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鉴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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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泣不成声的哭声,和咬牙切齿地说话声。
“我才是,我才是!那个女人不是,她不是你的妈妈!”
“你肯定就是我的孩子,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抱你……”
“是妈妈对不起你,弄丢了你,没有照顾你,保护你……”
“妈妈以后,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那些坏人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我的宝贝,是妈妈的错,是我的错……”
常淑在她的耳边哭了很久,很久。也说了很多,她重复着,说着道歉,说着永远和爱。
而被抱着的她,则是僵硬的一直没能回答常淑难以控制的情绪。
她无法回答。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不知道,更没有经验去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所以,只能僵硬着,任由这个让她无法拒绝的女人抱着。
或许久了,她就知道答案了……
之后,她被搂着就再也没有松开。
常淑坐在了她的旁边,半抱着她,就算是别人提醒她该松开了,她都固执地勒住她,似怕她跑了一般,似怕她永远消失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侧靠在了常淑的肩膀上。
这是常淑给她选定的姿势。
她就像是个被牵线的木偶一般,似乎失去了反抗和自主的能力。
她都全然接纳了。
因为,她心底应该是有些怕的,她怕动了一下,或许,就些就不存在了。
这个地方,好安全。
她的肩膀被常淑很有规律地拍着,她曾经见过这种手势,那些妈妈都是这样哄孩子睡觉的。
她记忆中没有这些,可她很喜欢被她拍。
耳边,是常淑温柔极了的述说声,她的情绪平复了很多。
从一下又一下有规律拍她的动作就可以看出。
“……她叫王清霞,不是蒋芳霞,她曾经是我们家的阿姨,打扫屋子的。周高洋他是我们家的管家……是你爷爷的私生子,他们都是最坏最可恶的人,他们把你从我们身边偷走了,妈妈认错你了。”
常淑说着,老太太和黎晋良在旁边补充着。
没有一个人离开,没有一个人的视线不在她的身上。
她还听到了黎敏艺的声音。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熟悉,妈你看她的眼睛,和你年轻的时候多像,从你房间的那照片就能看出来,连糊糊都遗传了你。”
“……脸型像常淑,嘴巴也像常淑,鼻子眉毛像晋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可发现后,就觉得越看越像。”
“我也觉得像,可真漂亮,很美……”
耳边是几个人盯着她的讨论声,他们哭笑着,似乎已经确认了,她就是他们要找的孩子。
这些种种的反应,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来的时候,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热情。
更没想到,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她只是说了几句话,常淑就似认定了她一般,抱住了她。
口口声声,一字一句地说,她是她的妈妈。
来之前,她心中有很多的设想。
或许,他们知道孩子是她,会质疑,会失望……她能想到的就是陌生和尴尬。
现在,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们似乎很好奇,她从小到大的经历。
蒋初初也没有吝啬,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讲了一些开心的和不开心的。
就比如,她稍微自夸了一下自己的技能。
“……我五岁的时候就会做饭,会洗衣服,我学习很好的。”
她还讲了一件六岁的时候被一个熊孩子打了,她反击了回去,回到家后,却被王清霞狠狠地揍了一顿。
她说了记忆中经常挨揍的事实。
他们还问到了她喜欢吃的食物。
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答说,她从来不挑食,可是想了想,她又说道:“我应该是讨厌姜的,可蒋芳霞见我不吃姜,她会不开心的,她每天都会在饭菜了放姜片,她会把所有姜夹给我……让我全部吃吃掉。”
她还莫名地讲了一个书包的故事,那是发生在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了,她没有书包,可是班里面的孩子都有,于是她向唯一的亲人,蒋芳霞讨要,可她并没有得到,还被打了一顿,耳朵都快被蒋芳霞的怒吼震的发疼。最后她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了一个书包,她拿回家清洗干净,和新的一样。
她很喜欢。
没有人发现,她的书包是捡来的。
就像她的衣服一样。
她也讲了,蒋芳霞经常不在家,她常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的人。
她的记忆中,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她自己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上学。
独自一人,她也曾经害怕过。
可渐渐的,时间久了,她练就了一个好胆量,就没再怕过了。
……
蒋初初胡乱讲了十六岁以前的事,一些事情没头没尾的,她讲的时候,似乎让自己变成了上辈子的她,这样,她才想讲,想和他们说。
这些听起来不大好的事情,她从来没告诉过沈纪年,他会心疼的。
可黎家。
他们是应该知道的。
果然,这些无聊的小故事在这里得到了剧烈的反馈。
常淑又哭的哽咽,她又被勒得很慌很紧,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个人同时抱住了她和常淑。
根据她仅剩的知觉,判断应该是黎晋良。
她甚至听到了老太太的哽咽谩骂声。
“混蛋!”
就这样,他们待了一个上午那么久。
她已经觉得臀部有些麻了。
直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一句。
“老太太, 饭菜准备好了。”
蒋初初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中午了。
她该回去了。
她是个狠心的人,说离开就离开。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允许的。
老太太不同意,泪流满面的常淑和黎晋良也不同意。
“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先和妈妈睡,好吗?过几天,妈妈给你装修一个很大很漂亮,很美的房间,妈妈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离开能去哪?”
