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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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最后一周直到野营拉练的前一天,顾好都没有见过尹恰,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矫情,然后开始有条不紊的按照尹恰之前发给她的信息整理拉练要带的东西,等把那包药也装进去后,终于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完成了一件大事业。
看舍友也都收拾好了,几个人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顾好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前后左右都看不清楚,只感觉脚下有草地,周围影影绰绰能见几根树干,她不是胆小的人,但这种感觉却让她毛骨悚然,她依次喊了几个室友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只有诡异的回音传来。
顾好突然就害怕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突然漫无目的的狂奔起来,边跑边喊“小尹哥,尹恰,小尹哥,尹恰……”。
奇怪的是,她这么无头苍蝇似的乱蹿,居然没有撞到什么,然而更顾好惊恐的是,她明明跑的气喘吁吁,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一低头,她竟然还在原来的地方,连站的方向都没变。
顾好感觉自己真的哭了,眼睛都疼了,她蜷缩在最近的一棵大树底下,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脚步声传来,杂乱无章,像是有很多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
顾好茫然的站起身,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迷雾随之如洪水一般退去,总算能看丛林的真实情况了。
远处一行人的身影也显露出来,黑瘦的高个子男人背上背着一个似乎完全没有知觉的人,那人手臂和双腿都随着身下之人的动作无规律的摆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迷彩作训服的人,他们脸上都涂着油彩,顾好看不出有没有认识的人,而他们似乎也看不到她。
再近些,终于能看清楚这行人的状态了,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衣服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渍,跑在最前面的男人,几乎全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背上人的。
随着一行人越来越近,背着人的男人似乎已经是强弩之末,脚下一个踉跄,背上的人缓缓露出庐山真面目。
不同于其他人的伪装,他的脸上干干净净的,看到那张紧闭双眼,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她本能的拖动蹲的麻木的双腿,踉踉跄跄的迎着那个男人跑过去,就在她即将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毫无阻碍的穿过她得身体,她几乎失声的喊道:“小尹哥!”
熟悉的哨声,打破黎明的平静,宿舍里人影传动,顾好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感到些微的湿意,不禁有些怔愣,还是关羽下床叫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昨晚又下了点雨,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
同学们似乎有些兴奋,大概把这次的野营拉练当成了最后的狂欢,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比平时轻快,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相比之下,顾好这边就显得有些沉默了。
雨后的黎明,日月更迭之际,天空都是灰白色,丛林里雾气很重,可见度大概也就20米的样子,同学们熙熙攘攘的笑闹声都是从迷雾中传出来的。这一切仿佛都让顾好回到那个梦境里,所以顾好一早上都心不在焉,路面又湿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要不是关羽细心看出顾好的情绪不对,时刻关注着她,就不是差点,怕是都要摔个好歹,被遣送回营地了。
之前有顾好和关羽一起照顾这体力最差的鹿露,四个人还算轻松,如今路不好走,关羽一个人要看着三个,最后弄的四个人都有些狼狈。
一路磕磕绊绊的总算到了第一站,吃了早饭,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关羽三人一下子把顾好围上了,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她怎么了?吵得顾好头疼,她原本就一只耳朵好用,如今神思不定,更是听不出个数,眉头也不由得收紧,直到几个人都停下来,她才感觉好一些。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几个女孩儿见她不说,也就没在问,只当她没休息好,在旁边默默休息起来。
顾好其实有些担心,那个梦里小尹哥状况很不好,好像受伤了,很重很重的那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一个梦,但就是心里不安,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又没法跟别人说,眼看又要出发了,只好强行压下混乱的思绪,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能再拖室友的后腿。
太阳出来了,林间的雾气逐渐散了,空气变得潮热起来,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中午为了节省时间,统一发的盒饭,这样同学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了。
几人背靠着背坐在树荫下,顾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大概真的是被那个梦扰的昨晚没休息好,顾好这一觉睡得很沉,集合哨声响起,都没有醒来,还是室友推了推她,她才清醒过来。
得到休息的顾好,下午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和室友有说有笑的,气氛轻松下来,人也感觉轻松很多。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露营地。
前方突然传来兴奋的呼喊声,后边不知情况的人,也开始躁动起来,直到到达近前,才知道,原来是部队给他们这帮辛苦了一个月的孩子,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欢送会。
被绿色的帐篷围拢起来的空地上,彩灯闪烁着绚烂的光辉,篝火烧的正旺,排列整齐的桌子上摆着各色水果饮料以及冒着热气的食物。
同学们兴奋得如同出笼的小鸟,不用招呼,自己找好位置坐下来,等待教官下一步指示,然而今天的教官似乎也不再是他们熟悉的教官了,平时冷着的一张脸,也变得如同邻家的大哥哥一般温暖和善起来,只是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是他们的专场,他们可以随意。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关一般,这群被各种规矩教条束缚了一个月的少年们,就当真自由的欢呼起来,玩乐本就是孩子们的天性,十几岁的年纪最是爱疯爱玩的时候,酒足饭饱,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载歌载舞,很快场子就热了起来。
这一夜篝火燃了半宿,欢声笑语不断,然而随着人群鼓掌欢笑的顾好,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失落和担忧,只因为那个说不出口的奇怪的梦和那个跟她说会回来参加她们送别晚会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