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四窜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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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闻问她都还记得，但是切脉这一关，她也就大学选修课学了一点点，几乎可以说是零经验。
所以学习切脉，除了需要一本关于切脉的医书，还需要一位师傅能带着她学。
在这个时代，知识几乎都掌握在权贵人家，医书很难得，但不是不能得到。
如果镇上没有，就去县城找，县城也没有，就到州府找。只要有机会的，总有找到的可能。
与医书相比，好的师傅更难得。
就算是在前世，中医学院出来的学生是不敢说自己会中医，只有跟过老师好几年后，才稍微敢说。
中医特别讲究渊源，真正说得上精通中医的，要么是家传，要么是名医的亲传弟子。
除此之外，只能学一些简单的，基本的中医，也能治简单的，普通的疾病。
对于她来说，家传是一万个不可能了，名医，她也基本不可能会遇到，就算遇到了，人家也基本不可能收她为亲传弟子。
许月季就在思来想去中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又开启了她的背书模式。
第二天，许月季他们刚到摊位，就看到昨日来过的小四已经等在那里，他正和包大婶聊得火热，一张麻利的嘴用见多识广的趣事把包大婶逗得乐呵呵。
就连附近几个摊主都听得津津有味。
看到许有福一家挑着担子来了，小四赶紧让开位置给刘氏放担子。
“许大叔，许婶子，三位许姑娘终于来了。”小四今天还是两个食盒，只是看起来比昨日那两个大了一倍不止。
“婶子，今天的卤猪杂我全都要了，”小四豪迈地说，“食盒装不下，我回头再来，很快的。”
许有福和刘氏很快就摆好了摊子。
刘氏把食盒里的盘子拿出来，很快就装满卤猪杂。
木盆里的卤猪杂也就只剩一碗左右。
小四掏出一块碎银，刘氏拒绝了。
“小兄弟昨日给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了。”
小四笑着说：“婶子别嫌少，要是去饭馆酒楼吃，就这点钱还真吃不上您这样新鲜的味道。”
刘氏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自家弄出来的一点吃食，哪能跟人家饭馆酒楼比呢。不值那个钱。”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刘氏还是没有收下。
“不够吃再来啊。”
小四很喜欢这样朴实的人家，自从他被自家爷从一群流民中救回来后，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权贵人家，他也看多了高门大院的阴私黑暗，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说话前，他得把要说的话在喉咙里转三个弯才能说出口，听别人的话也不能只听表面，得在脑子里过个几遍才能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他总觉得太累了，还是小地方的人比较单纯、朴实、可爱，就像许大叔一家，还有昨天那个王小兄弟。
本来他接过刘氏递给他的食盒抬脚就要往回走了，眼角却看见许有福从背篓里端出一个木盆。
哟吼，那是什么东西？
小四刹住脚步，指着木盆，问许有福：“许大叔，那是什么？”
“卤猪蹄！这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卖呢。”许丁香特别骄傲地说，“我们昨晚吃过了，很好吃好好吃，今天就拿来卖了。”
小四一听说猪蹄，认真看了看，果然是猪蹄子，每一块跟橘子差不多大小，大块的骨头有筋膜连着猪皮，猪皮已经被卤成酱色，看起来已经很软了。
靠近闻一闻，味道竟然比卤猪杂还要浓香几分。
“许大叔，这个怎么卖？”小四咽了咽口水，自从爷这次受伤后，大夫交代只能吃清淡的。
这一个多月，他也大多跟着也一起吃各种草，他几乎都成了和尚了。
昨晚好不容易开了荤，爷分了一半卤猪杂给他，他吃完后不多久就肚子揪揪疼，还拉稀了。
他一边吐一边拉，不停地埋怨这个看起来厚道爽快的王铁柱不地道，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冤大头。
他竟然胆敢把不干不净的吃食推给他，要是出事的人是爷，他肯定现在就翻遍整个镇把他找出来灭了。
还有那什么许二姑娘，这样吃死人的东西，竟然有脸手下爷给的赏钱，是要钱不要命了吧？
“哼，明天一定找他们好好算账，不讨回公道誓不罢休。”小四用最软的身体，最小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
李瑞雪用没受伤的左腿踹了他一脚，骂他：“我吃了都没问题，就你娇，就你贵？自己身体不争气还怪人东西不干净，若是人家东西不好，怎么每天那么多人去吃？人家吃了都没问题，就你吃出毛病来了？明天去买多点，你可别吃，我自己吃都不够……”
后半夜，小四实在是快要不行了，李瑞雪召来暗卫李十一，让他去西市找个大夫过来。
来的大夫正是回春堂廖大夫的大儿子，廖文杰。
小四一看到大夫就说他今天吃了码头小摊上的魔芋豆腐和卤猪杂。
廖大夫摇摇头，说：“那个不碍事，贱内每天都去买上几碗魔芋豆腐给几个孩子当午饭，今天也吃了魔芋豆腐，还吃了卤猪杂，老夫也吃了一些，味道还不错。”
小四不太相信，但是又无法反驳。
李瑞雪在里头隔着木板墙，嗤笑：“李四，我就是这样教你无中生有，污蔑他人的吗？”
廖文杰给小四一番望闻问切，才确定他是吃了当地的一种鱼：假春鱼。
大塘镇的这条大河里春天会出现大量从海里游来的春鱼，肉质细腻，味道鲜美，只要加点油盐姜丝就能熬出非常鲜美的鱼汤，清蒸也非常好吃，胜过鲈鱼、鳜鱼。
但是春天一过，河里的春鱼在河里产卵后就会游回海里去。
但是春天过去后的夏季，河里自然有一种长得很像春鱼的鱼儿，它不仅形状和颜色像，就连口感和味道都很像春，唯二的区别就是假春鱼的体型比春鱼要大，以及它的尾巴上有两个绿豆大小的小黑点。
如果不是有经验的渔民，一般人很难分辨两者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