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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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是着名的天府之国,土地肥沃,物产富足,也是唐朝重要的钱粮基地。
除此之外,锦官城与关中之间隔着秦岭和大巴山脉,易守难攻,一旦关中有事,皇帝可以去益州避难,可以说锦官城相当于长安的“后院”。
因此益州刺史、剑南节度使一向都是由皇亲国戚或皇帝心腹担当,而开元九年(720年)玄宗皇帝李隆基更是钦封了第十八子李瑁为寿王,让他在长安遥领益州大都督、剑南节度使。
于是益州大都督府的长史名虽为长史,实际却是益州官府的一把手。
此时的益州长史是50岁的许国公、前宰相苏颋。
苏颋经历高宗、武后、中宗、睿宗、玄宗五朝,袭父爵为许国公,与闻名于时的燕国公张说齐名,并称“燕许大手笔”。
苏颋天资聪明,千余字的文章读过一遍,就能背诵。他从小失去父亲的欢心,常常与仆人生活在一起。晚上读书,没有灯烛照明,他就到厩棚灶房,用炉膛里的火光照明。历经苦学,让他文才出众,文章雄厚有力。宰相张九龄称赞其胆识过人,可谓文坛“雄帅”。
唐睿宗永昌元年(689年),19岁的苏颋进士及第,授乌程县尉,后一路擢升,与父亲同在朝中掌管枢密,荣耀一时。
玄宗皇帝登基后,苏颋负责草拟诏书,常常是脱口而出,斟酌恰当,负责抄写的书吏多次恳求:“请您口述稍慢一些,我们记不过来。”宰相李峤也说:“你文思泉涌,我赶不上。”
开元四年(716年),苏颋升任宰相,与博学多才、“唐朝四大贤相”之一的宋璟同知政事。宋璟为人刚直,遇事果敢裁决,往往不和苏颋商议。但是苏颋并不置气,反而十分谦让,宋璟感叹其“尽公不顾私”,二人因此结下莫逆之交。
然而,这也导致了苏颋罢相迁蜀。开元八年(720年)正月,宋璟和苏颋一起奏疏朝廷严惩恶钱。所谓恶钱,即民间私人铸钱,这种钱轻重分量不一,扰乱了正常的市场活动。
这本是一件控制通货膨胀的好事,但宋璟派到江淮区的监察御史萧隐之操之过急,强行摊派,要老百姓挨家挨户交纳一定数量的恶钱,激起民愤,触怒皇上,最终导致二人被罢相,苏颋被贬益州。
……
“传闻许国公为人宽厚,才思敏捷,又好提携后辈。我准备了一卷《大猎赋》和一首《春感》诗想宴饮间向他投书干谒。元兄你也来指正下。”
李十二的马车内部,宛如一个精心打造的移动宫殿,宽敞而奢华。
车厢四壁装饰着精细的金色花纹,与深色的檀木车身相映生辉,散发出一种沉静而高贵的气质。
车厢顶部的流苏,用金丝银线编织而成,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车厢内的软垫,以顶级羊绒为料,触感柔软细腻。
李十二此刻正斜倚在软垫上,他的身影在车厢内柔和的油灯下显得格外放松和慵懒。
酒意已经从李十二的脸上退去了许多,他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轻轻抬手,从车厢一侧的暗格里取出两卷纸书,然后递给了坐在对面的许仙。
那暗格设计得极为巧妙,表面看起来只是一块普通的木板,但实际上却暗藏机关,李十二轻轻一按,便轻松打开了。
李十二嘴角轻扬,说着“指正”二字,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却闪烁着得意的光芒,神情中透露出一丝顽皮和骄傲,仿佛小孩子穿着新衣服,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人展示,期待听到的只是赞美和夸奖。
许仙见状,微笑着摊开了纸页。
那纸页是名贵的硬黄纸,质地坚韧而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这种纸经过特殊的染色和涂蜡砑光工艺制作而成,不仅色泽鲜艳,而且手感极佳。
此纸易于久藏,唐人多用以写字或临帖作字。因染纸用黄檗汁,不但作黄色染料,还可以防蛀。
许仙仔细端详着纸上的字迹,只见字体工整而有力,笔锋流畅,显露出李十二不俗的书法功底。
“茫茫南与北,道直事难谐。榆荚钱生树,杨花玉糁街。尘萦游子面,蝶弄美人钗。却忆青山上,云门掩竹斋。”李十二吟诵完自己的诗,问道,“元兄,我这首《春感》如何?”
