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没有你,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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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陵山云栈洞,随着天地法则和紫气输入,阮欣兰体内火焰总算受到控制。
火焰在金色法则和紫气中来回穿梭,仿佛能听到烧的滋滋作响,可终究冲不破层层包围。
只是这两件东西都与吴熊元神紧密连接,每一次灼烧,吴熊脸上便狰狞几分。
等阮欣兰缓过神来,吴熊牙关紧咬,嘴角渗血,一脸苍白像是患了一场大病。
强忍着疼痛,吴熊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笑容,关心问阮欣兰。
“软软,你好些了吗?现在感觉也麽样?”
阮欣兰眼泪控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要知道,平日里吴熊在两人相处的时候,总是表现的像一个小孩子。
偶尔有磕到碰到,还会捂着连汗毛都没掉的地方嚷嚷疼,说什么都要让阮欣兰帮忙吹几下。
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好多时候阮欣兰都搞不清自己是嫁了个男人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儿子。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漆黑,浑身烧伤,嘴角淌着血,雪白牙齿上残存丝丝血迹,头发也没剩几根,狼狈不堪的男人。
阮欣兰小手在吴熊脸上轻轻摩挲:“呆子,疼吗?”
吴熊努力让自己的笑容阳光一些:“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阮欣兰哭的更凶了,抽噎着说:“你把法力收回去吧,离我远点,好多年前就告诉你我是不祥的征兆了。你非要凑上来,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呜呜呜……”
吴熊拾起阮欣兰洁白无瑕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
“软软,你这傻丫头你说什么傻话,我俩是结发夫妻,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受苦,你放心,有夫君在,天塌不下来!”
阮欣兰扑在吴熊怀里放肆得哭着,一会儿功夫吴熊胸前衣襟便湿了一大片。
吴熊轻轻拍着阮欣兰,安慰道:“软软,别哭了,当务之急是去找大姐前来,我怕我法力低微控制不住你体内无名火焰。”
阮欣兰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接着哭泣,毕竟时间多拖一秒,吴熊便多一分危险。
两人踉跄走出大火焚烧的山洞,万幸这只是阮欣兰身上高温引发的凡火。
若不然两人已经葬身火海了。
出了山洞两人才发现对方身上法力全无,都被无名之火烧了个干净。
黄鹂鸟和山神也不知道都哪里去了,出了这么大变故,也不见二人前来。
一时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在这等危急情况下若是走到浮屠山,怕是中途还要出什么变故。
两人正一筹莫展,观音菩萨从远处走来,脚步轻快,几下就到了二人面前。
吴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开口说道。
“菩萨慈悲,请帮忙救救我家娘子,大恩大德终生难忘!”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面容很是慈祥。
“天蓬元帅哪里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岂会袖手旁观,只是……”
吴熊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如此紧急时刻,也顾不得和观音菩萨耍心思。
语气急切且坚定。
“菩萨请明说,若是吴熊能做到,上天入地我也绝不推辞,办不到的事情,求遍三界我也给你办到!”
观音菩萨将水净瓶中杨柳枝抽出,向着二人轻轻一扬,点点水滴落在二人身上。
伤势立刻有了明显好转,阮欣兰体内火焰也不再蒸腾,好像是被控制住了。
这才开口对吴熊说:“此事倒也不难,只需天蓬元帅在百年之后,护送一位东土来的高僧,前往西天拜佛求取真经便好。”
即使观音菩萨不说,吴熊也心中明了应是这件事情。
点头答应:“可以,不过是护送一人而已,相比救命之恩,不过是区区小事,吴熊应下了。”
观音菩萨见吴熊答应的痛快,又说道:“还有个前提,你需拜他为师,入我佛门。”
吴熊这时有些纠结对观音菩萨说:“菩萨,你也看到了,我吴熊如今已经娶妻,六根不净,如何能入的了佛门?”
“更何况,早已有了师承,若是叛出师门,怕是如来佛祖也担当不起如此大的因果吧!”
观音一副成竹在胸样子。
“天蓬元帅,你只需喊那人师傅,无需喊他师父,想来道祖他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
“至于已有家眷这件事的确不好办,且这位施主还是佛母的妹妹,贫僧也没什么好主意,不如交给天蓬元帅自己解决吧!”
吴熊和阮欣兰听明白了,观音菩萨的意思是说。
【要不然二人和离,观音出手救助阮欣兰,要不然就等着金仙劫再次发作,阮欣兰化作飞灰。】
吴熊最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木已成舟,即使孔雀大明王菩萨来了,也只能说吴熊只顾及自己,没管阮欣兰死活!
赤裸裸的阳谋,让人无法反驳!好狠的心,好毒的计谋,让人忠义不能两全!
阮欣兰拉住吴熊的胳膊,语气柔弱:“相公,我们就不麻烦菩萨了,去浮屠山找三弟,我们另想办法!”
吴熊很犹豫:“可是你的伤势……”
阮欣兰还是虚弱的声音,语气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
“没有你,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话一出口让人振聋发聩,观音菩萨和吴熊具是无言以对。
正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真心相爱的的男女,有几人不把对方当做自己生命的全部?
终于吴熊也下定决心:“好,我抱你过去!”
对观音菩萨施礼:“有劳观音大士费心了,我夫妻两人告辞”。
蹲下身将阮欣兰抱在怀里,在月光照耀下踉跄着朝浮屠山走去。
观音菩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面容纠结,不知想着什么。
吴熊已经没了奔跑的力气,每时每刻元神都承受着凌迟一般的疼痛,这疼痛深入骨髓,搜刮着灵魂。
阮欣兰躺在吴熊怀里,看着他狼狈不堪的脸颊,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痕,感受着他越发沉重的脚步。
轻声说:“让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吴熊嘴角沁出一抹笑容:“没事的,会没事的,放心,一切有我。”
一字一顿,是对阮欣兰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阮欣兰才发现这个往日里只会嬉笑打闹的男人,他的胸怀是如此广阔和结实。
没等走出观音的视线,阮欣兰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痛楚,嘴角流淌出刺眼的猩红血痕。
再一次身上冒出炽热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