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千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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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闻悟从梦中惊醒，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险些以为那里真的有一个弹孔。
他没有摸到弹孔，但是却发现疯狂面具自动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面具居然突破了系统的限制，还是说是自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面具自己带上了。
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体内躁动的灵质，他想起来了，在忙完了店里的工作后，自己准备在今晚的睡梦中读取一下，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些困难。
原来自己刚刚并不是在做梦，而是在读取亚森罗宾的记忆。
他用双手摸索到面具的边沿，本想摘下面具，却发现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撕不下来，面具似乎已经和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难道要像第一次用一样连带着皮肤撕下来？他有些犹豫，那一下子还挺痛的。
“谁叫你不听我的意见擅作主张的，现在的你要读取亚森罗宾的记忆还是很有挑战性的。”灰猫正蹲伏在一旁的柜子上。
它好像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灰啦A梦快帮帮我！下次不敢了。”源闻悟双手合十，真诚地拜托道。
“唉……行吧行吧。”灰猫从柜子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床上，打了个响指。
它动用了愚弄的权柄，取下了面具。
大致原理则是：将面具摘下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只不过因为面具的特殊效果才使得面具粘在了皮肤上，但是灰猫的权柄将“面具能够摘下来”这件事合理化，抵消了特殊效果，因此凭借着猫的力气就摘下了面具。
看着面具背面伸出的无数细密的虚幻触须，灰猫皱了皱眉。
“你在梦境里混淆了亚森·罗宾和自己的身份吗？这面具都有点渗入了灵魂，有和你渐渐融为一体的趋势了，要不是有系统的限制，恐怕你早就失控了。”
源闻悟讲述了梦境的过程，在亚森·罗宾真正的人生中，应该就是他假冒扮演了那位朱丽叶的未婚夫。
只不过也许是潜意识所为，源闻悟反而被当成了伪装身份。
“菜鸟！你实在是太笨了！不知道这样其实相当危险吗！神秘者对自我的认知是比刻印的掌握更重要的事。”灰猫的声音不淡定了。
按照它的说法，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面目，但日常生活中，这些面目都是综合在一起的，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格。
如果其中的某个面目过于强烈，例如说蕴藏在在刻印中的力量酝酿出了新的人格，并且脱离了主体意识，那就会导致人格分裂，这是失控的预兆之一。
“但是你必须提前适应这种感觉喵，这是为了你的三阶刻印做准备。”
“三阶刻印？会不会太早了一些，正义之路的三阶是什么？”
“这个……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喵，只希望你下次读取亚森罗宾的记忆时要谨慎一些，再怎么说他生前也是三阶的神秘者。”
这是源闻悟第一次尝试着读取亚森·罗宾的记忆，没想到就如此凶险，看来下次一定要更谨慎一点。
他打开系统，发现盗窃潜行术已经升级到了掌握，但一条数据也赫然在目。
【印象空间深度：1300m】
比起刚刚晋升一阶时又往下沉了300米，不知道这大概有多危险。
“不过这个印象空间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对它好像一直没有个准确的认知。”源闻悟问。
他只知道自己如果没有足够的锚线沉下去的话，就会失控和死亡。
“你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不止存在着物质世界吧？”
“嗯，除了物质界之外，还有‘元素世界’形成界和‘以太世界’创造界，以及据说是神国所在的神性界。不过神秘者要到四阶才需要在形成界中获得元素之力，所以我对这些并不了解。”
这些都是源闻悟在书上看来的。
“而印象空间和这四个空间都没有关系，而是位于人心和潜意识之中，是所有智慧与认知在潜意识的投影。很多研究者都曾经研究过它，有各种结论和学说，但都莫衷一是。不过有一个问题可以肯定，在印象空间中的对应的深度越深，就越强大，但也越容易失控。所以系统会单独拿出来作为一个参照标准。”
还真是复杂啊，这些谜题只能等日后再一一解决了。
他现在已经无力思考这些了，感觉疲惫如浪潮涌了上来，实在是太累了。
源闻悟叹了一口气，再也顾不上灰猫的说教声，在重新在床上躺下，翻个身睡着了。
“我是不是让他有点太依赖我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灰猫有些纠结地看着在两腿之间摇摆不定的尾巴。
不过最后它还是放弃了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被源闻悟热得暖呼呼的被窝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它也钻进了被窝里。
4月19日，周一。
青山一丁目，私立秀典学园。
源闻悟走进教室，对旁边桌的钉宫未果爱打了个招呼。
“嗨。”未果爱简单回应了下，可能还是不想在教室里表现的太过明目张胆。
她和往常一样相当高冷，但又令人赏心悦目。
只有嘴角一丝甜甜的笑意和皓腕上系着的小小手绳还残留着两人昨日逛街时的痕迹。
源闻悟在座位上坐下，将挎包塞进了课桌里。
灰猫就待在他的挎包里。
今早的上学路上，它没有教源闻悟东西，说是不能过于拔苗助长，要让源闻悟自力更生，绝对不是自己想摸鱼。
要是它没有提出让源闻悟买一台switch让它在课桌里玩，就更有说服力了。
话说这几天它偶尔喜欢跑出去遛弯，这点真是和普通的猫一模一样啊……所以说它难不成是去勾搭小母猫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源闻悟打消了顾虑，不仅没有把灰猫当做神明看待，反而把它当成了自己养的宠物，甚至开始考虑给它买个窝了。
嗯，我的宠物只是强了一点……聪明了一点……神秘了一点……而已。
前面的三岛滨兴致勃勃地转过了身来：“闻悟，刚出的《SSSS.电光机王》看了吗？超好看，有美少女JK开机甲！”
“周末有点忙，没看。”源闻悟耸了耸肩，“不过这个季度的《奇巧计程车》和《机甲拳击第二季》肯定要看，我可以预言一波是绝对的神作。”
而且说到开机甲的美少女，他更喜欢高达里的普露。
“嗯？动画不看，你能忙啥？”三岛滨好奇。
“和美少女JK逛街。”源闻悟如实回答。
三岛滨露出了一副“得了吧谁信啊”的表情，并说：“我觉得你一定是出现了幻觉，还是说你遇见的是樱岛麻衣？”
虽然很难察觉，但是源闻悟还是注意到钉宫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三岛同学，安静！现在要开始上课了！”
走进教室的川上千寻敲了敲黑板。
三岛滨悻悻地转过了身。
她今天穿着灰色的毛毡风衣，内里搭配白色毛衣和褐色的过膝筒裙，搭配肉丝和高跟鞋。
川上千寻是D班的担任教师，也就是班主任，同时还是国文老师，今天讲的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语》。
轻盈悦耳的讲解声回荡在教室里，伴随着翻书的沙沙声，让人不由地从中品出了青春的气息。
作为独立而优雅的女性，并且就职于教师工资相当高的秀典学院，川上老师是班级里很多女生的榜样。
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很喜欢她的课。
源闻悟看着讲台上的川上千寻，思考着昨晚的梦。
他突然想到，这位高冷的班主任会不会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