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变法开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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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是带着满腔的不甘心离开的。
虽然他嘴上说是为了皇帝的安危，实际上，赵易和他心知肚明，这是道统之争。
无关个人恩怨！
民为贵，社稷次之，群为轻！
此乃亚圣一门理念，身为当今世上唯一的亚圣传人，其实海瑞的心里并没有将皇帝排在第一位。
他和赵易的道统之争，皆因为儒门认为天下乃是士大夫和天子共治之，这天下是不容许其他道统染指的。
这一点嘉靖也明白，这也是为什么赵易向嘉靖提议重用海瑞的时候，嘉靖不但答应了，还一口气将海瑞从一个州府通判擢升到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个关键位置上的原因。
无他，制衡也！
嘉靖说到底是一个帝王，帝王至高无上，唯我独尊，他用海瑞，就是在知道海瑞是亚圣传人后才下定决心重用的，因为海瑞总有一天，会站到赵易的对立面的。
这就是一个成熟的帝王的帝王心术，一切都是平衡。
嘉靖四十年，九月，海瑞和戚继光突然被重用，并被嘉靖安插在江南的事，一下子引起了天下的瞩目。
一时间无人再去关注半个月后的恩科了，大家都在看着，海瑞去了江南以后，第一个会拿谁开刀。
不管海瑞先拿谁开刀，他在得到任命的第一天，就和戚继光匆匆离开了京城。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天下学子期待半年的恩科终于开始了。
要说恩科期间，最热闹的当数大大小小的赌场了，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大家纷纷涌进赌场里，押注本次恩科的榜单排名。
“小姐，宁公子他会考中的吧？”
贡院对面的一间酒楼，二楼雅间，小荣趴在窗台上，睁大眼睛，试图将贡院里的宁采臣找到。
只可惜此刻的贡院上文气环绕，直接挡住了她的窥测。
“我怎么知道，你问聂姐姐。”
正在不停嗑葵花籽的婴宁直接回了一句，今天她是被聂小倩拖过来，一起在贡院外陪考的。
“有先生传授的经书，他应该考得上吧？”
聂小倩坐在阴影里，双手无意识的搅动自己的衣角，房间里因为她的心绪不宁，变得十分阴冷，好在婴宁和小荣修为有成，扛得住这点阴冷。
说实话，若不是贡院有文气守护，聂小倩还真想潜进贡院，帮宁采臣作弊的。
“放心吧，老爷说了，如果开卷考都考不上，宁采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对了，聂姐姐，什么叫开卷考啊？”
聂小倩闻言一愣，有些不确定道:“这，好像是打开书卷考试吧？”
不过她在听到婴宁都这么说了，紧张的心情总算舒缓了不少。
不管考场里的人，还是考场外的人，他们紧张也好，胸有成竹也罢，恩科终究在三天后结束了。
根据嘉靖的指示，高拱和张居正他们加班加点，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考卷批阅完毕。
靖四十年，十月二十六这天上午，京城贡院门口，挤满了等待放榜的学子。
当榜单贴到墙上时，诸多学子一拥而上，差点将站在榜单前的兵丁挤倒在地上。
还是那间酒楼，那个雅间，赵易坐在窗前，瞥了一眼刚贴出来的榜单，对坐立难安的宁采臣笑道:“恭喜宁兄，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
其实就算榜单不出来，赵易也能知道宁采臣上榜了。
因为他的气运已经变了，比恩科前涨了好大一截。
“真的？”
一直没敢看窗外的宁采臣冲到窗前向外看去，已经修出文心的他，耳目清明，一眼就看见榜单上的宁采臣这三个正楷字。
“中了，我竟然真的中了……”
宁采臣喃喃自语了起来，一旁的聂小倩顿时紧张起来。
相公不会癔病了吧？
听说好多人中了举后，都会这样的。
“相公……”
宁采臣回过神，看着聂小倩充满担忧的双眼，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我没事。”
咳咳！
大家都在屋里呢，你们俩注意点场合啊！
赵易咳嗽了一声，宁采臣和聂小倩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松开手，聂小倩直接遁进阴影里，离开了这里。
“大老爷好讨厌，人家还想看亲亲的！”
宁采臣闻言嘴角一抽，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脚下，仰头看着他，一脸遗憾自己没看到八卦的小荣，弯腰捏住她的后颈，提起来往婴宁的怀里一塞。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哼，我是狐狸，不是女子！”
小荣吐槽了一句，从婴宁的怀里跳下来，跑到赵易后面，对宁采臣不停的做鬼脸。
宁采臣莞尔一笑，走到赵易面前，深深拜下道:“多谢赵兄提携之恩。”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赵易抬手接住宁采臣，没有让他拜下去。
“宁兄既然已经入仕，今后不知有何打算？”
宁采臣起身，在一旁坐下后，看着赵易，他知道赵易今日来必有其用意。
坊间有传闻，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海瑞海大人，还有浙东总兵戚继光戚大人都是因为国师举荐，才被皇帝赏识的。
宁采臣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得扑扑的跳了起来。
“一切听凭赵兄安排！”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江南去找海刚峰，拜他为师吧！”
“啊？拜海大人为师，他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
宁采臣傻眼了，他没想到赵易给他的安排是这个。
“会的，因为你修的是正气歌，乃是文履善传下的，而他海瑞，则是文履善的再传弟子，你说，他会不会收你做徒弟？”
“原来我和海大人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宁采臣一时间有些怔住了，没想到赵易传给他的正气歌居然是前宋那位殉国的文相公传下来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心神大手触动的宁采臣，在气运的加持下，体内生出大量的浩然正气，这些浩然正气涌进他的文心，推动他的文心向更高层次升华。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一颗文心已经升华成为丹心。
无数经典在他的识海里流转，在这一刻，他明悟了许多道与理，气质也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