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仰锚线,维持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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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失控，恐怕会引发很恐怖的结果。寻常神秘者成为失控者，实力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而你一旦无法维持自己的人性，则会彻底堕落成为堕神，一个邪恶而疯狂的旧日，甚至可能会摧毁这个世界也不一定。不过你要是成功让人性与神性维持平衡，那就不会有这种事了，你可以遵从自己的意志行动，成为整个世界毫无疑问的至强者。”
“我算是大致理解了……既是力量也是诅咒吗？”源闻悟点点头。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的话，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失败了，之前积攒的人性都将毁于一旦，你的意识恐怕也会彻底消失，再也没有下次‘穿越’了。旧日本体有可能会继续沉睡，也有可能会彻底疯狂，但无论那种情况都不是好结果。所以一定要尽量避免。你决不能死去，也决不能失控。”
源闻悟呼出一口气，“如果有的选，我还是更愿意做个普通人啊。”
灰猫郑重道：“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这个世界，请好好维持自己的人性吧。我的使命就是帮助指导你，系统同样也是这个作用。”
“我明白了……在变强的同时维持住神性与人性的平衡，这就是我的主要任务。也许等变得足够强之后还可以尝试着回到原来的世界。”
源闻悟挠了挠头，“我实在也不是谦虚，你说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就成了旧日呢……不过说了这么多，人性到底是个啥，又该怎么维持？”
在灰猫的介绍下，源闻悟了解了一些简单的神秘学知识，例如自己具备的一些旧日权能。
他虽然还只是普通人，但是在神秘学意义上，已经具备着极高的位格，只要准备好相应的仪式，就可以回应祈祷、赐下物品，展现种种神迹。
除此之外，还可以收集信者，以此获得信仰锚线。
而这个锚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锚定人性的存在，是一个人与外界交互后产生的互相作用。
真神的锚线都来自于自己的国家、教会和信徒。
高阶神秘者的锚线可能来源于自己缔造的奇迹或灾厄，来源于自己驯服的式神或者被传颂的丰功伟绩，来自于被崇拜、被敬畏。
而低阶神秘者的锚线，可能来源于一段友谊、一个恋人、一顿美食，又或者一场难忘的冒险。
因此包括但不限交朋友，谈恋爱，逛街购物，烹饪，品尝美食，泡澡，玩游戏，看书，看电影……这些日常生活都能提供少量的锚线。
总而言之，积极地享受生活，这就是维持人性的方式。
而且源闻悟现在的不少权柄都处在封印状态，也需要获得足够多后的锚线才能开启。
他点开系统，看了下自己的页面。
【姓名：源闻悟】
【性别：男】
【年龄：17】
【持有技能：超凡魅力（天赋），潜行盗窃术（入门），黑暗类法术（入门）】
【信仰锚线：121】
【精神污染程度：2.1%】
【印象空间深度：500m】
他仿佛能感觉到在无比庞大而深邃的印象空间中，一根根明亮而晶莹的丝线连接着他的背后，让他不至于下沉到难以窥探的黑暗之下。
像是芥川龙之介笔下，地狱中的蜘蛛丝一样。
“我现在就有121根锚线了？”
源闻悟点开了附录，发现有21根来自于穿越至今的生活，而有整整100根都来源于灰猫。
他颇为惊奇地瞥了灰猫一眼，没想到自己真的和它有不小的关联，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灰猫有些不自然地引开了话题，“一百多根？那这些应该足够你保持住理性了。如果想要使用更强能力，或者你在印象空间中的深度变深了，就需要更多的锚线了。”
这么看来，锚线是比点数还重要的东西，如果自己现在拥有的锚线无法托拽着自己，让自己沉入了更深的潜意识海洋中，那就会失去理智与生命。
不过既然系统颁布的任务也会兼顾到锚线的获取，自己还是先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以提升实力为主。
“话说啊，你现在是真的碰到危机了哦，刚才你去获取那个神秘物品的时候，被神秘管理部发现了，就是神秘界的警察啦。更不妙的是，他们似乎把你当成人形神秘物品了。”
“他们不会发现我的秘密吧？”源闻悟心一抽。
