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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小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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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恭喜贺喜,是个千金。”

张婶瞧了眼,将婴儿递给一旁的白荷清洗,自己先给外面的人去报喜。

如果是旁人家,生个姑娘她要这样说,怕是要被以为嘲讽没生个带把儿的,但沈家往上数三代,也才出了这一个女娃,沈家人能不盼着。

一听是个女孩,沈广亮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好,女孩好。我也有孙女了,哈哈哈!”

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沈老爷子都高兴的拿拐杖敲了几下地。

沈棠记得规矩,去屋里包了个红封递给张婶。

“辛苦张婶了。”

张婶收了红封,笑意盈盈。回去后一看,竟有六毛钱。

寻常人家装个三两毛都是好的,生了女娃的人家连这事儿都不提。小村长一出手就六毛,也忒大方了。

能托生在沈家,这女娃好福气。

裘翠兰给李丽丽看过后,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抱到了上房也让众人都看看。

十几双眼睛盯着通红的小孩,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新奇。

“爸,妹妹也太丑了。”

建安刚说完,就挨了沈卫民一巴掌。

“瞎说,妹妹多可爱。你小心叫妹妹听见了,以后不喜欢跟你玩。”

建安忙捂住了嘴。

妹妹虽然丑了些,可他一点儿也不嫌弃。

沈老爷子稀罕够了,抬头看向宋禹衡。

“宋大夫这孩子跟你有缘,你给取个名字吧。”

是很有缘。

就连被剥夺了取名权的沈卫军也对老爷子这话没有异议。

李丽丽的预产期本该在三四天后,却在给宋禹衡过生日时提前生产。而且真要论,这孩子也算宋禹衡照看着平安度过了十月怀胎。

宋禹衡骤然掌握这样大的权力有些无措,下意识去看沈棠。

沈棠想了下,说:“给取个小名先叫着,大名家里再议。”

“也好。”沈老爷子点头。沈家四代唯一的女娃,这取名的确得好好想一想。

宋禹衡透过窗,看着外面的圆月,交过夜,就是中秋节了。

“就叫团团,小团圆,但愿余生都能团圆美满。”

团团,小团圆。

沈卫军念了两遍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

“就叫团团,我的小团圆。哈哈。”

李丽丽平安生产,全家都松了口气。这一松气,就都觉得饿了。

“我去把菜热一下。”

宋禹衡跟着沈棠去了厨房。

守在灶门前,宋禹衡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火。

锅灶里的温度时高时低,好在只是热菜,没多大的要求。

“小衡。”

宋禹衡应了声,也没抬头。

沈棠也不知他在烦恼什么,眉心都蹙了起来。

“怎么了?”想摸摸他的头,但手上沾满了油渍。

宋禹衡摇了下头,强打起精神。

“好了吗?我有点饿。”

等到饭菜上桌,说着饿的人却只吃了两口。

沈棠给他再夹的东西,堆在碗里半天都没下去多少。

“行了,都回去睡吧,明早还要上工,丽丽有我跟多多看着呢,你们别担心。小宋,太晚了,你就在沈棠屋里挤挤,行不?”

宋禹衡无意识的应了声,沈棠起身收拾碗筷时他才回过神,也跟着帮忙。

裘翠兰舍不得煤油灯,说碗筷放着她白天洗,赶着两人去睡觉。

沈棠领着宋禹衡回了屋,将他安置在床边坐着,自己去掺了温水端来洗漱。

也没叫走神的宋禹衡,沈棠拿着打湿的帕子,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茫然的眼神中将脸擦了一遍。又蹲下身,捏着手指一个个擦洗了一遍。

起身后,拍了下他的肩,笑道:“好了,继续失神吧。”

宋禹衡目光跟着沈棠动。

看他洗漱完倒了水,进来后抵上门,拉了窗帘。又看他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走过来。

“礼物。”沈棠在他旁边坐下,“想祝你生日快乐,但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沈棠看着盒子,没接。

“四哥,你喜欢小孩吗?”不等沈棠回答,他又说,“很喜欢吧,我能看的出来。可是,跟我在一起的话,你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小孩。”

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棠抬手将他揽到怀里,唇在他额头贴了贴,道:“我会为了亲人的血脉得到延续而高兴,也会喜欢他们的孩子。但是小衡,我不会要自己的孩子。即便不是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有孩子。”

他愿意相守一生的伴侣势必会将其纳入骨髓,一丝一毫都想占有。他不允许有人分走独属于自己的感情,即便是自己血脉的延续也不行。

当然,如果伴侣喜欢,他也愿意,也会当一个好父亲。但这份“父爱”是基于他所爱之人之爱才会有。

他就是这样偏执。

“小衡,我说过,有你一个小孩就够了,我关于情感的全部都投注于你,也要求你的一切都回馈给我。你明白吗,甚至以后你觉得孤单,想领养孩子我可能都不会高兴。”

宋禹衡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自白。

沈棠关于“爱”的占有到了全部的地步,不仅是爱人,亲人,朋友这些身份他甚至都要只属于一个人。

可是怎么办?

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甚至疯狂的喜悦。

“沈棠。”

宋禹衡抑制不住激荡的情绪,身子一动就跨坐在沈棠的腿上,急切到莽撞的寻着对方的唇。

清亮的月色拼命挤过窗帘的缝隙,探出朦胧的光。

床上身影交叠。

关于爱与被爱、占有与献祭的爱语让月儿也羞红了脸,缩进树梢后。

“哥,你不想吗……”

沈棠埋头在宋禹衡的肩窝,掌心还在揉搓他平坦的腰腹。

无法平息的火热,化作喉间一声声压抑的喘息。

“没有准备,你会受伤。”沈棠的声音低哑。

宋禹衡摸着他的脊背,轻声道:“我不怕痛,没关系的。”

沈棠最终什么也没做,帮着宋禹衡纾解了一回,便起了身。

空气中燥热的分子依旧活跃。

沈棠扯了个帕子擦了手,帮宋禹衡整理好衣服,拉他起来。

“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

宋禹衡的手还有些抖,两次才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手表。

“戴上试试,我按照你的手腕调了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宋禹衡伸出手腕。

银白色的手表扣在腕上,不松不紧。

沈棠握着他的手端详了一下,满意一笑。

“很漂亮。”

随即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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