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眼里只有商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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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灿阳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只见身形颀长的商非雁蜷缩在不大的沙发上，薄毯滑落在地。
他想发出声音，可他很累，嗓子很干，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他看到了两名警察坐在病房门口，石小田和那两名警察说了几句话警察才放她进来。
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只想着等石小田过来他再睁开眼，石小田一定会很开心。
索性，他假装闭上眼……
石小田拎着早餐保温袋，袋子是鹅黄色的，她背着光，将保温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她站在茶几前，盯着地上的薄毯看了有3，4秒，接着她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薄毯，动作轻柔地将薄毯披盖到商非雁的身上。
她就这么弯着腰，一双眼定定的看熟睡中的商非雁，她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眼底倾泻出无尽的柔情。
她进了病房的这6分钟，眼睛都没有看过他，如果她看他一眼，她一定知道他在偷看她。
可她没有，她的眼睛，就像是钉在了商非雁身上。
商非雁翻身一动，石小田像惊弓之鸟一般弹开，程灿阳也立马慌乱的闭上眼。
石小田故意装作无事发生，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上不停地剥葡萄。
不久，商非雁的闹铃响了。
商非雁浑身酸痛地伸手把手机闹铃关掉。
看到石小田就坐在他一米远的地方，他顿住身子，要不是心率机的声音，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哟！弟妹来这么早。”商非雁坐直身子，一双眼故意从她身上别开。
“程灿阳昨晚还好吗？”石小田没看他，心不在焉地削着水果。
“喊他起来，他好不好他自己知道。”说着，商非雁走到病床前，也走到她身前，他弯下腰来伸手拍打程灿阳的脸，石小田嗔怪地打他手背：“你别碰疼他！”
“程灿阳你挺能装啊，听到弟妹的声音心跳得这么快。”
商非雁抬起手想要用力拍在程灿阳脸上，程灿阳噗嗤一笑，睁开眼抬手挡住他的手。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有石小田心中发怵，她想起从进门时程灿阳的心率机就很不对劲，忽快忽慢的，难道他刚才就醒了？
他看到刚才她给商非雁盖被子了么？
石小田故作神色淡然地起身说给程灿阳打水，程灿阳却忽然喊：“小田，你可以先出去一会儿吗，让我姐夫来就行。”
石小田微微一愣，脸突然一红，步履匆匆地出了门去。
商非雁似笑非笑地从床下给程灿阳掏出个尿壶：“你和弟妹难不成还没睡过？”
程灿阳脸一红：“姐夫你别瞎说，小田是个干净纯洁的姑娘，要做那种事也得到结婚后。”
商非雁掀开他的被子，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是这么想的，别人就是这样的吗？我看全世界就你最干净纯洁了。处、男！”
程灿阳那脸，从脖子直接红到了耳朵根，死鸭子嘴硬道：“你和我姐不也很纯洁吗？你个28岁老处男！”
商非雁没有搭话，眼睛微微眯起，让人很难看出他在想什么。
商非雁帮他处理好尿壶，又细细给他擦脸，擦手，擦身，擦脚，动作轻柔熟稔，就像是有经验一样，根本不像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
石小田过了30分钟才敲门进来，进来时商非雁正站在阳台背对着他挂毛巾，她的眼定在他的背影上微微出神，仿佛看到了当年他在病房彻夜照顾她爸爸的模样。
“姐夫，你这么好，我真怕有人把你从我姐身边抢了去。”
程灿阳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话，石小田立刻从商非雁身上收回视线。
石小田走去弯腰想要给程灿阳把床摇起来，可左左右右摇了几次都不对，程灿阳疼得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也没敢说她摇得不对。
“我来吧。”商非雁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身，大手搭上她的手背，石小田慌张的从他手里扯出手，转而又假装镇定地走到茶几前拿起保温袋。
回过身时，商非雁已经把病床的小桌板放好。
石小田做了6个菜，还用骨汤熬了粥，商非雁眯着眼，心中猜测她应该一整晚没睡好，所以早早的就起床做饭，早早的赶来医院。
“这个是什么？”程灿阳用勺子舀了颗白色的酸藠头，放嘴里一嚼，恶心得“呕！”一声把藠头吐到了桌上。
商非雁抬眼看石小田，石小田也正好看他。
商非雁自然知道，这藠头是特意给他带的，正常人吃不惯她家的地方特产。
商非雁自然而然地夹起藠头放进嘴里，嘴里酸酸辣辣的很是刺激，做得还可以，手艺还在。
就这样，程灿阳瞪着眼睛看商非雁面无改色的吃了整整5颗！
“姐夫，你以前是吃过屎吗？这都能吃得下去！”
程灿阳盯着他看，商非雁用眼神指了指石小田，程灿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讨好地向石小田解释。
石小田低低一笑，把海城的特色菜炒鳝丝推到程灿阳面前：“我家那边的特产，正常人吃不惯的，你姐夫他不是正常人，你吃其他菜。”
程灿阳夹了条鳝丝，当真不错：“小田，你做的海城菜太好吃了吧，就像特意学过一样！”
海城菜是石小田特意为了商非雁学的，自然比做其他菜好吃。
石小田和商非雁交叉的视线一闪而过，连程灿阳也没察觉。
刚刚落下碗筷，程灿阳的父母就提着早饭赶来，几人寒暄了几句，程父对商非雁说了一通感谢的话，石小田似乎察觉到了程家低商家一等的微妙关系，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同时，程母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商非雁察觉到了，程家父母并不喜欢石小田。
商非雁要走，石小田看向程灿阳，程灿阳自然是知道父母对石小田的态度，便交代商非雁送她一程。
商非雁看了眼石小田，说：“我不顺路。”
程灿阳一脸恳求，石小田尴尬起身：“没事，我打车回去就好。”
说时，石小田拎着保温袋出了门去。
程灿阳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却被商非雁的背影遮挡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