。
季员力跟上来，虽然刚被欧阳璟骂一顿，他还是追了上来，他突然就理解欧阳璟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是气他让穆炎在负一楼好吃好喝舒服的过着，而他们每天都要出门厮杀，换成谁也不高兴，而有些厮杀是因为穆炎造成的。
阳台外微风，夹着缓缓的嘶嘶声，欧阳璟双手撑在阳台扶手上，看着远处还在晃荡的撕裂人，那些人会是谁家的老公老婆，谁家的儿子女儿，谁家的爸爸妈妈，无论是谁，他们都已经不再存在。
这一切怪他，还是高义，又或者是伊寻呢？
季员力默默站在身边，双手并肩撑在扶手上，转头看看欧阳璟忧郁的侧脸，又看向他所看的方向，一片漆黑，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事。”欧阳璟看着远处说。
“我有事。”季员力说。
“说。”
“你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你跟穆炎吵架输急了，对我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季员力撇嘴说。
欧阳璟被季员力的话逗笑，摸摸他的头，一把搂进臂弯里：“我骂你一句怎么了，你还委屈上了。”
“行，能让你高兴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下楼拿药箱，到屋里等我，你老是穿那么少在阳台待着，不冷吗？”季员力从欧阳璟的手臂下钻出来，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出门下楼拿药箱。
这也许是成熟男人之间相处方式，如果对方不说，自己也不再过多追问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吴萌然死了，高义死了，这都是再多说什么也挽回不了的事实，而这些伤痛在男人们的心里只需要时间就可以埋起来，偶尔想起时红红眼眶回忆过往就好。
季员力拿来药箱时欧阳璟趴在床上，头朝床尾把受伤的手晾在床边，季员力坐在床边打开药箱。
“你朋友今晚跟你睡？”
“你不是收拾了楼下的房间吗？让他睡楼下。”
“你让一白白嫩嫩的富二代弟弟住楼下？你前两天还说让所有人住上二楼安全一些。”
“他！”欧阳璟刚想解释，又说：“你可别叫他弟弟。”
“他那一脸白嫩嫩的没几岁吧，我年轻时要努力一点我都能生下他。”
“你还真不行。”
“你说谁不行？”季员力手里的棉签用力按在伤口上。
“行行行，你最行！”欧阳璟一脸温柔的看着季员力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伊寻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在大家面前完全没有暴露能把欧阳璟摁在墙上的武力，在大家面前他只是一个憨憨帅气又多金的富二代，家里吃的用的都是从“他家超市”里拿的，自然对他也是极其好的，对于他要住到二楼跟欧阳璟一个屋子，也不为过，他是欧阳璟带回来的，总不能跟许pd或者季员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