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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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锦强忍着酸楚，把眼泪忍了回去。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位父亲嘴巴里这么恶毒的语言，本来该习惯了，但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难过。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付了两块钱，凌玉锦登上公交车，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席君乾打去电话。
最近席君乾对他没那么反感了，应该会帮他的忙吧？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玉锦，怎么了？”
凌玉锦听到席君乾的声音，心里好像一下有了依靠：“我奶奶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席君乾回道：“你说一个字？”
凌玉锦：“？？？”
席君乾见凌玉锦不说话，又重复了一下：“说一个字。”
凌玉锦知道席君乾在直播间为别人算命，但他以为这是直播间的节目，不是真的：“为什么要说一个字？”
席君乾回道：“我算一算你奶奶的大致方位。”
凌玉锦觉得要么是他不正常，要么是席君乾不正常，怎么可能这样就知道奶奶的位置：“席君乾，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席君乾深吸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没有空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凌玉锦也是没办法了，于是说了一个字：“凌。”
过了一会儿，席君乾的声音再度传来：“滨江公园，你马上下楼，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一会儿我就转车去滨江公园，席君乾，谢谢。”凌玉锦眼睛一红，没想到走投无路，竟然是曾经那么反感他的席君乾帮他。
席君乾不放心：“我马上赶去滨江公园，我在大门口等你。”
“好。”凌玉锦声音带着些哽咽，随后他把电话挂了，低下头，掩盖自己的眼泪。
席君乾启动车子，往滨江公园赶去。
……
滨江公园。
一个土里土气的老太太坐在河道边的休息椅上，脚边放着一筐鸡蛋和一筐水果，眼睛里满是无助。
这时旁边走来一对情侣。
老太太就问那对情侣：“你们能送我去见见我的孙子吗？”
情侣挺好心的，就问老太太她孙子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摇头：“我也不知道。”
女孩子问道：“要不我们送你去派出所吧，让他们帮你找一下你孙子？”
老太太摇头：“我不去派出所，我说不出我孙子的位置，他们只会把我送回老家，这样我就见不到我孙子了。”
女孩子让男朋友去买一瓶水过来，拿给老太太：“婆婆，你喝点儿水吧。”
老太太非常感动：“谢谢小姑娘，你人真好。”
女孩子笑了笑：“我奶奶也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看到你就像看到她一样。”
老太太慈祥一笑：“你奶奶有你这么好的孙女一定很幸福。”
女孩子笑着说道：“我奶奶也疼我。”
忽然，侧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奶奶。”
老太太看去，当她看到自己孙子的时候，眼睛一下就红了，起身迎上去：“玉锦……”
凌玉锦抱住老太太：“奶奶，对不起，害你差点儿丢了。”
“那不是差点儿呢？奶奶没事。”老太太拍了拍孙子的后背，“来，感谢一下他们，刚才要不是他们好心配合我，还买水给我喝，我就真害怕了。”
凌玉锦赶紧道谢：“谢谢你们。”
女孩子摆摆手：“不碍事，你快带你奶奶回家吧，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折腾。”
凌玉锦赶紧说道：“我马上带她回家。”说完就向老太太走去，“奶奶，我带你回去。”
“好。”老太太看到凌玉锦，心也就稳了。
就在这时，女孩子的男朋友向附近的席君乾走去，激动道：“你是那个半夜去挖坟的主播？”
他这话一出，引起了好多人的注意。
席君乾左右看了看：“小声点儿。”
“是是，是我鲁莽了。”男子赶紧向周围人道歉，然后小声跟席君乾说道，“我是灵异爱好者，你的直播我看了，拍得太逼真了。”
席君乾看了看男子，那是真的，什么拍得太逼真了？
“谢谢喜欢。”那是不能说的秘密，席君乾默认了。
男子越说越兴奋：“对了，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你帮我算算，什么时候升职加薪？”
席君乾将灵力集中到眼睛上，暗暗施展《神瞳术》：“你今天不要开车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不然你会出车祸。”
男子一怔：“你不是要测字吗？”
席君乾解释：“测字和看面相我都可以，在直播间测字是为了顾及那些不想开视频的粉丝。”
“原来如此。”男子心里有些慌慌的，“你真的算准了吗？”
席君乾不喜欢被人质疑：“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不用听我的话。”
男子没有说话，只说了句谢谢，然后在女朋友的喊声下离开了。
他离开后，席君乾向凌玉锦和老太太走去：“走吧，回家。”
老太太不解地看着席君乾：“玉锦，他是谁？”
“他、他……”凌玉锦语塞，为了不让奶奶操心，他没告诉奶奶他被卖去冲喜了。
席君乾替凌玉锦解围：“老太太，我是玉锦的朋友，玉锦生了病，现在在我家休养，先回家吧。”
老太太一听，非常感谢席君乾：“谢谢你了，玉锦这孩子从小内向，没有朋友，能遇到你这个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凌玉锦张了张嘴，想把事情说清楚，但是说不出口：“奶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老太太拉着凌玉锦的手：“你没事就好。”
……
女孩子好奇问道：“你刚才跟那个人说什么？”
男子回道：“他是我最近粉上的灵异主播，刚才看到他太高兴了，就去跟他说两句。”
女孩儿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灵异主播？”
男子搂住女孩儿的肩膀：“你别怕，都是拍摄，不是真的。”
女孩儿这才放松下来：“你以后少看那些，对你不好。”
男子敷衍地回答：“好好好，不看了。”
两人手牵手走到滨江公园的停车场，男子自然而然地去开车坐副驾驶开车。
等他坐到座位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席君乾跟他说的话：应该是假的，怎么可能那么神，对，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