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又见梁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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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璟把车开进加油站，看得出来有的人车还在加着油，就被人撕开，油枪还插在油箱口上，倒在地上被暴过头的撕裂人躺在地上已经开始腐烂，裂开处还爬着虫子。欧阳璟把车停在一个机器旁边，周围的撕裂人缓缓的闻声聚过来。
“我下车加油，你在车里，上天窗，这个地方有可能会有别人来，看清楚人再打。”欧阳璟下车，从手扶箱里拿出卡，下车，在加油机上熟练操作，打开油箱盖子，把枪嘴插入油箱。
撕裂人缓缓晃着身子，越来越靠近，欧阳璟抬头看着杨珈珈兴奋又期待的表情，像极了他准备带着大锅出门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给杨珈珈使个眼神，杨珈珈拿出钢珠，拉紧弹力带，嚓，爆头倒地。杨珈珈脸上露出满意又兴奋的表情。
欧阳璟宠溺的看着，孩子终究要长大，不能一直在他的羽翼下备受保护，杨珈珈也没让他失望。
“救救我们，帮帮我们，求求你们帮帮我们。”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欧阳璟听到求救声从易捷便利店里传出来。他把加满油的枪放回原处，盖好油箱，冲着杨珈珈“嘘”一声，向便利店门口走去。
便利店里有几个撕裂人，一辆车堵在玻璃门口，撕裂人似乎听到收银台后的休息室门里的声音，纷纷在挠门。声音是从门后的屋里传出来的？便利店里五个撕裂人，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可是，他把人放出来之后呢？带他们回别墅？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眼看周边的撕裂人在向他们靠近，欧阳璟钻进堵门的车里，轻轻关上门，启动车辆。车是好的。
“小珈。”
“大哥，你怎么上车了。”小珈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看到欧阳璟上了车
“便利店里有几个撕裂人，但是里面的房间里好像有人的声音，我把这个车移动一下，会有声音。”
“好的，我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你。”杨珈珈钻进车里，只露出半个头，观察着四周。
欧阳璟把车后移，原本倒在车边的玻璃水全部倒地，发出声音，激活了不远处的撕裂人，从杨珈珈的方向转移到便利店来。欧阳璟把车停在门边，只留小半个开门的距离，熄火下车，迅速跃过车盖，推开便利店门，店里的撕裂人转身向他扑来，又瞬间安静下来。
它们又安静了！
欧阳璟抽出小斧头一下爆一颗头，五秒撕裂人纷纷倒地。他拧开已经被扒得面目全非的门，门后两个女孩张牙舞爪的躲在墙角惊慌得全身发抖不敢发出声音。屋里充满着大小便的味道，一地的零食袋和水，看起来她们在这个小房间里已经待了几天了。
“是你们在求救吗？”欧阳璟一边警惕着门外的撕裂人，一边问。
“是我们。”
“你们想出去？”
“你帮帮我们。”
“和平路体育场有军队的收容处，你们可以去那里，你们敢去吗？”
“你能送我们去吗？”
“我也是要去那里，我可以把你们送过去。”女孩点头，欧阳璟看看门外的撕裂人已经挤在他停好的车上又渐渐缓下嘶嘶声：“小珈，打开车里的音乐和车窗，把人都引到你那边，再关掉音乐过来接我们。”
“收到。”
杨珈珈打开音乐和车窗，狂按喇叭，门口的撕裂人听到声音，追向杨珈珈，杨珈珈启动车辆向加油站外驶去，撕裂人群跟随出去后关闭音乐，逆行从出口加速冲入加油站：“大哥我来了。”
“好。”欧阳璟招呼两个女生在便利店门口，还有两个也许是耳背的撕裂人还在车边晃着，欧阳璟挥起小斧头爆头，引得两个女生尖叫。杨珈珈把车停在门口。
“上车。”欧阳璟扶女生上车后关门跨上副驾，杨珈珈踩下油门向体育场方向驶去。
这两个女孩也许是这几天第一次见到活着的人，同样，对杨珈珈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陌生人。久久，后排两个女孩才冷静下来，也认出了救她们的人是她们熟识的明星。
“你们在那个屋里被困多久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就被关在里面，我们的另一个同事把我们关在里面，他跑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隔离才是最安全的，是他救了你们。”欧阳璟说，她们的同事也许已经在那群撕裂人里。
“你是欧阳璟吗？”还没等欧阳璟回答，一个女孩就痛哭起来，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话。
“别哭了，声音太大。”欧阳璟无奈的阻止着，虽然他能明白女孩在面对这些事情时的无助和崩溃，但是他受不了女孩这般痛哭。
