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衙役头儿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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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福又惶恐又紧张，现在看到二女儿沉着冷静的脸色，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抓着小女儿衣领的手。
“……”他张了张口，想要跟小女儿说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许月季拍拍小妹的肩膀，说：“还记得二姐以前跟你说话吗？”
许丁香拍拍胸脯，大声地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打死人就好。”
“有志气！”许月季给她一个大拇指，“看你的！”
许丁香点点头，回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许月季则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离开了。
许有福和刘氏被这两个女儿胆大如虎的对话，吓得脸色全无。
对面几个人也被这两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的话给逗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们的勇气，竟然让一个大腿还没有他们胳膊粗的小孩站出来。
包大婶拉过刘氏，不满地说：“妹子，你们说疯了吧？怎么能让丁香小丫头去啊？那不是送死吗？你们再怎么嫌姑娘多，也不能这么干啊……”
刘氏知道包大婶误会了，她也不喜欢听这种话，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周围的人看见刘氏原本护着女儿的许有福夫妻撒开小女儿，退到后面，只留下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一群大男人面前，忍不住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尖嘴猴腮男见力气大如牛的许有福已经后退，趁机上前一步。
“你们就让她来？她是会哭还是会喝奶？我试试小丫头会干什么……”
他说着，又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捏许丁香的脸颊。
许丁香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脸时，头往后一仰，腿同时提出一脚，正中对方膝盖。
“啊——”
只见尖嘴猴腮男一声尖叫，身体往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额头鼻子砸在结实的地上，又因为向后的惯力，脸在地上的沙石上摩擦，火辣辣的疼，又是一阵子的“啊——啊——啊”。
现场除了他的尖叫，一片寂静。
围着她的四个人的轻蔑和嬉笑一瞬间僵在各自的脸上。
就连之十几步远那个一直似笑非笑的中年男子也变了脸色，原本上扬的嘴脸紧紧抿着，眼中的笑意已经不见，微微地眯了起来。
男子右手向上一扬，几个人开始进攻。
许丁香人小个子矮，躲闪之中随手抄起一根被他们踢断的桌腿，借助自己的优势在几个人之间穿梭，在穿梭之时，看见腿就抡过去，砸中一条腿就是一声“咔嚓”，一声咔嚓就是一条腿断了，然后就是一阵“嗷嗷”叫。
两刻钟不到，许月季带着一队十几个的衙役赶到了码头。
此时，许丁香头发凌乱，衣衫凌乱，手拄桌腿，站在场地中间。
她的面前是五个抱着腿又哭又喊的大男人。
“吵什么吵？”衙役头儿远远地就听见了哭爹喊娘的哀嚎，“闹得慌，就给我抓回去关起来。”
衙役头儿一看到边上站着的中年男子，立马低下了头，小碎步走近男人面前，尴尬又谄媚地说：“赵大爷，您怎么来了这么个腌臜地方？”
“刁民不识贵人，冲撞了大爷您，您先消消气，还抓的抓，还打的打，小的绝不放走一个坏人……”
“咳咳咳”，跟着来的管家用手半遮着鼻子，看着衙役头儿张三全。
张三全一看管家，立马把嘴巴闭上。
这个管家是知县大人带着上任的，是知县大人的心腹。
现任知县是秦家正室夫人表兄，尽管秦家老爷再怎么宠爱二姨娘，也还是要给正室夫人面子。
赵大爷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后面的人，忙整理了一下衣襟，躬身作揖说：“徐管家，您怎么来了？”
徐管家点点头，应声：“嗯，我家老爷临走前交代，他回来之前，出了事情的话要我两条狗腿。”
赵大爷脸上的笑容尴尬地挂在脸上，笑不下去，又不能不笑，心里懊悔：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来，派几个人把她们抓回去，关起来打一顿，看他们还能不能伶牙俐齿。
许月季离得近，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完全。
她就知道，富贵富贵相依偎。
敢欺行霸市的人怎么会没有靠山，没有保护伞呢？
不过她请衙役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主持公道，她只是希望把事情闹大一点，让更多的人知道神仙凉爽水是她许家的，现在赵大爷企图抢夺她们家的秘方。
她就赌秦家还顾及着正牌夫人和知县大人，也赌一把秦家正室及嫡子的能力。
只是他没有想到，管家也会跟着过来。
“衙役大哥，我们没有并冲撞赵大爷，我们一家坚信：以和为贵，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天天都在这里卖点吃食。”
“这个人一来就踢飞了我家的桶，说要什么神仙凉爽水，我阿爹说已经卖完了，想吃明天再来卖，他就用脚踢我阿爹，你们看看，我们家的桶啊盆啊，桌子凳子，这么多家当全被他们毁了。”
“还说什么不是要买我家的神仙凉爽水做的魔芋豆腐，说是赵大爷要我家的秘方，我阿爹阿娘不同意，就把我们围起来打。”
“我们一家就我阿爹一个男人，他们一群强壮的大男人，我们只想保住一家老小小命，所以特地去衙门找你们帮忙。我们真的没有闹事。”
衙役头儿和赵大爷恼羞成怒，又不得不憋着。
管家略有深意地看了看许月季，并不说话。
尖嘴猴腮男抱着一条残腿，跳着走过来，疼得满脸狰狞，恨恨等着许月季地说：“你们恶意伤人，把我们打成这样，还不叫闹事？你们是蓄意伤人！我要告你们！让你们赔钱，让你们坐牢！”
许有福和刘氏想要过来，许月季一个眼神让小妹把她们稳住。
“这位大哥，请你讲理，衙门最是讲理的地方，你说我们蓄意伤人，那么请问：是你们伤人在先还是我们还击在后？”
“自然是你们还击在后！”尖嘴猴腮男说完，才后知后觉中了许月季圈套，“臭丫头，你诓我话？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