“妈妈是不是刚才说的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妈妈现在是很笨,很蠢,可妈妈一定会对你好的……”
“你是不是在意黎愿,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妈妈再也不会管她,不会搭理她的,更不会再让她叫我妈妈……我只做你的妈妈。”
“妈妈知错了,给妈妈一个机会好吗?你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家的,这里很安全,你想要什么,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会答应你的。”
……
常淑抱着她,根本不让她离开。
常淑早已经十分坚定地认为,蒋初初就是她的孩子。
她不停地重复说着道歉的话,其中带着哽咽和忍耐的哭泣声。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常淑慌张极了,凌乱恐惧都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使得她那一张绝美的脸变得有些奇怪。
惊恐的模样,和她贵气的脸格格不入。
她在害怕失去,她在恐惧蒋初初真的离开。
可蒋初初还是离开了。
她是个心狠的人。
她享受着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却能很快放手。
她知道她需要平静,回到家中理清凌乱的思绪,黎家的每一个人同样都需要。
可常淑并不同意。
常淑拉着她,用尽全力,想留住她。
即使常淑怎样呼喊,老太太怎样的挽留,黎晋良怎样小心翼翼,蒋初初都走出了黎家的大门。
黎家上下,没人敢真的阻拦她。
不管是看门的保安,还是黑衣的保镖,或者是干活打扫的阿姨,见到她都纷纷恭敬地垂下了头。
没了她刚才来时的审视和不耐烦,他们都很敬业。
临走之前,蒋初初转头,看向了固执地紧跟在她身后的黎家人,抿了抿唇,说了一句话:“等到明天,鉴定结果出来后,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见他们一脸错愕,蒋初初又用开玩笑地说道。
“或许,我也不是你们的孩子。”
这两句话很奏效。
当然,只对个别人奏效。
就比如常淑,她根本不带听的,仍旧拉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了和刚才同样的话:“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孩子……”
最后他们各让了一步。
蒋初初离开。
由着黎晋良和常淑送回去。
说是要确保她的安全。
用常淑的话来说,她承受不了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是的,常淑又哭了,她看起来极力地想忍耐,可她紧握着的手,祈求苍白的脸,无一不在说明她很害怕。
这个请求,蒋初初没能拒绝。
或许是因为她的头处于很懵的状态,有些酸痛,似被锤子敲打了一般。
任由常淑把她拉进了汽车的后座,她又被常淑紧紧地抱着。
哄着。
询问着。
黎晋良车开得很稳,也很慢。
她觉得,这是她坐过最慢的一辆车。
眼见旁边有个三轮车驶过。
三轮车的主人还转头笑眯眯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车。
而黎晋良似没有眼睛一般,越开越慢。
周围有无数个车超过了他们。
耳边是常淑和黎晋良小心翼翼,十分温柔地劝诫声。
直到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这些声音才少了些。
她并没有邀请黎晋良和常淑进家里坐坐。
她在小区门口就下了车。
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常淑和黎晋良,就离开了。
她并不知道,她的离开会不会让他们伤心,她现在还顾不得那么多。
她只知道,沈纪年该回来了。
他通常都会中午回来陪她吃饭。
她去黎家的事,并没有告诉他。
她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
没想到,拖到了现在。
他该急了。
掏出钥匙。
蒋初初十分利索地就要开门。
可钥匙还没有插进去,门就被轰然打开了。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脸似结了冰块的沈纪年。
她还没看清,就被他抱住了。
他的怀抱勒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今天,她得到了很多拥抱。
沈纪年的拥抱让她又想起了常淑。
常淑今天一天抱了自己很多次,她数不清的次数。
她的怀抱也很紧,却紧中带松,很柔软,很温柔的那种。
而沈纪年,大多数的怀抱都是很紧很用力,硬邦邦的,仿佛随时都要吃掉她。
“你去了哪里?”他弯腰,声音很近,连他沉重微喘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到。
“我去了黎家。”她并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
很多东西她都想和沈纪年分享。
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蒋初初下意识拍了拍他宽阔的背部,开口解释道:“黎家,是黎愿的家,也是上次我们飞机上救下那个老太太,你是知道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能一下子就说清楚。
那些不能说的秘密,有的时候她只能用谎言来填补。
可在沈纪年面前,她不想说谎。
“我们先进屋,好吗?”
他很快答应,牵着她的手,走回了他们两个人的家。
她就在沙发上,尽量详细去解释,当然,关于荼蘼站的事情,她还是只字未提。
这是她一辈子要守护的秘密,她不能被抹杀,更不敢去试探荼蘼站的规则和权威。
她赌不起。
“……记得前天晚上我对你说的事情了吗?我妈妈,蒋芳霞她并不是我妈妈,那我肯定有自己的……”
可没等她说完,沈纪年就先她一步猜出了答案。
“所以黎愿的妈妈才是。”
这句话既肯定又带着试探。
蒋初初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他是猜出来了。
也对,沈纪年一向聪明,以他的执行能力,甚至很有可能昨天就去查了……
黎家亲生女儿被掉包的事情,在圈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我今天去了黎家,看到了蒋芳霞。”
“她根本不叫蒋芳霞,她叫王清霞,曾经是黎家负责打扫的阿姨……”
蒋初初只说了一半,沈纪年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和往常一样说道:“所以她偷走了你。”
“是,她和那家的管家,也就是我和你讲过的,那个叫周高洋的,曾经夺走房子的那个人,一起设计的。”
“黎家已经把他们关了起来……我们还做了亲子鉴定,明天就能出来。”
她说着,沈纪年搁在脸上的大手明显顿了顿,她抬眼看去,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是开心还是其他。
总之很复杂就对了。
“他们,对你好吗?”
沙哑的嗓音忽然问了这句话。
即使沈纪年没有说这个他们是谁,蒋初初也知道,他问的是黎家。
他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