许仙看着他一副“你快夸我”的期待表情,有点被男人的天真打败的感觉。
许仙照实道:“还行,不算差。”
不过也未见得多好,许仙在心里补充道。
李十二立刻像个傻狍子一样,笑得很是灿烂。
“那你赶紧再看看我的《大猎赋》!这是我拟想天子大猎渭河而写的。”
李十二很积极地拿走《春感》的硬黄纸,帮许仙摊开另一卷长纸。
“……粤若皇唐之契天地而袭气母兮,粲五叶之葳蕤。惟开元廓海宇而运斗极兮,总六圣之光熙。诞金德之淳精兮,漱玉露之华滋。文章森乎七曜兮,制作参乎两仪,括众妙而为师。明无幽而不烛兮,泽无远而不施。慕往昔之三驱兮,须生杀于四时。若乃严冬惨切,寒气凛冽,不周来风,玄冥掌雪。木脱叶,草解节,土囊烟阴,火井冰闭。是月也,天子处乎玄堂之中,餐八水兮休百工,考王制兮遵《国风》。乐农人之闲隙兮,困校猎而讲戎。
乃使神兵出于九阙,天仗罗于四野。征水衡与林虞,辨土物之众寡。千骑飚扫,万里雷奔。梢扶桑而拂火云兮,刮月窟而搜塞门。赫壮观于今古,嶪摇荡于乾坤。此其大略也。而内以中华为天心,外以穷发为海口。豁咽喉以洞开,吞荒裔以尽取。大章按步以来往,夸父振策而奔走。足迹乎日月之所通,囊括乎阴阳之未有。
君王于是撞鸿钟,发銮音,出凤阙,开宸襟,驾玉辂之飞龙,历神州之层岑。游五柞兮瞰三危,挟细柳兮过上林。攒高牙以总总兮,驻华盖之森森。于是擢倚天之剑,弯落月之弓。昆仓叱兮可倒,宇宙噫兮增雄。
河汉为之却流,川岳为之生风。羽旄扬兮九天绛,猎火燃兮千山红。乃召蚩尤之徒,聚长戟,罗广泽,河雨师走风伯。棱威耀乎雷霆,烜赫震于蛮貊。陋梁都之体制,鄙灵囿之规格。而南以衡霍作襟,北以岱常作祛。夹东海而为堑兮,拖西冥而流渠。麾九州之珍禽兮,回千群以坌入;联八荒之奇兽兮,屯万族而来居。
云罗高张,天网密布。罝罘绵原,峭格掩路。蠛蠓过而犹碍,蟭螟飞而不度。彼层霄与殊榛,罕翔鸟与伏兔。从营合技,弥峦被岗。金戈森行,洗晴野之寒霜。虹旗电掣,卷长空之飞雪。吴骖走练,宛马蝶血。萦众山之联绵,隔远水之明灭。使五丁摧峰,一夫拔木。下整高颓,深平险谷。摆椿栝,开林丛。喤喤呷呷,尽奔突于场中。而田强古冶之畴,乌获中黄之党,越峥嵘,猎莽仓。喑呼哮?,风旋电往。脱文豹之皮,抵玄熊之掌。批狻手猱,挟三挈两。既徒搏以角力,又挥锋而争先。行甝号以鹗睨兮,气赫火而敌烟。拳封貒,肘巨狿。枭羊应叱以毙踣,猰貐亡精而坠巅。或碎脑以折脊,或歕髓以飞涎。穷遐荒,荡林薮,扼土狛,殪天狗。脱角犀项,探牙象口。扫封狐于千里,捩雄虺之九首。咋腾蛇而仰吞,拖奔兕以却走。
君王于是蛾通天,靡星旃,奔雷车,挥电鞭,观壮士之效获,顾三军而欣然。曰:夫何神狭鬼栗之骇人也!又命建夔鼓,励武卒。虽躏跞之已多,犹拗怒而未歇。集赤羽兮照,张乌号兮满月。戎车轞轞以陆离,彀骑煌煌而奋发。鹰犬之所腾捷,飞走之所蹉蹶。攫麏麚之咆哮,蹂豺貉以挂格。膏锋染锷,填岩掩窟。观殊材举逸辟,尚挥霍以出没。
别有白猸、飞骏,穷奇、貙獌。牙若错剑,鬣如丛竿。口吞殳铤,目极枪橹。碎琅弧,攫玉弩,射猛彘,透奔虎。金镞一发,旁叠四五。虽凿齿磨牙而致伉,谁谓南山白额之足睹?
总八校,搜四隅,驰专诸,走都卢。趫乔林,撇绝壁,抄獑猢,揽貊。囚鼬鼯于峻崖,顿彀貜于穹石。养由发箭,奇肱飞车,巧聒更嬴,妙兼蒱且。坠鸀鳿于青云,落鸿雁于紫虚。捎鸧鸹,漂鸬,弹地卢与神居。斩飞鹏于日域,摧大凤于天墟。龙伯钓其灵鳌,任公获其巨鱼。穷造化之谲诡,何神怪之有馀?
