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哥,我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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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闭眼，黑暗，安静。不安静！欧阳璟刚闭上眼，就听到嘶嘶嘶嘶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难道楼下还有撕裂人？难道门窗没关好？
他睁开眼睛，黑暗中的房间，在他的视野里一点一点亮起来，像是那些这些东西都涂上了夜光液，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嘶嘶嘶。呼呼呼。
像幻听一样的声音吵着欧阳璟翻来覆去睡不着，有着陪伴的杨珈珈早早就进入梦乡。他起身站到窗帘后，拨开一条缝往外看。伊寻。
伊寻还是站在那棵树下，在月光下，在树下。他看着他，没有戴面罩，微微一笑，白皙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说：“晚安。”
“我靠。”欧阳璟合上窗帘。黑暗里，他是怎么看清远处的人脸？他是怎么听到远外的声音？
欧阳璟迅速钻回被子里，心里默念：我要睡觉我要睡觉，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平静的元宵夜，安然度过。已然无人记得的元宵夜。
2月25日，第二天，早，七点半。天已大亮，又是一个好天气。
欧阳璟在被子里全身肌酸痛，昨夜又打一架，他以前打比赛被人痛揍也没那么痛。在被子里挣扎着，我不想起床不想起床不想起床。
“嗡！”一声刺耳的油门声传进欧阳璟的耳朵，他瞬间惊醒。这熟悉的油门声！
欧阳璟从床上蹦起来，跳下床，冲到阳台扯开窗帘推开玻璃门。阳台外的车没了！只留下他心爱的摩托车！是谁？是谁把他的车开走了？他抬眼看着院子外，车撞开院子的闸门发出巨响，驶出院子，绕出他的视野。
杨珈珈熟睡着被欧阳璟的动静吓醒，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半遮着眼看着阳台上光着上身的背影，宽厚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紧实的细腰下是挺实的臀，这定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清晨。
欧阳璟骂骂咧咧的从阳台回来，快速穿上衣服裤子。
“刚才是什么声音？”杨珈珈问。
“有人把我车开走了。”欧阳璟穿好鞋，反戴上鸭舌帽，穿着短袖t恤开门走出。
一听车被开走，杨珈珈也清醒起来，从床上跳下，蹦到阳台一看，阳台下的车确实不在。可是好冷啊！同样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杨珈珈抱着自己从阳台里缩回来，关起玻璃门，拉上窗帘。
欧阳璟下楼，大锅跟在身边，季员力也听到动静，顶着个鸡窝头出门，看见欧阳璟跑下楼，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
欧阳璟下楼在沙发上翻着他昨晚遗留在一楼的外套，好家伙，车钥匙没了。他把衣服砸在地上嘴里骂了个脏字。许pd开门走出来，抬头看看二楼，孔令子和杨珈珈也站在走廊，四脸懵逼的看着一楼发火的欧阳璟。
“刚才什么声音？”许pd问。
欧阳璟快速走到沙发后的窗帘，拨开。他昨天来的时候冒险关闭的院子的大门被撞开，院子里又聚集着一群摇晃的正准备沉寂的撕裂人。
“有人把我的车开走了。”欧阳璟合上窗帘，捡起地上的衣服，又抓了抓，希望能再在衣服里摸到车钥匙。没有钥匙！
许pd敲敲穆炎的门，许久没有回应。欧阳璟向穆炎的房间走去，许pd往后退两步，躲在他的身后，大锅站在他的前面，还没等他做好拧开门的准备，着急的大锅就站起身扒拉把手，打开门。没有人。
“看看吴萌然在不在。”欧阳璟抬头说。
季员力在吴萌然的房间门上敲敲，同样，没有回应。
“穆炎这孙子把车偷走了？”孔令子抓着头发咧嘴骂，戴着黑框眼镜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他还把吴萌然带走了。”欧阳璟气愤的说。
穆炎，自己想走，居然还把女生带走了，外面有多危险欧阳璟最清楚不过了，一天过去，外面的情况怎样，他心里也没底，穆炎一个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的小男人居然敢带个女生闯出去，关键是，还把他的车开走了！
穆炎带走的不止是吴萌然和车，还有一楼厨房里剩的一些水和食物。原本打算早上让大家安心的吃个早餐，再归集好剩下的食物和水，现在连早餐也吃不上了。