“安啦，既然管理部只是把你当做了人形神秘物品，看来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最多也就触及到半神或者神明的领域，对旧日位格不太了解。”
“那我现在该干嘛？”
“干嘛？”
“等管理部的人来抓你吧，记得好好表现哦，争取一下能不能从宽处理吧。”灰猫好整以暇地舔了舔爪子。
“啥？”
“我的意思是你肯定逃不过管理部的抓捕了，不如好好演戏洗白自己。因为他们肯定探测不出你的系统，你只要证明自己是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好人就行了，最好能加入管理部，混个铁饭碗，它不香吗？”
“有道理！就这么决定了！”源闻悟一拍大腿，“对了，管理部什么时候来抓我？我准备一下。”
灰猫舔爪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用准备了……他们马上就到你家门口。”
它突然朝他的身上跃来，就在源闻悟以为它要撞到自己身上时，它突然化作点点光芒，融入了自己体内。
就这样，灰猫躲入了源闻悟的身体或者系统里，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他。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
此时此刻，原本平和的住宅街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三辆运输车载着全副武装的行动干员将公寓楼重重包围。
数十台如同脚手架和勘测仪器般的奇特装备也被迅速设立，他们的晶体探头中发射出了朦朦的光线，其中流淌着细密的虚幻符文，彼此相连，张开了微弱的立场。
这是和现代技术结合后的神秘仪式，可以对楼内的神秘学深度进行压制。
主持仪式的官方神秘者抬起面前眼镜状的全息仪器，比了个手势：“压制完成，只要是对应刻印是在五阶之下的目标，应该都能够成功控制。”
于是带领行动的队长按下了对讲机：“危害已在可控范围之内。新宿区小组下辖第九特别行动队，1145号行动开始。”
19：07分01秒，行动队开始行动。
08分03秒，整栋大楼被彻底控制。
10分30秒，他们敲响了目标的房门.
11分01秒，突破行动开始。
敲门声瞬间变成炸响，源闻悟那吝啬房东的房门从门框上直接脱落了下来，砰得一声摔在地上。
一群全副武装的执法人员踩着门板鱼贯而入，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源闻悟真的怕这些人就跟新世界的警察一样，手一抖就把自己给毙了。
“大兄弟！别开枪！我是自己人！”他立刻双手高举过头。
谁跟你是自己人！他仿佛能听到那些人在心里骂道。
“我们是东瀛政府特别设立的组织‘神秘管理部’，出于对国家和国民安全的考虑发动了这次行动，如果你拥有正常人的理智，请配合我们。”
浑厚的男声响起。
“行行行。”源闻悟表示配合。
于是一名武装人员举起手中的防暴网枪，朝他发射出了束缚网，接下来另一人上前给他套上头套，枪口顶住了他的头。
源闻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同时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学的禁锢影响了自己的全身。
官方组织拥有一定对抗神秘的力量？源闻悟猜测。
源闻悟在被制服的情况下跟着他们走出了公寓。
不知过了多久后，他坐上了一辆车，然后被牢牢地捆绑着。
向灰猫确认了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后，他感受了一下所在的位置在缓缓地颠簸着。
是在押送车上吧，源闻悟了然。
“能透露一下接下来要干嘛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是警视厅的，还是给新世界的CIA打工的？”他用拉家常的语气说道。
“请保持沉默。”冰冷的声音传来。
“不欢迎聊天吗？”源闻悟耸了耸肩膀。
事实上坐在他身旁端着枪的武装人员都无比紧张。
谁知道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高中生，会不会三言两语就让整车人受到精神污染堕落成失控者。
神秘管理部并不是一个国家神秘力量的全部，主要的职能是专门负责对一些神秘物品的收纳以及和对违法的神秘者的抓捕。
像他们这样负责直面危险的武装人员，就是这样随时会牺牲掉的棋子，自从他们加入管理部之后，就做好了觉悟。
但这次的人形神秘物较为特殊。
管理部迄今为止收纳的二十几位人形神秘物，大多都诡异莫测。虽然能力和强度都位于神秘之路的体系之中，但比起死物，活物往往更令人不安。
失控和堕落者由于绝对没有拯救的方法，只能直接处死。而人形神秘物处在一种奇妙的中间态中，存在着收容和合作的可能，所以对待起来才要更加谨慎。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就在源闻悟无聊到已经和内心里的灰猫一起猜测起管理部的组织架构时，目的地到了。