所以喷血流川,飞毛洒雪,状若乎高天雨兽,上坠于大荒;又似乎积禽为山,下崩于林穴。阳乌沮色于朝日,阴兔丧精于明月。思腾装上猎于太清,所恨穹吴于路绝。而忽也莫不海晏天空,万方来同。虽秦皇与汉武兮,复何足以争雄!
俄而君王茫然改容,愀然有失,于安思危,防险戒逸,斯驰骋以狂发,非至理之弘术。且夫人君以端拱为尊,玄妙为宝。暴殄天物,是谓不道。乃命去三面之网,示六合之仁。已杀者皆其犯命,未伤者全其天真。虽剪毛而不献,岂割鲜以悴轮。解凤皇与鸑鷟兮,旋驺虞与麒麟。获天宝于陈仓,载非熊于渭滨。
于是享猎徒,封劳苦。轩行庖,骑酌酤。韬兵戈,火网罟。
然后登九霄之台,宴八紘之圃。开日月之扃,辟生灵之户。圣人作而万物睹,览蒐敖与狩岐,何宣成之足数?哂穆王之荒诞,歌白云之西母。
曷若饱人以淡泊之味,醉时以淳和之觞,鼓之以雷霆,舞之以阴阳。虞乎神明,狃于道德。张无外以为罝,琢大朴以为杙。顿天网以掩之,猎贤俊以御极。若此之狩,罔有不克。使天人宴安,草木蕃植。六宫斥其珠玉,百姓乐于耕织。寝郑卫之声,却靡曼之色。天老掌图,风后侍侧。是三阶砥平,而皇猷允塞。岂比夫《子虚》、《上林》、《长扬》《羽猎》,计麋鹿之多少,夸苑囿之大小哉!方将延荣光于后昆,轶玄风于邃古,拥嘉瑞,臻元符,登封于太山,篆德于社首。岂与乎七十二帝同条而共贯哉?君王于是回霓旌,反銮舆。访广成于至道,问大块之幽居。使罔象掇玄珠于赤水,天下不知其所如也。”
许仙仔细看完了这篇长赋。
他微微皱起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发出细微的声响,想着该怎么恰当评价。
过了好一会儿,许仙才抬起头,看向李十二。
“怎么样?怎么样?”李十二急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许仙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开口道:“气韵恢弘,逸想绮丽,文采可观,可惜风骨未成,不见精神。”
李十二听完许仙的评价,表情凝滞了几息。
他显然对“风骨未成,不见精神”的评价有些意外和不满。
李十二拂了拂衣袖,故作倨傲不屑状道:“大丈夫志在经国济世,进不能为管仲、诸葛亮,退亦当效法鲁仲连。诗文,只不过是我闲暇之余的消遣罢了。”
许仙笑了笑,将硬黄书纸递还给李十二。
李十二接过书纸,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似乎对许仙的评价仍有些不满。
许仙只觉有点好笑,他懒得计较李十二的固执和嘴硬,只是淡淡地说道:“若是以此两篇干谒,未必如意。”
他顿了顿,看到李十二明显变青的难看脸色,继续道:“也未必不如意。”
李十二的面部表情瞬间又柔和亲切了起来。
……
苏颋,许国公,前宰相,益州长史,这座锦官城里最有权势也最有声望的头面人物,他的长史府邸今晚大宴宾客,自然是不得了的热闹,也是不得了的繁盛。
既有不绝于道的宾客,也有盛放于天的烟火;既有觥筹交错的酒席,也有流水曲觞的园会;既有戏台上清声婉转的优伶,也有大堂外杂耍卖弄的工伎。
世家荣华,高门夜宴,金玉满堂,灯火辉煌,极尽璀璨,繁华未央,似乎永远不会凋零一样。
凭着请柬许仙和李十二进了门来,边游逛着边向主宴厅行去。
“许国公为何要如此大宴宾客?”许仙有点奇怪问道。
“听说是许国公怜益州民生凋敝,百姓流亡,故有意招募守边士兵,开盐井设冶炉,拿出盈余的钱购买谷物,充实粮库。”
李十二家财万贯,早见惯这等宴饮繁华,仪态从容,神情淡然道:“这等大事自是需要各方着力帮衬,除了官府,还需要益州士族豪绅以及似家父般的富商巨贾资助。”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许仙于是了然:看来今晚凡是被邀请来的人物都要掏点东西出来,才能好来好走,否则接下来就要承受不给益州头号人物面子的下场了。
当然,他和李十二除外,他只是在看蜀中第一剑舞的,而李十二……
“这种场合,你干谒成功的概率很大啊!”许仙边走边对李十二说道。
李十二闻言,眉头轻挑,带着些许疑惑,道:“此话何解?”
