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拒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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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着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是编的。”

“她告诉过你她家住哪儿吧？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我也想过去找她。但我一个有妇之夫，莫名其妙地跑到一个年轻姑娘家里去，算怎么回事呢？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家人。而且她到底有没有回家，也是个未知数。或许她真的有了更好的去处，就迫不及待远走高飞了，因为事出突然，还来不及告诉我，我们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的。

“她既然选择离开，肯定有她的原因，我只能尊重她的选择。我们之间的缘分或许也该到此结束了，再发展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不可能为了她而离婚。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我不能那么自私，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要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知道这一点，也许正因为如此才离开了我，长痛不如短痛，大概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失踪就是最好的结果？”

赵军一脸茫然：“她只是离开了，并没有失踪啊。”

“我们前不久才去过她家，她已经跟家里失去联系几个月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不是失踪了是什么？”

赵军吃了一惊，急切地问：“你们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这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非要我说出来才好吗？”

“你说啊，我也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上天堂了。你把她杀了，砍成碎块扔进了河里，那就是她失踪的原因。”王兵大声说道，把一旁做笔录的警察都惊了一跳。

“你别血口喷人，”赵军大叫道，激动得满脸涨红，脖子上的筋都鼓起来了，“我为什么要杀她？难道我疯了？”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按照常理推测，既然她把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了你（如果不是出于强迫），说明她对你是很有感情的，至于在那之前她知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那我就不知道了，也不做过多猜测。

“像她这样一个温柔单纯的女孩子，如果真心爱上一个人，是很难抽身而退的。当她知道你有家室时，一定会非常伤心，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会哭着闹着要你对她负责。而你也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偶，只想着满足自己可耻的肉欲，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知道了你的态度，不甘心被玩弄，一定会逼迫你和妻子离婚，跟她在一起。你不愿意，毕竟糟糠之妻不下堂嘛，何况还有一对儿女呢？这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她看穿了你的为人，心生绝望，就给你下了最后通碟，让你在什么时候以前（具体我不知道）必须答应她的要求，否则她就把你勾引她上床的事情公开，再跑到你村里和家里去闹，让你身败名裂，无脸见人。

“你一定非常惶恐，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裂，就想方设法给她做思想工作，希望她不要钻牛角尖，除了这个，别的要求都可以商量。但怎么说她都不听。既然这个问题无法解决，你就只好采取拖延战术，能拖一天算一天，也许拖到后来，她自己慢慢想通了，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哪想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执意要求你必须在几天之内（具体我也不知道）必须给她答复，否则，她说到做到。这下你彻底慌了，感觉被人逼到了墙角，已经无路可走。这时屠夫凶残狠毒的本性就暴露了出来，你想与其被她闹得家翻宅乱，永无宁日，不如一了百了，把她杀了。于是这个可怜的女子就成了你的刀下之鬼。”

“胡说八道！你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赵军激愤地说，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胸口剧烈起伏着，“我要告诉你，我跟她好并不是为了满足肉欲，我没那么下流，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我承认当初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告诉她实情，但那并不是存心要骗她，而是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时候，自然会情不自禁想要和她接近，你会一上来就对她说：你好，我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很高兴认识你吗？傻子也不会吧。这怎么能说是欺骗呢？

“我们好上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地把家里的情况都告诉了她，若是存心要玩弄她，就该一直瞒着，根本就不会让她知道。她知道我有家室后，虽然有点难过，但并没有怎么责怪我，更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纠缠不休，非逼我离婚不可。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知道我也有苦衷。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相互喜欢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能够在一起就是缘分了，为什么一定要有个结果呢？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结果的，享受过程就好了。她知道这个道理，心态也慢慢平和了。我一直都认为，能够遇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好好珍惜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舍得杀她？”

“你不应该当屠夫，应该去做诗人，连我都被你的花言巧语感动了，何况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妹妹。”王兵嘲讽地说。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没有花言巧语。”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在不明真情的情况下被一个有妇之夫夺去了贞操。后来发现她只是想跟自己玩玩（打着爱情的名义），并不想对自己负责，居然还能够默默忍受，处处为对方着想，常人恐怕很难做到，是她太伟大了还是你太有魅力了？光坐车，不买票，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回头把你的经验给大伙儿传授一下，我们也去勾兑一个这样的小妹妹试试。”

赵军急道：“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你说的这些全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而且你这套说辞在逻辑上也站不住脚，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让我怎么相信你？”

赵军也懒得跟他争辩，说道：“你说钟红被人杀了，还被砍成碎块扔进了河里，这事儿是真的吗？你该不是逗我玩的吧？”他仍然难以相信。

“你觉得有这么跟人开玩笑的吗？”王兵反问道。

“可不可以让我去看看尸体，你们别搞错了才好。”

“不用了，我们已经跟死者的家属确认过了，那人就是钟红。”王兵不容置疑地说，口气极为肯定。

赵军听闻此言，料想不会是假的了，心如刀绞，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边哭边说：“谁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怎么下得了手啊？”

王兵见了，冷笑道：“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赵军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嗔目反问道：“你说我杀了钟红，有什么证据吗？总不能随便乱猜吧，法律可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早晚都会有的，只要锁定了嫌疑人，还愁找不到证据吗？”王兵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那你就去找吧，只要你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赵军红着眼睛，无所畏惧地说。

王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警员将其押回房间。随即去向刘强副局长汇报案件的最新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