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居然还敢提那个无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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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澄在确认了当下的处境后,瞬间就想通了。
她完全不必执着于用飞行法器离开石鼓渊,以她现在筑基版本的身体素质,说不定能徒手爬上去的。
出去之后就直接开溜吧。
杜衡笑道:“你猜老夫信不信?”
当时杜衡给过她一张符纸,让她用那个去打开禁地的结界来着。
只可惜她当时自信作死去了,根本就没有接那张符纸,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澄的计谋被拆穿,但神色丝毫不变,表情依旧诚恳:“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想通了。”
杜衡仍旧是轻笑,“发誓?你就是当场许下天道誓言,老夫也不会信你。”
以他对这小子的了解,恐怕他即便是会受到天道处罚,不愿做的事情,依旧不会去做。
必须让他心甘情愿带走小白才行。
苏澄幽怨地看了杜衡一眼,背过去盘腿坐下,和老头冷战。
她这时才认真看清禁地的景象,禁地白茫茫的一片,中间一面湖,湖水清澈明亮,湖边一棵老树,有几分风雅意趣。
她不禁想吟诗一首:“啊,好白的雪。”
然后就不想说话了,躺在雪地里摆烂。
这时候湖水逐渐翻腾起来,湖中央缓缓升起一面镜子,苏澄坐起来诧异地照了个镜子,却发现镜中一片模糊,照不出自己的身影。
镜子突然发出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你是何人?”
苏澄短暂地震惊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葫芦都想喝酒了,镜子会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本就是个玄幻的世界。
“我啊,我是你爹。”
她现在心情不好,就是面前有块石头,她都会忍不住上前踢一脚的那种烦闷。
沧澜怒道:“竖子尔敢?吾乃上界仙君,岂是你一个刚筑基的小子能够侮辱的?!”
他口气很狂,声音是苏澄在这里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有气场的一个,听起来是个道行很深的大佬。
她突然来了兴致,道:“上届仙君是吧,都是上一届的了,已经退休的人了你牛逼什么啊,我就侮辱你怎么了?”
沧澜气得差点活过来,翻腾的湖水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
“是上界,不是上届!”
苏澄发现他生气了也就翻几个水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八成是个被封印在此,一个没有行动能力,只会嘴嗨的嘴强王者罢了。
她顿时就对这面镜子失去了兴趣,身子一歪又躺下了,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老子关你哪一届的,你闭嘴吧,老子要睡觉。”
沧澜怒道:“小子,竟敢如此挑衅吾,你就不怕吾杀了你。”
苏澄冷笑:“那你可记好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澄——你爸爸是也,投胎了记得来找老子报仇。”
沧澜突然提高了音调:“你就是苏澄?!”
苏澄不悦道:“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老子又没聋。”
沧澜还是很愤怒,“吾儿真是没眼光,竟然会看上你这样愚昧无知的人!修为低下也就罢了,还对上界仙君毫无敬意,真是岂有此理!”
苏澄气笑了,开始发疯:“你说老子愚昧无知?”
“老子堂堂本科毕业的高材生,全公司属我ppt做得最好。”
“我英语六级,我最能加班,我精通星座、生肖、看手相、占卜等技能,这世上没有我聊不来的妇女,没有我忽悠不下来的订单。”
“你九年义务教育过了吗?就说老子愚昧无知。”
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彻底疯狂!
沧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震怒升级:“重点是这个吗?!”
苏澄的郁闷发泄出来了,稍微冷静了一点。
“哦,你刚刚是说你儿子看上我了是吧?”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莫非……莫非她是……”
沧澜气道:“不错,小白就是吾儿!”
苏澄长舒一口气:“你说小白啊,我还以为你说朱珠呢,我就说她不可能是男的。”
她要是个女装大佬,那真的就更可怕了。
沧澜:……
他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敢提那个无耻的女人!”
苏澄认同:“确实无耻。”
沧澜愣了一下:“你不是喜欢她吗?”
苏澄瞪眼:“你听谁造的谣?”
沧澜:“小白。”
苏澄摆摆手:“你多大的人了,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你也信。”
听他这么说,沧澜的态度稍微好点了,“那小白说你要和朱珠成亲是怎么回事?”
苏澄眨眨眼:“对了,你是小白他爹?”
沧澜活了几千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对他如此无礼的人,他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吾说话?”
苏澄的态度这才认真起来:“在听。”
“小白曾亲口告诉我,他是孤儿,你说你是小白他爹,可有证据?”
沧澜:“吾有人证。”
苏澄:“谁?”
两人异口同声:“杜衡。”
只是一个陈述语气,一个疑问语气。
苏澄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杜衡想说服她带走小白,不会单纯地用囚禁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
杜衡可能是自己劝不动,所以期盼这个镜中人能够让她改变主意。
听到苏澄说小白自称是孤儿,沧澜叹了口气,道:“杜衡不告诉他吾的存在,吾不怪他。”
苏澄纠结的不是这个,既然小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就说明他是从出生开始就被抛弃了,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双亲。
她对沧澜的态度变得冰冷:“你为什么不要他?”
沧澜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吾并非不要他,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存在,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苏澄皱眉:“你不知道你妻子怀孕了?”
沧澜痛心道:“正是。”
苏澄并不同情他,语气依旧冰冷:“那你妻子呢?她又为何不要小白?”
沧澜顺着她的话去想那个女人,却发现他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他有些茫然,想了好半天才道:“她死了。”
他感觉到苏澄对他态度的转变,被自己看不上的小子鄙夷,滋味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道:“吾并非抛弃亲生孩子的畜牲,只是阴差阳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