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家准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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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药还是要吃的。
我问：“安胎药多少钱一副？”
“安胎药五百文一副，但是佐以人参片效果会好很多，十年生的人参片要十两银子一钱。”大夫上下打量着我们，摇了摇头，不是富贵的命，却有富贵的命。
娘听完大夫的话，眼眶又红了。现在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多余的钱抓药，让婆婆拿钱出来买药，那是割她的肉一样难。
没有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了，娘嘤嘤地哭了起来。
刚刚到手的银子还可以捂热，就要拿出来了，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说：“我们先拿十副安胎药，再要一钱人参片。”
大夫可能看多了这种，非常淡定地写着药单。
药童捡好药，放在柜台上，我数出十五两银子递上。
出了和善堂。
“娘，别哭了，我会赚钱买药的，你在家里不管祖母怎么说，你都不要下床做家务了。我们不吃她的饭，先把肚子里的胎儿保住先。”
“佳佳，我的好佳佳，让你受累了。”娘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掉个不停。
“娘，你在镇门口旁边的榕树下等我，我去买点米粮。”说完我不等她回话，就快步走开了。
回家应该也没有我们的饭，我去买了两个肉包子和两个素包子，回家吃。进到一家粮店里，问掌柜的粮食怎么卖。
掌柜的说：“白米和白面都是十五文一斤，陈米和杂面五文一斤，黑面四文一斤。”
“来十斤陈米，十斤杂面。”口袋的钱实在不够，只能买少一点。
背起一袋粮，来到肉铺，看见肉摊上还有一些肉。家里的油被锁起来，买点肥肉回去炼油，不然天天没有油水到肚子，也不是办法。
“阿伯，这肉怎么卖？”我指着摊位上的肥肉，问摊主。
“小伙子，这肥肉十五文一斤，瘦肉就便宜一些，十二文一斤。这剩的也不多了，要是你全部要完的话，我算便宜一点给你。”摊主拿起一块两斤多的瘦肉说道。
“称一下，看看有多少？”
“肥肉三斤，瘦肉两斤半，一共八十一文，算你八十文，怎么样？”
“行。”
把猪肉放到背篓里。又到杂货铺里去买盐，盐都被官府管制着，所以一斤要四十文一斤，差不多三斤肉的价格了，忍痛买了两斤。
等我买完这些东西，只剩下十几个铜板在我的口袋里叮当作响。
呜呜~，花钱容易，赚钱难。
我在心里不禁流下伤心泪。
我来到镇门口和娘汇合，娘想接过我的背篓，我往旁边挪了挪“不用，娘，刚才大夫说了，你不能劳累，我们坐牛车回去。”
我拉着娘到牛车停放点，找到邻村的那个牛车主，说好要坐车回去。
牛缓慢地走着，车上坐了好几个人，有邻村的，也有猪窝村的。
一个和蔼的大娘，叹了口气：“哎，今年旱情严重，庄稼收成不好，卢大家纳了粮，就剩两袋粮食，他家人口又多，现在吃不起饭，早上就过来我家借粮了。”
坐她旁边的小妇人搭腔：“是啊，要是明年春再不下雨，老天是不给人活路啊。”
赶车的丁伯加入道：“听说北边的一个郡有难民吃不上饭，集体抢了一个员外的家呢，后来还是官府出面处理，才平息了下来。朝廷的救济粮早几个月就说下发了，到现在都还没发到百姓手中，哎。”
我心下惶恐，旱情已经这样严重，明年春会不会下雨，谁也不知道，要加快搞钱的速度了，分家要马上进行才行。
牛车只到邻村路口，我扶着娘下车，给四文钱赶车的大伯。
回到村口，看见有几个妇人在大树下做针线活，机会来了。
我扶着娘坐下来，与娘交好的宋宝娘问：“春梅，赶集回来了？买什么东西了。”
“嗳，到镇交手帕，没几个钱，没买什么东西呢。”娘随口说说。
我说：“宋三婶好。”
“佳佳真乖，都会问人了。”
我装作不懂的样子，道：“三婶，怀孕初期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三婶看了一眼娘的肚子，秒懂：“春梅怀上啦？”
娘一脸悲苦的表情，道：“怀上有什么用，大夫说了，要吃三个月的药，孕期都要卧床休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在做，呜呜……”
看来娘心里也是有计较的，这就好办了。
其实每家什么情况，村民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王氏对大郎一家向来都是像对牲口一样。
我也做出伤心状，“大夫说，这我娘这胎要是滑了，以后就怀不上了，我就没有弟弟妹妹了，我娘向我二舅借了十两银子买药，要不然药都吃不上了。”
娘大哭起来：“要花那么多钱吃药，这是要绝我和大郎的后啊！”
我抱着娘哭了起来。
旁边的几个大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起来。
里正的媳妇宋叔婆，说：“你们大郎在镇上做了那么久活，肯定有点钱呀，现在都什么时候，拿出来买药啊，别舍不得。”
娘小声说：“钱都在婆婆手上……”
“这个王氏，孩子都成家十几年了，还把着儿子的钱，这样败坏我们宋家人的名声，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嫁给我们宋家的后辈。你回去直接问她要，不给，你就过来找我家老头子。”里正是宋家的宗亲，在族里威望仅次于族长，而且他还管理着猪窝村的几百口人。
我赶紧道谢：“谢谢宋叔婆。但是我奶肯定会拿钱出来的，我娘肚子里毕竟是她的孙子或孙女不是。”
“你是个好孩子。”宋叔婆摸了摸我的头。
我扶着娘回家，身后却炸开了锅。“想不到王氏这些年来一直把着儿子儿媳妇的钱……”“看不出来啊……”“我家儿媳妇嫁过来当天，我就说了每月就交一百文伙食费，其余的都是他们两口子自己攒着……”
相信要不了明天，整个猪窝村都知道王氏一直霸占着前妻儿子两口子的辛苦钱了。
过几天去和二舅说说催还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