欧阳璟让杨珈珈把昨晚剩的两人份的食物拿出来放在餐桌上，五人围坐在桌边，表情凝重，时不时抬头看看欧阳璟。
“这个时候知道老大难做了吧。”欧阳璟突然一笑，问杨珈珈。
突然被cUE到的杨珈珈一愣，撅嘴哼一句：“我有说我要做老大吗？我有说吗？我没有！”
“冰箱里还有鸡蛋，大家先垫垫，大门被撞坏，院子里有撕裂人，我们的动静要更小一点。”欧阳璟提醒道。
“那就都做成水煮蛋吧，比较有饱腹感。”季员力说着，默默起身去厨房里操作起来。
“许pd，负一楼的监控室杂物间你们都没有干粮吗？”
“负一楼？”许pd惊一下。他们的负一楼需要从这栋楼的侧门通下去，而侧门紧闭，他们并不清楚负一楼有没有人，或者是撕裂人。许pd说：“有是有，我们囤了几箱饮用水和一些泡面，以前同事们会在负一楼吃东西，但是那里一直关着门，我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有吃的就行，不然都得饿死。”欧阳璟一拍大腿就决定，得下去。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去寻找食物的决心，如果非要用饿和危险来做选择，他肯定是宁可去冒这个险，也不愿意饿肚子的！
真的好饿。
冰箱里就剩下十六个鸡蛋，做成十个水煮蛋，一个两个，贴心的季员力把鸡蛋剥好，欧阳璟屁股还没坐下，一口一个就吃完了。两颗蛋对他来说，淡而无味塞个牙缝，他要肉！要肉！
如果车还在，他的打算是开车到外面的超市去“借”一些，带上命中率100%的孔令子辅助他，他后备箱还有锁链，把装冻品的冰箱往他的车尾一扣，一冰箱的肉足够他们七人一狗吃很久了！
他的这个计划落空，没有车，他这一身肌肉也寸步难行。没有车，他也不敢轻易带辅助。
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简便的早餐！吃完早餐，他回到房间里。大家都知道丢了食物和车，这下要等着他做些什么决策，是要下负一楼拿水和泡面，还是？
“大哥，我们要下负一楼吗？”杨珈珈问。
欧阳璟又蹲在他那一大包的装备前捣鼓着。他把装备一一摆出来，坐在地上，挠着头。杨珈珈，脑子是快，但是打架不行；孔令子箭射得好但是在负一楼这些空间小的地方也不行；许pd，额，也不行。只有季员力，情绪稳定又低调，跟他一样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真要选一个，只有他了。
“叫你力哥过来一下。”欧阳璟说。
“哦。”杨珈珈出门，不一会儿和季员力一起过来，欧阳璟坐在地上，抬头看看他，抓抓头发，纠结一会。
“你不怕我拖你后腿吗？”季员力蹲下身问。
“哎，这里就咱俩年纪最大，你敢吗？”欧阳璟也很为难：“算了吧，你在一楼门口等我，万一出什么事，这里还有你照应着。”
“大哥，你要这么说的话，谁还敢让你去啊！”杨珈珈心慌地说，又看看季员力。
“现在不清楚感染途径是什么，我不敢带大锅出去，我怕它会咬，如果我和阿力都不在，剩你们两个小孩我也不放心。”欧阳璟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交给丢在床上：“这是楼下我青蜂的钥匙。”
“啥意思啊？”季员力抬起眼眉疑惑问。
“放这。”欧阳璟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我去趟楼下。”
欧阳璟没等季员力说话，向楼下走去。杨珈珈快步跟上。
找个逞手的武器，还是车库里那把大锤子好用。他快步走到车库，从满是尸体的车库里摸黑把锤子取出来，关门，干呕两下。这味道真上头，刚吃下去的两颗鸡蛋他都不舍得吐出来。
孔令子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几人。
“令子，你把屋里所有的箭都归置一下，准备好，放在显眼又顺手的地方，许pd，你等下得空就把吴萌然的房间收拾下，住到楼上去。阿力，你在一楼门这里看着，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身上有伤，就别管我，谁来了都别开门。”
“欧阳璟，你说什么呢？。”杨珈珈生气的叫着他的全名，他怎么说起话来像交待遗言一样：“我跟你去。”
“你能举起这个吗？举起来我就带你去。”欧阳璟把大铁锤的把手摇到杨珈珈手上。
杨珈珈握住大铁锤，使出全身力气，也没把锤子抡起来，季员力不信，走过来，吃力的把锤子提起，扛在肩上。
“我去，那么重。”季员力惊呼着不可思议。
“你这手无寸铁的跟我去，我还得顾你。”欧阳璟从季员力手里接过大铁锤。
“那我不管，大哥，我跟定你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去冒险呢：“要死一起死。”
“呸！”欧阳璟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