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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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裴照临肯定没法一直盯着。

回去不到十天，把后续的工作交给陈述他们，他又带着样品匆匆回了沪市。

这趟带回来的是已经熏好的腊肉，外表看着黑乎乎的一团，但洗干净薄薄的一切，油润清透，熏制得非常好。

梁书记安排食堂做了几道试了菜，当场就定下了电材厂需要的数量，这可是一整个国营厂，好几千人呢。

福利肯定是要搭着别的一起发，一人不会太多，但哪怕只的一斤，那也是几千斤的量。

梅主任还帮着把腊肉和裴照临带去了市知青办公室，再由市办的同志，领着他们去了商业局，再拿着商业局的条子，一个厂一个厂地推销。

故事有，情怀有，腊肉的品质过硬，裴照临每天都能签到合约，基本一天下来，他们往县里打两个电话。

到最后，裴照临把统计出来的量销完，不上门去推销了，还有厂子来他这里问。

一月腊八节，谢泷西送裴照临去火车站。

一路上谢泷西心情都有些沉重，但她没有开口，裴照临心里疑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

直到广播突然响起，广播员沉痛地播放讣告。

那一瞬间，世界好像都静止了，所有人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片刻后，整个火车站广场通通被悲伤所笼罩。

谢泷西上辈子此刻站在田地里和大队其他知青哭成一片，这辈子再来一回，同样哭得无法自抑。

裴照临同样泪流满面。

痛哭过后生活还要继续，裴照临心情沉重地坐上火车，谢泷西则是沉默地站在车窗外。

“一路顺风。”谢泷西。

裴照临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谢泷西先行一步离开，裴照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回到厂里，谢泷西先去看了梅主任和老厂长，老两口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大悲伤身。

一路上碰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是红着一双眼睛。

到了梅主任家里，余庆美坐在门口，眼睛已经哭肿了，看到谢泷西来还在抽泣，“我不敢在屋里哭……”

进到屋里，气氛很是低沉，老厂长痴痴地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不说话，梅主任则是在旁边默默抹泪。

看到谢泷西来，梅主任一把抓住谢泷西的手，还没开口，眼泪就奔涌而出。

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

等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梅主任一改之前的态度，要求谢泷西和裴照临务必停下手底下在做的事。

定海神针没了，梅主任对国家前途又有了深深的担忧。

谢泷西都答应了下来，陪了老两口好久，才回到宿舍。

到宿舍跟方小苗目光一对上，两个好不容易止住泪的人，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接下来直到过年前，谢泷西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在帮知青办接收裴照临发回来的年货福利。

他们自己的货，都交给了万岁在处理，他们都有渠道，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这次的“知青腊肉”非常成功，过硬的品质替蒲宁打响了名声。

原本公社卡了很久的养殖厂不光松了口，还拨了款，县里也快速行动起来，选了几个原本就有基础的公社大力发展养殖业。

同样打出名声的，还有默默努力了一整年的工程队。

现在县里但凡要搬新家的厂职工，除了自己动手能力强的，首选都是找谢志国带队的工程队刮大白。

这个年，全国上下都过得很是平静，大家还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

谢泷西则是在值班中度过，和方小苗还有阿莲在宿舍过的年。

到元宵节前几天，谢泷西才收拾行李准备回蒲宁。

离开前，龚思雨的小舅赵峰来了趟电材厂，专门找了谢泷西，递给她一些东西。

“你看看，龚开泰是蓄意接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