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回到民国做填空 > 第46章 陆军次长

第46章 陆军次长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回到民国做填空!

“昨日国会已经印发。”

陆东震笑:“他们倒是手脚快的。”

副官也笑:“不快怎么行,不快怕是要没了手脚的。”

“张洪畴那里没生事端?”

“听说他撺掇了好几个人,要去总统和湛公那里告你呢。”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一个小贩正从车子身边走过,挎着篮子高声叫卖着。

“炒——豆来,赛糖——”

陆东震听闻,忽地想起一日他在总统府议事,卖炒豆的吆喝从高墙外传来,先大总统当即遣了他去买,但待他走出院落重重的总统府,小贩早已不见踪影。

先大总统笑着说,北京城的四季,是再分明不过的,卖凉炒豆的一出现,就要仔细着着凉了。还说,等下次再来一定将他捉住。

然而他终是再也没吃上这个秋天的凉炒豆。

自先总统暴毙,方中衡被“前朝重臣”靳光楚一手扶上总统宝座,如今也有两个多月的光景了。靳光楚虽未就任大宝,但身兼国务总理和陆军总长,明眼人都知道,一切大权尽在林的掌握,一切大政均是林的决定。

不过,靳光楚组阁后甚少出入公府,平日里均在铁狮子胡同的府中运筹帷幄。军国大事,仍是交由陆东震在外替他代理,自己倒是韬光养晦,乐见其成。

众人均羡慕他的炙手可热,陆东震看着窗外,身后却袭来一阵阵冰寒。

副官见他长时间不说话,便关切的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对方更加蜡黄的脸色。

“长官,不然我们不去了罢,您的病还没好呢。”

陆西霆从窗外收回目光,苍白的手指揉着太阳穴。

“无妨。”

“天凉了,告诉着家里人,该预备棉袍子了。”

汽车穿过北京城新旧纵横的街道,终是在政院大门外停了下来。

陆东震刚打开车门,就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秘书迎上来通报,果然,是靳光楚亲临了。

他将本来已经摘掉的帽子从副官手里拿回来,恭恭正正的戴好,整了整衣装,这才大步流星的向楼上走去。

在总理室门口,他挺胸而立,叫了声报告。等了半天没人回应,才轻轻的推开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如刀的眼神扫向身后的秘书,后者结结巴巴的说:“刚…刚才还在这呢…”

“是云生来了吗?”

正说着,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个让人闻之无不谨严的声音。

陆东震连忙推开隔壁办公室的门,果然看到靳光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他走到堂中面向对方站好:“大帅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让东震去接。”

“无妨,我是心血来潮,路过北海,来看一看,”靳光楚看似无心的翻着桌上的公文:“你们都忙。”

陆东震颔首:“哪敢在您面前称忙。”

靳光楚抬头,看看一边的座钟。

陆东震明显的紧张起来,他认命的低下头,似乎不准备有什么解释。在一向守时的靳光楚眼里,他恐怕也不敢怎么解释。

“我看你近日是忙的厉害,”靳光楚的手指敲敲桌子:“几日不来公府不说,有事也忘了给我通秉。”

陆东震顿时大为紧张:“东震岂敢。”

“岂敢?”靳光楚望向对方,眼神的肃杀让人不敢抬头:“云生,你晓得我要和你说什么吧。”

陆东震垂眼,不答话。

“内务总长张洪畴不敢当面向你请教,想让我问问陆秘书长,凡与各省民政长及有关问题,内务总长是否无权过问?”

“有权。”

“院秘书长是否有权擅自处理?”

“没有。”

“荒唐至极!”靳光楚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直吓得门外的人都抖了一抖。

“你好大的胆子!不经阁议审查,也不经内务总长副署,擅自以国务院名义径行咨复国会,你还真以为你是总理了!我信你爱你,你是怎么对我的!”

陆东震马上跪了下来,靳光楚发脾气倒是他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这话会说的这么重。

“暂且不说你从头到尾把我蒙在鼓里,就说那马峥是个什么东西!杀人放火,鱼肉乡里,这样的人你让他当一省之长,你置黎民百姓于何顾?你真是反了天了!”

靳光楚说着,将桌上的一个白瓷纸筒连带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的砸了过来。

这位号称北洋之虎的湛威将军震怒起来,向来是没人敢顶嘴的。陆东震也不例外。他跪在地上静静听着,不躲闪,也不辩解。

等着对方气冲冲的朝他吼回话,陆东震才略略抬起头,定定说道:

“西北民风彪悍,张总长提出的人选黄恩培为人宽厚,性格懦弱,无法担当青省大任,倘为马匪挟制,也是百姓之祸。”

他说着,又把腰杆挺了一挺:

“至于擅发咨文,东震认错,是我擅自决定,从未得总理同意,任凭总理处置。”

靳光楚站起来,几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直直跪着的身子,冷冰冰的道:“陆东震,甭以为你有点能耐,得我器重,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先总统手下的俊才多的是,如今死的死,跑的跑,你能有今天,一切都是老子所赐!”

他弯下腰,靠近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我能赐你,自然也能惩你。你要记着,你兄弟跟着那顾老头,我不是不放在心里。”

陆东震低头,说了声是。

“副官长!”

“到!”

“传令,杖二十,按军法处置!我倒要看看共和政体,还有哪个王八羔子敢替我和总统拿主意!”

靳光楚声若洪钟的说完,看了看跪着的那人,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门没关。整个国务大楼几乎都听到了国务总理雷霆万钧的怒斥。

陆东震跪在地上苦笑。他知道,这是一场戏,只是他不知道,这戏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也不知道,他演的是他人的故事,还是自己的故事。

等走出门,靳光楚怒气未消,扫向身边小心随侍的人员:

“陆东震几日不来公府,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总理钧鉴,秘书长身患伤寒,卧病不起,直到今日才把热症退了去。”

靳光楚回想,自己前阵子突感风寒,发烧腹泻卧床数日,陆东震以子弟身份,亲侍汤药,衣不解带在床侧好几日,直至康复,如今的伤寒怕不是就是那时传了去。

但命令一出,再难收回。

想到即便如此,这人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冥顽不灵的东西!

靳光楚在心里暗暗骂了句。

陆东震从军法处出来,坚持着自己行走。副官们拗不过他,只得小心的随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关切着那个高大英武的身形。

在众人的目光中,陆东震径直走进办公室。

双手撑在桌子的一侧,静静无言。

副官贴心的将门关上,取出毛毯,熟练的铺在椅子上。

“爷,歇一歇吧。”

陆东震望着桌面,眼神是说不出的冰冷。

“同仇社的那帮崽子们歇够了吧。”

“爷?”

“该干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