两个女孩抽泣着，总算安静下来默默的把后排的东西一一放到后备箱去。欧阳人还怪好的说了声谢谢。
车停在体育场前的广场，空旷，鸦雀无声。杨珈珈松开油门只有车自动档的动力向前缓慢行驶，绕过被打过地桩的迷宫般的围栏，撕裂人们被卡在栏杆外。车停在体育场入口处，厚重的铁门下打开一个小门，钻出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提着枪，枪口瞄准着车里的人的额心。欧阳璟看着杨珈珈额心上的红点。
特警指指杨珈珈，示意他下车。
“你先下车，别怕。”欧阳璟说。
杨珈珈轻轻开门下车，没有合上车门，慢慢向特警走去，特警扯开他的衣领，无伤，示意他靠边站好，又指指欧阳璟，车里一行四人轮流下车初步检查后，车钥匙和武器被收走，才能走进大铁门。
体育场内，同广场上的防御一样，打过地桩的围栏围成迷宫般的小道，尽头是左右两边帐篷。
“男的左边，女的右边。”特警说。
“这是政府安排的军队，你们放心在这里待着，他们会保护你们的。”欧阳璟看着两个女孩搂在一起惊恐的看着他，安抚道。
走进帐篷，帐篷里还有两个特警，手里的枪口始终冲着他们的额心。特警冷漠的要求他们脱掉衣服，检查他们身上有无伤痕后，才能再通往下一个检查点。
“这里那么严格的吗？”在通往下一个检查点的路上，杨珈珈忍不住吐槽道。
“昨天暴乱之后肯定要加强检查的。”欧阳璟远远看到下一个帐篷里有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心一惊，这是要验血吗？所以，伊寻让他不要来体育场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需要验血，而他的血，也许已经跟大家的不一样。
欧阳璟停住脚步，身后跟随的特警又提起枪，警惕的瞄准欧阳璟。
“怎么了？”杨珈珈发现欧阳璟停下脚步，返回来问。
欧阳璟转身对特警说：“我们不需要进体育馆，我们是来找梁队长的。”
“哪个梁队长？”
“负责鲸城安全工作的梁队长，我跟他两天前碰过面的。”
“你们认识？”特警打量着欧阳璟，他的体型确实跟梁队长是同一款，说起话来一身正气的样子。
“刚才你们收走的一把小刀，你可以带给他看，他会见我们的。”欧阳璟解释说：“我们从家里出来，家里很安全，没必要给政府添麻烦，我有一些信息要告知梁队长，希望可以单独跟他见一面。”
“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是这把刀吗？”特警从装着他们武器的布袋里掏出伊寻给欧阳璟的小刀。
“对。”
特警侧头在对讲机里说了些什么，拿出专用手机拍照，一会儿就得到回复，将两人绕开前方验血帐篷，走进足球场大门，上了观众席。七千多平方米的足球场上整齐的排着几列白绿相间的帐篷，军人和医护人员来回在过道里穿行，那么多人，却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毫无喧闹。
梁队长一身装备身姿挺拔的站在看台上，紧锁的眉头眼神如狙般注视着场上每一个角落。欧阳璟和杨珈珈跟上领路特警的脚步，特警把手里的布袋递给梁队长，退身站在一侧。
梁队长一边打量欧阳璟一边打开布袋，一一摆在身旁的桌面上，这个习惯与欧阳璟有些像，直到看到那把小刀——快速的从他耳边刷过穿过撕裂人的头颅扎进墙里，这个强有力的男人让他印象深刻。
“你好，你找我？”梁队长把枪按在胸前，枪头朝下。
“听说昨天一早有个馆发生暴乱，我有朋友从馆里逃出来。”
“他从馆里跑出去了？离开体育馆了？”梁队长皱起眉头，瞥一眼身边的特警。想要进体育馆原本就是要经过层层检查，而再想出去，更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是怎么穿过防御出去的？
“他现在在我们家里，我把他关在负一楼里独自隔离着，暂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反应。”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想来找两个人，一个在已经暴乱里的馆里，另一个，应该还活着。”
“我们这里人很多，想要找两个人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个暴乱的馆里。”
“从体育馆里逃出来的人带着一个女孩从家里跑来这里投靠你们，发生意外他自己跑了，我想最后确认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没逃出来给家里的伙伴们一个交待，另一个活着的，我只需要在其它馆里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可以，找不到我们立马就走。”欧阳璟说着，瞥一眼桌上的小刀：“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希望你可以帮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梁队长看着欧阳璟的眼神就明白他说的一面之缘就是那飞刀下的一命之缘。对于欧阳璟，他颇有好感，有武力和领导能力，一身正气满身正义的样子。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们收回，三人并排站在桌前，欧阳璟把小刀还给杨珈珈。
