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青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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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衡,刚才是小村长送你回来的吧?”
宋禹衡看着沈棠消失在转角,手电筒的光也没了,才推门进了知青所。
王向前站在房檐下,手里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在夜色中有种诡异的恐怖感。
宋禹衡没有理他。
“你跟沈棠早就认识。还在我们面前故意装作不认识。”
王向前跟着他进了房间依旧不依不饶。
躺着聊天的几人听到他的话也纷纷向宋禹衡看去。
唯独左东来没有好奇。他跟宋禹衡都是在四九城上的火车。他当时瞧见了宋禹衡家人来车站送别,旁边还有公车在等着呢。在四九城能用上公车的人身份自然不低,虽然不知道宋禹衡这样的家世也会被安排下乡,但以他的背景肯定不会跟世代在红旗大队生长的沈家有关系。
“不关你的事。”
宋禹衡被问到不耐烦了,不客气的怼了王向前。
众人都看着,王向前臊的紧,这时更不能罢休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同在一批,作为同志相互关心是自然。”
“以关心的名义打探别人隐私?”
宋禹衡还没有暖壶,只接了一盆冷水进来擦身子。
左东来指了指墙角的暖瓶。
“我里面还有些热水。”
“不用。”宋禹衡向来不愿欠别人。
王向前在心里嘲笑左东来热脸贴人冷屁股。平日里左东来虽不像宋禹衡一样特立独行,但也没对他们有多亲热,结果上赶着给人示好,人压根都没看在眼里。
不过这也给了王向前攻击宋禹衡的借口。
“人家看不上我们,怎么会用我们的东西。不过也是,他有大队长撑腰,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知青可不一样。”
“啪!”
毛巾被摔进盆里,溅起的水花浇了王向东一身。
宋禹衡挺起身子,光着的上身肤色偏黑,叠满了长短不一,新新旧旧的伤疤。最清晰的一道,贯穿了他半边胸膛。
王向前心惊,猜想着他这些伤口的由来,又猜想他或许并不光彩的身份,吓得不轻。
宋禹衡步步逼近,他不由的开始后退。被褐色眸子盯着,有种被野兽凝视的感觉。
“不是我们,只有你。”宋禹衡止住靠近的脚步,“瞧不起的只有你。”
“你!”王向前怒了,可也只敢瞪着他。
老知青马富征看够了戏,出来做和事佬。
“好了,大家都是同志,你们又是同一批,更应该团结互助。”
宋禹衡深深看了眼王向前,重新拿起毛巾擦洗。
隔日天蒙蒙亮,外面的厨房就有了动静。
知青所搭了三个小灶台,平日都分开煮饭,用的柴火也是各自算各自的。宋禹衡来红旗大队半个多月,只煮过一回。是春捞那日抓的鱼虾,他也没手艺一股脑倒进去,加上水,撒点盐,不求好吃,熟了就行。
后来给樊仁美交了粮,跟几个老知青一起吃大灶。
“禹衡哥哥。”
宋禹衡才踏出房门,就见苏云舒站在院里,背对着阳光满脸带笑。全然没有因为他昨天的话就离远点的意思。
苏云舒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手。
宋禹衡往后再厉害,现在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她就不信,这个年纪的男孩能拒绝一个全心全意,理解他的冷漠,不介意他的身份的女孩。
虽说苏家做错了事,但跟她关系不大,只要咬死都是别人逼迫下她才犯了错误,等日后她认回亲生父母,再帮助他家翻案,宋禹衡一定会原谅她。
宋禹衡只当没看见她。
苏云舒见他进了厨房,忙将一早煮的糖水鸡蛋端过去。
“禹衡哥哥,今天要去地里拔草,你吃些好的才有劲儿干活儿。”
王向东刚进厨房就看到了这碗红糖鸡蛋,馋得紧。心里盘算要怎么开口才好叫对方主动分他一点,碗就被苏云舒端到了宋禹衡的面前。
又是他!
昨晚的事情他气了半宿,可再要找回场子也不容易。一早就又看到了这一幕,对宋禹衡的妒意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樊仁美要按人头煮碴子粥,见状询问宋禹衡:“今天就不给你做早饭了?”
宋禹衡皱眉:“我交的粮没有了吗?”
“不是,”樊仁美忙道,“我这不是看你有吃的了嘛。”
“不是我的,麻烦帮我也煮上。”
宋禹衡起身,看也没看面前的大碗回了房间。
“禹衡哥哥。”任凭苏云舒在后面怎么叫,他也没回头。
王向前看苏云舒一脸失落,忙安慰道:“他不识好歹,苏知青你别伤心。”
“你不要这样说禹衡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呵。”一旁啃着黑饼就蔬菜粥的萧红轻笑一声,“那话怎么说呢,自作多情?还真是凑一起了。”
“萧红,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向东受的气仿佛有了发泄口,一股脑的往萧红身上撒。
可萧红也不是好惹的。
“你滚远点叫,口水喷我碗里了你赔呀?”她端着碗往旁边错了错,“别人叫你一声哥,还真当人把你看在眼里了。”
她跟苏云舒待一个屋里,苏云舒有多少好东西她们都看在眼里,反观王向前,今天蹭这个,明天找那个,自个儿跟个铁公鸡一样。就苏云舒这样的大小姐做派,怎么可能瞧得上他。
苏云舒没再理会打嘴仗的两人,利落的将碗里的红糖鸡蛋全吃了。王向东渴望的眼神眼神她不是没看见,可她又不是傻子,平白分给他吃。
樊仁美煮好了大碴子粥,喊了开饭,宋禹衡才从房间出来。
从今天起就要上工了。他的皮箱放在知青所总是不大安心,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其他的去处,只能尽力往床铺下面塞,再拿东西挡着些。
“上工了。”
知青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拔草。
地里杂草长得快,等耕地的时候容易搅进犁里面。尤其是有个当地人叫柄草的植物,根系发达,繁衍速度极快,因为根茎细长,叶片带刺,很不好拔。
老知青们就在上面受了不少苦,后来都拿钱买了劳保手套。今年拿出来还能用。他们有志一同没把这事儿告诉新知青,就想让吃个教训,否则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苏云舒手挨上草先被刺的一疼,她忍着一用力,不仅没把草拔出来,手上反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其他几人也都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就是家里条件最差的王向前也没干过这种活儿。
再看老知青们纷纷拿出劳保手套,就知道这是被警告了。
宋禹衡对这些漠不关心。他手上茧子厚,皮肤也早就磨粗了。稍稍试验几次便掌握了用力的技巧,不一会儿脚边堆的草就有一小捆了。
沈棠来时,就见他低头卖力的动作。老知青们早混成了油条子,看似在干活,半天还是那片地。新来的几个,都一脸痛苦,满是抱怨。
“小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