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押送，摘掉头套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地下研究室。
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个用钢化玻璃构成的房间，大概是用来关押神秘物品的特殊装置，玻璃上雕刻着繁复的阵法和纹路。
房间外周围有这许多武装人员和研究者。
实验室的下方一个是密不透风的圆形空间，金属的机括贯合成森严的铁壁。
研究室漆黑的入口处，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徐徐传来。
源闻悟注意到，就在这个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原本无比散漫的研究人员纷纷正襟危坐，立刻整理仪表和办公桌上的文件，然后专注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首先从阴影中伸出来的，是包臀裙的包裹下，穿着半透黑丝的优美纤长，如同两柄肃杀的弯刀。
女子上身穿着西装制服，双手环着，托住曲线优美的山峦，将山峦上覆盖着的蕾丝花朵和白雪撑到产生了不堪重负的褶皱。
墨黑色的长发，深沉到反射不出一丝光泽，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部分的狭长双眸，给人一种相当神秘的感觉。
那副冷淡的神情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好巧不巧，系统界面在眼前跳了出来。
【姓名：平影衣】
【性别：女】
【年龄：？？？】
【刻印：星星之路六阶刻印“斩鬼人”】
【爱好：斩杀鬼怪、调教部下、养狗、被服侍】
【身高：176cm】
【体重：53kg】
【三维：83/57/85cm】
【好感度：-10（略微厌烦）】
【可攻略】
系统，你别搞事啊……源闻悟低吟。
这样的女人可攻略？！
先不提那神秘的年龄和六阶刻印，光是这气场，大约有十个自己前世公司的女副总那么强。
只不过这位是更加年轻貌美的版本。
至于那几个不忍直视的爱好……
“平部长。”那些研究人员神情严肃无比，整齐地弯腰鞠躬。
前世作为打工人，源闻悟能够感觉到她对这些下属有多大的威吓力。
被称为平部长的女子挥挥手让他们起身，随即走入了关押源闻悟的玻璃房间。
高挑的女子俯瞰着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清秀高中生。
源闻悟抬起头和她对视，发现这个角度……不太妙啊。
她用手捏住源闻悟的下巴，左右细细端详。
“长得倒是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感觉到了你很特别……至于是不是人形神秘物，要解释一下吗？”
她撤开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着她，双眼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源闻悟沉思了片刻，“我说我只是拥有和神秘物品有关的超能力，你们信吗？”
他对神秘物品的了解仅限于前世看过的一些基金会视频，感觉这个世界的管理部和基金会应该有些似是而非的关联。
“恶魔之路的天赋神秘者？”一旁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奋笔疾书。
另一位带着眼镜的文职人员滑动着手中的平板，“身份验证也调过来了，有出生证明和成长记录，京都出生，在九州上学，还是个没落的华族子弟。”
她依靠着信息再度审视了源闻悟一眼，双眸中有着璀璨的深紫色闪过。
“确实，看你这样子，倒确实不像是人形神秘物品。”
作为六阶的“斩鬼人”，她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最好的鉴别器，这次她顺便过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我可以多个收藏了，给他松绑吧。这样，再来进行个小测试吧，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正常的人性。”
平影衣在秘书搬来的凳子上坐下，纤长丰腴的腿抬起，搭在另一条腿上，隐约露出一片深邃的黑暗。
而那只黑色的高跟鞋便摇摇欲坠地挂在脚尖上，露出足底更黑的丝袜加固部分，长腿正好递到了源闻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