“我们今天打算清理暴乱馆。”梁队长说。
“清理？”欧阳璟心一惊，清理的意思是？
“还有十分钟就开始。”梁队长的眼神停留在球场上角落里已经在集结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我可以带你过去，但如果是在那个馆里的人，你什么也做不了。”
“明白。”
梁队长安排人拿来防弹衣和头盔给欧阳璟穿戴好，欧阳璟转身对杨珈珈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跟梁队长去确认一下吴萌然的情况，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杨珈珈站在特警中间，早上出门开始经历过一些之后，他也不再害怕。
“听话。”欧阳璟捏捏杨珈珈的脸，跟上梁队长的步伐向体育馆走去。
发生暴乱的是篮球馆，梁队长带领着几个军人爬上篮球馆顶部的平台上，做好准备。
“还会用吗？”梁队长提来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步枪，递到欧阳璟手里：“这种基本技能应该不会忘记吧。”
“应该算是会一点。”欧阳璟熟练的接过枪，摸索几下捣鼓起来。
“会一点？你是什么时候退役的？”梁队长问。
“我没有入过伍。”欧阳璟如实招来。
“没有？”梁队长看着欧阳璟熟练的摆弄枪支，规范的持枪手式，咧嘴一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拍戏的时候去学过。”欧阳璟自信一笑。梁队长一笑，这人还挺谦虚。
几人准备好，伏在篮球馆的排风口上，馆内一片昏暗，梁队长对着耳机说话：“准备完毕。”
“篮球馆清理正式开始，如有幸存者请找好掩护。篮球馆清理正式开始，如有幸存者请找好掩护。”馆里的喇叭传出声音，馆内顿时“热闹”起来，嘶嘶声和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充满整个馆内。
欧阳璟趴在梁队长旁边，他无需倍镜，就可以在昏暗的馆内看清里面的撕裂人，无一不是撕开的脖子在人群中晃着，喇叭的声音回荡在馆里，撕裂人们躁动着在馆里寻着声音四处冲刺，发出杂乱的声音。
黑暗的人群中，欧阳璟一眼就看见在摇晃的人堆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身上还穿着她平时爱穿的荧光黄色，在黑暗中十分扎眼，她被撕开的脖子下，胸前的衣襟上沾满了血，随着喇叭声的刺激狂躁起来。
“清理行动开始。”梁队长一声令下，耳边传来沉闷的枪声。欧阳璟的第一枪打在吴萌然的头颅，紧接着她身边的撕裂人一一倒下。
“你真的不是军人？”梁队长趁着换弹匣时，瞥一眼眼神专注的欧阳璟问。
“不是。”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第一枪爆的头就是她。”
梁队长听完一愣，按住他手上的枪，示意他起身，收回他身上的枪交给身后的特警。
“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
“我们不需要，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可以了。”梁队长打断欧阳璟的话：“我是鲸鱼，清理行动现在开始由田副队长地鼠负责。”
“收到。”
梁队长示意欧阳璟从平台上穿过梯子爬下，回到地面。
“从篮球馆里逃出来的人我们安排全部到刚才的篮球场，重新进行检验，我带你过去，你找到他，可以把他带走。”梁队长快步走在欧阳璟前面。
“你们每个人验血，为什么还会有疑似感染的人混进去？”欧阳璟紧跟在梁队长身边问。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逃出来的那批人要重新做化验，也许是血样出错，也许血样不够精细，也许是因为别的，但是他还是进来了。”
“除了那个馆的暴乱，你们还有别的单独发现的撕裂人吗？”
“撕裂人？”
“就是被感染的人。”
“你们还给它们取了名字？呵。”梁队长不屑的冷笑一下：“没有，所有身上带伤的人全部隔离在一个馆里，但那个馆里是最安全最平静最好管理的馆，反倒是篮球馆，有几个人都暴躁得很，听说暴乱开始前，有人发生争吵，但是具体情况太混乱，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暴躁？梁队长，你直接带我去篮球场出来的那拨人的地方，我要找的人也许就在那里。”欧阳璟想起伊寻说的暴躁，这个词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撕裂人表现出来的也是暴躁，伊寻三番两次的提起暴躁，或许这就是撕裂人的诱发症状，是高义以常人的样子被隐藏起来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