许仙略压低声音,微笑道:“这种局势下,许国公自然要体现自己提携益州本地人才的姿态,以换取人心归附。燕昭王当年千金市骨,而你若是去干谒,就是许国公的那块马骨了。”
李十二眼睛亮起了火焰般的光芒,嘴角却撇了撇,状似不屑道:“我李十二是要靠真本事的。”
许仙轻轻一笑道:“李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有好运气,也是一种本事。有时候,机会和运气同样重要。你既有真才实学,又恰逢这样的好时机,顺势而为,方是智者所为。”
李十二怔了怔,然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神情恢复了坦然自信。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灯火辉煌、笑语喧哗的主宴厅,轻吸了一口气,抬脚踏了进去。
……
虽然李十二偷拿了他父亲李客的请柬,但李客是锦城盐商豪富,稍微解释下自然也进了来。
只是再豪富也不过区区商贾之流,今晚李客在主宴厅的位置却是敬陪在最外围的末座上的。
许仙和李十二来得已是比较晚了,厅上主客俱已入座饮宴。
李十二虽然狂恣,但也知此时此处非比寻常,他不动声色地带着许仙摸到了李客的桌边,在李客有点责备又有点无奈的目光中和许仙坐了下来。
见机的长史府侍女们立刻给许仙和李十二奉上了饮宴器物。
李客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长者,穿着一袭质地温雅的青衫长袍。
他的脸上是岁月刻印下的褶皱,神情和悦,头发斑白。
李客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清雅的儒士,一个敦厚的长者,而非一个富商大贾。
偷拿了请柬溜过来的李十二在自己父亲面前有点心虚,在李客责难之前他赶紧介绍许仙,道:“父亲,这是我刚认识的好友。上清派胡紫阳道长门下,丹丘子道长,今天刚到锦官城。”
李客难得见自己儿子没有和那些斗鸡走马的游侠狂客混在一起,而是带了一个青年道人,本还以为是哪个江湖野道神棍,一听是名门上清派的嫡传弟子,不由得露出几分讶异之色。
李客上下打量了许仙一番,见这青年道人面容俊逸,眼眸澄明,气质冲和,仪表非凡,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他随即收起严肃的表情,换上一副客气的笑容,对许仙道:“犬子任性无状惯了,希望道长勿怪。”
许仙做了个道礼,微笑回应道:“李兄才气纵横,赤子天性,便如白玉无瑕,却是至为难得。”
李十二听到许仙的称赞,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他微带感激地看了许仙一眼,面对父亲的紧张与心虚也缓解了许多。
而李客则对许仙的涵养与气度颇为欣赏,对这位上清派嫡传弟子能如此盛赞自己儿子,也不由得心里欢喜。
李客本来客气生分的面容柔和舒展了下来。
这位排行十二的儿子从小就天资聪颖,是他最看重也最宠溺的儿子。
李客私心底认为,李家想要摆脱商贾身份的桎梏,希望便着落在此子。
因此李客花了许多心思在李十二身上,为他找了能找到请到的最好的名师分别教授李十二诗文、经义、兵法和剑术等。
便是梓州名士赵蕤那边,李十二刚露出学习纵横术的想法,李客便已多方进行打点铺垫,才使得李十二顺利入得赵蕤门下。
李十二确实也不曾辜负李客的期望,诗文之道尤其精擅,文采纵恣。
然而可能由于李客平时太宠溺包容,李十二这性子就有点狂放无忌,常常一饮散尽千金也就算了,李家又不缺钱,关键是李十二花钱结交的朋友们还大多都是些吃酒拈花、仗剑横行的游侠无赖之辈,让李客深为忧心,怕引来祸端。
这位上清派嫡传的丹丘子道长看来蛮欣赏十二的,回头倒是可以让十二好好结交下。
想到这里,李客的面容愈发亲切随和,他微笑着问道:“道长此来锦城,有何贵干呢?”
许仙轻轻一笑,回答道:“行游随意而已。兴起而往,兴尽而返,并无定方。”
李客闻言,心中一动,问道:“犬子好游,几已遍历蜀中,倒可为道长之向导。不知道长可曾有住宿落脚处?”
许仙大概明白李客的心思,正要开口答话,“咚咚咚咚咚……”,一阵击鼓声突然在主宴厅一侧的屏风后面鸣响。
鼓声隆隆,节奏霸烈,金戈铁马的肃杀雄浑之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主宴厅,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起来。
众人不由得呼吸一窒,许仙、李十二和李客都转移了目光。
一道火红高挑的曼妙身影持剑而立,出现在大门囗,然后一步一步,步入了主宴厅中央。
她的步伐很是从容,但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了鼓点的节奏之上。
鼓声更急!更密!更轩昂!
女子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她鞘中的长剑轻轻颤抖着,如同热血沸腾的士兵,似欲鸣震而出!
公孙佳人已至,剑舞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