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孕妇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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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福这几天也紧赶慢赶，把两张小桌子和八张小凳子做好了，准备明天就挑着去镇上用。
第二天出摊，全家五口人第一次齐齐整整一起出摊。
有了桌子和板凳，往摊子后面一摆，终于感觉有了一点档次。
王铁柱和工友们坐在板凳上，边吃边聊，比以前自在多了。
“大叔大婶，你们家这摊子越来越像样了，不久之后就可以租个店铺，那就更好了，我们到时坐里头吃，也不怕风不怕雨。”
刘氏完全不当真，笑着说：“哪有那么容易呢。能挣口饭吃，不饿肚子就够了。”
包子大婶在一旁帮腔：“这个小兄弟可真是爱吃这魔芋豆腐，一连吃了这么多天，还这么爱吃，可见味道不错，少积累多，别说租铺子，买铺子都有可能。”
“我隔壁的杨老板，原来也是摆摊卖鱼，现在不就在东市买了一个铺子吗？还有西市的陈氏面馆，以前也是在这里摆摊的……”
“对对对，我以前就经常吃陈氏的猪脚面，好吃量多，也不贵。老板发达了就去了西市买了铺子。可惜，涨价了，吃不起了。”
正在吃魔芋豆腐的一个中年男子说。
“婶子，等下给我留四碗，我特地带了陶罐，给我阿爹阿娘带些回去吃。”
王铁柱吃完，用袖子擦擦嘴，把带来的陶罐放在桌上，许芙蓉赶紧往陶罐里盛了四碗魔芋豆腐。
他伸出十个手指，一个一个地折着手指，自己吃了五碗，带走四碗，数了几次，才确定一个数。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破旧得看不出花样的荷包，数出二十七个铜板，交到许芙蓉手上，小心地问：“大妹子，我没数错吧？”
许芙蓉小脸一红，窘得眼眶都湿润了，她觉得这个平日里大方爽快的王大哥竟然故意让她当众难堪，太坏了。
“你等一下，我去叫我大妹来。”许芙蓉转身找许月季去了。
“哎哎，大妹子，你别跑了啊。”王铁柱赶紧喊，已经来不及了。
许月季听了阿姐的话，愣住了，她居然忘记了，家里人，不应该说这个时候，因为没有前世的普及教育，很多人，尤其是农村，又尤其是农村女人，会算术的人少之又少。
许家也就阿爹稍微好一点，毕竟是卖过东西的人。
阿娘次之，小数还行，二十以内，慢慢算还能算出来。
阿姐和小妹就真的是……可以说能用十个手指头数的还行，超出手指头的就没办法了。
看来刚解决了吃饭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当上稳婆，她的职业又要加一个：小学教师。
任重而道远啊，重点是她要怎么把自己的知识合理化，然后才能教他们呢？还要买纸和笔墨呢。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睡梦中背书，不停地背，她能记起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她还想着快些存够钱买笔墨纸砚，把梦中背的知识记录下来，现在只能先用来给他们认字和学数学了。
许月季感慨：我太难了！
“阿姐，九碗是二十七文，王大哥算对了，去收钱吧。”
“我不去！你自己去！”许芙蓉还红着的小脸一冷，身子一扭，过去帮刘氏洗碗。
许月季只好去收钱。
王铁柱还毫不知觉的问：“你阿姐为什么要叫你来？她怎么每次都不收钱？”
许月季笑笑，告诉他：“我们分好了工，我负责收钱，我阿姐负责……跑堂。”
“哈哈哈，那你不就成了账房先生？你阿爹是掌柜？”王铁柱开怀大笑，说，“什么时候开食铺，我也第一个上门。”
许月季含笑应下。
跟他同桌的工友打趣地笑他：“你是看老板女儿个个貌美如花，想当第一个上门当女婿吧？”
两桌的人被他都乐不可支。
许月季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什么浑人没见过，什么荤话没听过？她脸色都不变一丁点儿。
“阿娘，阿娘，不好了，不好了，我阿娘，阿娘又见红了……”
正在给客人装包子的包子大婶一听这话，还想八卦一下是谁家媳妇儿这么倒霉，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老三家的冬梅吗？
她的心里咯噔：“坏了，老三家的又出事了……”
她跟客人说了一句“不用给钱了”，丢下包子摊，往家里跑。
她那胖胖的身体在人来人往中异样灵活地挤来挤去。
买包子的客人倒是厚道，把手中的十二枚铜板，塞进还在发呆的冬梅手中。
冬梅看看自家包子档，又看着阿娘消失在人群中，最后还是选择在包子档规规矩矩地站好。
因为她刚才声音太大，周围人都把她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感觉到很多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右边摊位卖煎饼的吴大叔，卖面条云吞的王大娘，对面对面卖粥的王婶子，卖热汤的林大哥，还有左边见没过面的老板，更多的是来自数不清食客的视线。
瞬时，她脸都涨红了。
她怎么一着急就把这个事儿给说出来了呢。
她用脚尖抠着地面，恨不得抠出一个大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许有福和刘氏颜色也不好，他们想起了许芙蓉前面的那个没缘分的孩子，也是因为刘氏去水渠边洗衣服，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身子也就晃了一晃，就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虽说是小月子，可是正是春耕农忙时节，陈氏硬是不让刘氏歇一天，说是下耕晚一天，饿肚子半年。
之后刘氏的身体就亏虚严重，直到过了三年多，才有了许芙蓉。
许月季的职业敏感度让她关注到的关键词是“又见红了”，可见坐胎不稳，就不知是内因还是外力。
她心里着急，是人之常情，也是职业操守，她很明白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和条件，对是孕妇和产妇来说是很不仁慈的。
不是说古代没有好的妇科医生和产科医生，而是好的妇科医生和产科医生太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而这么少的人中又百分之九十九的都集中在京城的帝王、权贵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