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底下那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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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噎的山神当时就说不出话来，毕竟山神土地在天庭中的地位，不是最基层也差不多了。
即使吴熊已经被打落凡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上那些亲朋好友，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俩不得超生。
吴熊说完便不管这山神土地，化作一道清风向五行山飞去。
山神和土地面面相觑，山神忍不住吐槽。
“还以为自己是天蓬元帅呢？他酒后调戏嫦娥，若非太白金星求情早就灰飞烟灭了，如今被打落凡间还拿什么天庭重神的架子，我呸！”
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背后嚼嚼舌根，当面刺激吴熊，他们是不敢的！
这些山神土地，一个个看着浓眉大眼的，谁能想到都是些小肚鸡肠之辈，八卦消息传递爱好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
没用多长时间，吴熊飞到猴子面前。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呃，走错片场了，重开一局。
猴子现在看着特别的落魄，满脑袋的青草灰尘，甚至还有一棵小树苗从他背部岩石缝隙中长出来。
也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物事。
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死过去一样，全身只剩一条手臂和脑袋在外面露着，其余的身体部分全都被大山牢牢的掩埋着。
哪里还有一点点当年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威风凛凛，又哪里还有美猴王的逍遥自在。
如此模样长生还有什么价值？
完全摧毁了吴熊儿时对齐天大圣美猴王的憧憬和羡慕，莫名感觉心头一酸，眼泪好像要流出来。
偶像破灭了，只剩下惨淋淋的现实。
吴熊咳嗽了一声：“大圣……”
接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问吃了吗？还是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此种言语和揭人伤疤有何区别？
猴子听到有人喊他缓缓抬起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视线逐渐聚焦在吴熊身上，脑袋上的青草也跟着一摇一摆。
孙悟空瞅了瞅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人型生物，仔细回忆一下，印象里应该是不认识他。
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哪位？来找俺老孙干什么？莫不是哪路神仙来看俺老孙笑话的！”
声音依旧如此桀骜不驯……
吴熊蹲下身子，伸手帮孙悟空摘下脑袋上的青草，又掏出一方手帕给孙悟空仔细清理脸上灰尘。
猴子不耐烦摆手拨开吴熊手帕：“别来这些虚伪的架势，俺老孙可不值得你这样伺候。”
吴熊也不理他，继续给他擦着身上。
“大圣，我本是天蓬元帅，不知你可还有印象，前段时间犯了点生活作风问题，被打下界变成一个小妖怪了。”
一边仔细清理，一边随口回答孙悟空的问题，能这么近距离接触孙悟空，是吴熊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是偶像呀！敢战天斗地的齐天大圣！
“难怪，要不然俺老孙不可能不识得你，如今你这副模样可与在天庭时候有些不同，法力修为更是天差地别。”
吴熊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梳子，给孙悟空理顺毛发。吴熊前世养过狗，这活他挺熟的。
也不再拒绝了，孙悟空还嫌弃的说：“你这手法，比俺老孙花果山的猴子猴孙手艺差多了。”
吴熊就想问猴子你这口嫌体正直是天生的还是跟谁学的，寻思着你挨揍是一点都不冤呢！
许是被吴熊伺候的有点舒服，孙悟空声音也温和起来。
“原来是天蓬元帅，久违了。还记得当年俺老孙当那劳什子弼马温，你还在天河训练水军呢。”
吴熊仍然收拾着孙悟空的毛发，也不知多久没打理过，现在都结成毛线团了。
“大圣还记得，我是深感荣幸呀。”
谁知这倒霉猴子下一句差点让吴熊直接破防。
“俺老孙谢谢你了，在如今这副田地，很高兴还有朋友来瞧瞧俺老孙，就是记得当年你手段稀松平常，没有哪吒抗揍，打的不爽利。”
吴熊心里念叨：“你特么不说话还是一只好猴子，挺好一只猴子就是会说话！”
嘴上却另一幅光景：“能让大圣记得我是深感荣幸。”
本来就不是善于交流的性子，他真不知道如何与猴子沟通了。
孙悟空更来劲了：“那是，也不想想俺老孙何等本事，当年打地你们一帮天兵天将落花流水，都一群酒囊饭袋。也不知道玉帝老儿是怎么招收手下的。”
说的自己是兴高采烈，唯一能动的手来回挥舞，像是想起自己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
吴熊听得郁闷，心里想着毕竟第一次见到猴子，也不想生太多是非。
便迎合孙悟空：“是，大圣说的是，我们哪里有大圣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孙悟空更来劲了，也许是多少年没跟人显摆自己，说的口沫横飞。
“就是说吧，若非俺老孙中了那个满头包的如来老儿的奸计，现在定是坐上了玉帝的宝座。看在你还能探望老孙的情分上，说什么也能封你个天王当一当，凭你伺候人的手艺，搞不好还能加官进爵呢”。
吴熊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夹在一丝疏远，全然没了刚见到儿时偶像的激动。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如今大圣这不是被压在五行山下吗？过去的辉煌可不代表将来的成就。”
孙悟空猴性难改，顿时就急了：“你这小小天蓬，手下败将，在俺老孙棒下斗不过三十回合的夯货，你怎敢，你怎敢如此说俺老孙！等俺老孙脱困，一棒子将你打杀了，让你知道俺老孙的厉害！”
吴熊也怒了，又是陪你聊天，又给你拔草梳毛的，你是猴子，不是狗，说翻脸就翻脸！
“孙悟空，你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当年若非……”
说到这，顿了一下，使个法决布下阵法，使内外隔绝，外界无法查探阵法之中情况。
“哪吒具体如何安排的我并不知晓，但当年玉皇大帝命我，若是遇到你起了争执，只许败、不许胜！”
孙悟空如同被抢走玩具的孩子，声音尖锐：“不可能，明明是俺老孙打的你毫无还手之力！如何说是你让着俺老孙！要知道，俺老孙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声音铿钪有力掷地有声！怎一个傲字了得！
吴熊被激起了火气：“你以为诸天三界，人人见你唤一声大圣，你就能与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了吗？只不过是一颗随手可以抛弃的棋子，你狂什么？傲什么？真以为你那三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大闹天宫？
吴熊又冷哼一声：“你修行不足百年，法力不够万载，当时境界只是一个小小金仙巅峰，真就以为自己无敌世间了？你可知当年本元帅乃是大罗金仙初期，降服你不过三两下的功夫！”
孙悟空不服气，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架势：“俺老孙修行大品天仙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境界高不代表你就能斗得过过俺老孙！”
见孙悟空不知好歹在那里兀自嘴硬，吴熊心一横把天蓬记忆里一些隐密说了出来。
“还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未入仙籍，生死簿上都不曾除名，你跳出的是自己的三界吧！”
也不顾猴子目眦欲裂的嘴脸，接着说。
“三十三重天更外面的混沌你去过吗？知道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吗？小小金仙还想战大罗？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孙悟空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唯一能动的手臂拍打地面，怒声道：“俺老孙还有如意金箍棒，七十二变，筋斗云！如何能被你降住！”
吴熊也看出来，孙悟空是死鸭子嘴硬，当下不给孙悟空反驳机会道：
“你知道什么叫速成之法吗？只有魔道的修行才能让人突飞猛进，但是后患无穷！你知道什么叫做根基不牢吗？你见过哪个天上的神仙有什么三灾利害！”
孙悟空愣住了，的确，虽然他在天庭没有多长时间，但因为交友广阔，各种小道消息也甚是灵通。
可从来没听过天上神仙还有三灾利害，只有境界不够金仙者寿元到了尽头才有天人五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