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殷酒,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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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兴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眉道。
“怎么回事?”
没办法何峰只能清了清嗓子。
“陛下,信中说,沈青山自从知道您登基后,正天天吵着见您,还、还说,您要是不让他见前朝贵妃,他、他就不与夫人和离……”
何峰就算是和沈逸兴再亲密,也觉得这种家事,由他这个外人转述有些羞耻。
果然,在沈逸兴听完后,脸色变得是十分阴沉。
“呵,是应当说我这个好父亲,情深似海,还是恬不知耻。”
何峰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对任何人来说,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姑姑有这样的情感,都是耻辱,更何况沈逸兴如今已经贵为皇帝,更是被人戳脊梁骨啊。
好在沈逸兴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狠狠的将手上的折子摔了出去。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去告诉他,和离书不用他写,朕来亲自下诏书。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乱伦的废物,还真以为能拿捏朕了不成?!
把他给我囚禁!让他们两人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何峰吓的一哆嗦,却因为身份原因还是小声进谏。
“陛下,不可,他怎么说也是您的父亲,您现在若是下父母和离的诏书,怕是要受到百姓伦理抵制,百姓之口宛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沈逸兴何尝不知,沈青山打的什么主意,他就是在用道义,用伦理压迫他。
看着他当上皇帝,根基不稳,想要用这种恶心的事情,逼他妥协。
可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受苦。
“朕身为皇上,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的话,那朕还当什么皇帝!
母亲她受了半辈子的苦了,不能为了我再次忍让!”
何峰知道沈逸兴的为难,他身为朋友,只能劝慰。
“陛下,臣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这件事也得先征求太后意见再做决定啊。”
沈逸兴敲击的桌面的手指,烦躁不已。
“此等不堪入耳的事情,母亲她不必知晓。”
沈逸兴对沈青山的意见很大,并不打算给他应有的脸面。
这时候,何峰异常想念女主子,若是女主子在这的话,她一定会劝住陛下吧。
现在的陛下就是一柄失去剑鞘的宝剑,暴躁杀戮之气没有任何遮掩。
如今何峰只能硬着头皮再劝。
“陛下,但这毕竟事关太后的声誉,万一太后有不同的主意呢?”
沈逸兴才勉强同意,先等母亲到达京城以后再议此事。
“朕会与母亲商议,但别让沈青山在云洲过得太舒服。”
“是,臣这就去办。”
只要能安抚住沈逸兴,何峰现在怎么都行。
等到深冬腊月,京城河面的冰已经结冰。
骆玉泽这才被敲锣打鼓的迎进了京,她作为皇帝的母亲,自然受到万众瞩目。
进京的那日,黄土垫道,净水泼街。
全京城的百姓,全部街道两旁夹道欢迎。
骆玉泽坐在九驾的马车上,头戴缠丝东珠凤冠,身穿金凤冕服,彰显国之大气。
外由黑甲军开道,开正宫门,浩浩荡荡的由沈逸兴亲自迎进宫中。
第二日,沈逸兴的案桌上的折子、骆玉泽妆奁上的拜帖。
全都写着官员家想要送女儿来宫中陪伴太后的意愿。
美其名曰,在太后身边学习规矩,担心太后孤单,送来给太后逗趣。
没想到,太后和皇上一个意思,冷脸拒绝了所有闲杂人入宫。
这些大臣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位太后。
回宫的第一天,连冕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结结实实的给了新帝一个大嘴巴。
啪!
“我将兰熏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看她的?!她人呢?你都当上皇帝了!怎么还没找到人?!
我告诉你,只要兰熏一天没回来,你这后宫就给我空一天!”
看到这一幕的宫人们,全部寒蝉若噤,生怕阎王打架殃及小鬼。
让他们更加惊掉下巴的是。
他们这位杀伐果断的君王,满脸愧疚直接跪下认错。
“母亲,儿子错了,儿子对兰熏绝无二心。”
看到自己的母亲,沈逸兴这些日子压抑的对舒兰熏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两人屏退左右,在空空的寝殿中泪流满面。
宫中渐渐流传出,一个传言,陛下心里有一位女子,所以才不纳后宫的。
所有人都在好奇,被新皇如此重视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而被所有人都惦念的舒兰熏。
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长的梦,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甚至连思考这件事都做不到。
她被金光包裹着,没有实质的身体,就像水一样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暖,闻到了草木的味道。
好像还能听到周围的嘈杂。
但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在她昏睡的第五个年头,她终于把自己的名字想了起来。
“我叫……舒兰熏……”
她喊出自己名字的瞬间,身上的金光乍现,眼前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赶快转头看向周围。
“这是哪里?好绿啊。”
她四处望去,就好像是在一条翠绿的长河中,而她身下只有一条泛着金光的手帕,在托着她游荡。
舒兰熏呆愣愣的盘腿坐在手帕上。
她不知道应该先好奇自己没有死,还是先好奇这里到底是哪?一条手帕怎么能拖住自己?
是自己变小了,还是手帕变大了?
舒兰熏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但眼下四处无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突然,
一个熟悉的小奶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醒了?”
舒兰熏愣了一下,才不敢确定的叫了一声。
“小蝉?”
从远处游来一个和这里一个颜色的身影。
舒兰熏立马激动了起来。
“太好了,你也没死?!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被献祭了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舒兰熏一长串的问题,小蝉靠近后并没有回答。
而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她,最终语气有些感慨。
“你居然真的缓过来,真是个奇迹。”
舒兰熏抓住了它话中的重点。
“什么意思?我应该醒不过来吗?”
小蝉随意的漂浮起来,理所应当的说道。
“当然,你都被献祭了,都死了,还这么能醒过来。”
舒兰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周围。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小蝉眼底流露出一抹羡慕。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道爱护,还是因为你做的功德足够,我觉得还是你的运气都足够好。
你虽然身死,但恰巧有用来养魂的百年老槐,殷酒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它蛊主的残魂,转而护住了你的意识,
老银杏树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将他们树族的同类放了出来。
而我当时被什么带有能量的湿润水珠砸醒,一抬眼就是看到,老槐树被传送出来的画面,我连忙跟了出来。
但我是蛊虫,本体不足以支撑小世界壁垒的冲撞,所以只能用这个沾有功德的手帕包裹住我自己,才能跟着老槐冲了出来。”
说到这小蝉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我好不容易借着老槐树的东风出来了,却因为手帕带有你的气息,被老槐一起吸收到了体内,所以我就又被困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三年前突然闯入了一缕人皇的执念,一直拢着你的魂魄,让你不至于少魂缺魄变成痴呆。
这几年你身上的香火能量越来越强,老槐因为受了你的香火之恩,成长的非常快,这份能量同时也反哺到了你的身上,如此你才能这么快的醒过来。”
舒兰熏刚刚清醒,脑子还很混沌。
她呆愣愣的听完。
“那殷酒呢?它把养魂的槐树给了我,我得当面感谢它,我以后会给它找到更好的……”
舒兰熏坐在手帕上碎碎念。
小蝉却别过脸去,打断她的话。
“不必了,殷酒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