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乡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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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家人慢慢后退，陆依依忍不住掉眼泪，直到火车开远，她才平复下来。
对面精致灵动又带着小奶膘的女孩儿盯了她半天了，陆依依这时才认真看向她。
两人对视许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依依？”
“娇娇？”
坐在对面的女孩叫盛娇娇。
盛娇娇是大舅母盛宁兰娘家的小侄女儿。
她们盛家住在泸市大院里。
姥爷家有两个舅舅，二舅家就在泸市工作，在那边有分配的房子。
平时二舅家的哥哥姐姐只有放暑假的时候才有时间回京市住。
每次都是大舅母去接孩子回来，顺便回娘家看看。
而盛娇娇也经常被大舅母一起接到京市长住。
姥爷家的两个姐姐经常把她和霍灵带到温家和盛娇娇一起玩，把她们三个当洋娃娃一样打扮。
一来二去，陆依依霍灵和盛娇娇就成了好朋友，一直都有书信和礼物往来。
但是因为长大了，二舅家的哥哥姐姐都要工作，不再回京市长住，大舅母也就不再每年暑假回娘家。
盛娇娇也因此有四年没来过京市了。
虽然有书信照片往来，但是黑白照和本人还是有一定差距。
陆依依能认出盛娇娇，是因为她的五官脸型是按比例长大，几乎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盛娇娇认出陆依依，是因为她的声音和眼睛。
陆依依的眼睛在不同的光线下呈现浅棕，棕，深棕色。
而她的声音独特又好听，这几年打电话都听习惯了，刚刚听到她跟家里人说话她已经听出来了。
只是因为脸对不上，她一开始没敢认。
确定是小姐妹后，盛娇娇笑着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陆依依旁边的女知青，跟她换了一个位置。
等她坐到陆依依身边后，才凑到陆依依耳边小声问：“依依，你脸化妆了？”
“对啊，灵灵说这样路上不会被人耍流氓，非要给我化成这样！”陆依依欲哭无泪的小声回应着。
“噗！灵灵还是和以前一样，鬼点子多的很！”
“要是早知道你在火车上就好了，她刚刚还请假来送我了。”
“那可惜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在火车上遇见你！”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对了，你家怎么是你下乡呢？”
“我自己偷偷报名的！”
陆依依：“……”此刻她有点体会到姥爷的心情了。
盛娇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姐有对象又有工作，我大哥都有孩子了，二哥也处对象了，我不想他为了我下乡错过了他对象。”
“你二哥快要结婚了吗？”
“快了，都处了一年了，双方父母都见过面商量过结婚的彩礼陪嫁了。”
“那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我随个礼！”
“好，先替我二哥谢谢你。对了，你怎么会下乡呢？”
陆依依把知青办上门宣传还登报的事说了一遍，听得盛娇娇气得小脸蛋鼓成河豚。
“你身体那么弱，他们竟然还要逼你下乡，真是太可恶了！”
“我身体已经好了！”
“真的？”
上一秒还气成河豚的盛娇娇下一秒就惊喜的像喝到盆盆奶的小奶猫。
陆依依忍不住伸手捏起她的小奶膘，笑眯眯道：“如果身体没好，就算知青办的人拿刀架在我爷爷脖子上，他也不会让我下乡的！”
“嗦嘚耶四。”说的也是。
松开了手感很好的小奶膘，陆依依从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悄悄递给盛娇娇。
“你是到哪里下乡？”
“黑省河市吴县墨河镇山青公社，你呢？”盛娇娇接过，也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颗苹果给陆依依。
陆依依接过苹果。“巧了，我也是去那里！”
“那太好了！我之前一直有些害怕，现在和你一起我就没那么怕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安定不少。
一个打开了巧克力咬了一口，一个擦干净苹果吃了起来。
旁边和对面的人看到两人吃的巧克力和苹果神色各有不同。
只是陆依依和盛娇娇都是看着软绵好欺负，实际上两人各有各的锋芒，这些人都没占到便宜。
有了熟人，陆依依在火车上也没有那么无聊，和盛娇娇互相帮助下，她们安全平静的来到了黑省河市。
至于到吴县要坐客车，到底下的镇上也要坐客车。
“听说客车上的味道比火车上的味道都重，我怕是受不了！”盛娇娇苦着小脸哀嚎。
陆依依脸色也不好看，火车上虽然平静，但是那些味道已经让不习惯各种异味的陆依依吐了好几回。
还有刚刚的公交车，也让陆依依反胃的厉害。
“吃点橘子糖，再带上口罩忍一忍就过去了。”
陆依依先是给了盛娇娇几颗橘子糖，又给了她一个口罩。
之前在火车上跟盛娇娇叙旧完，她就受不了脸上的妆，去洗手间实际进了空间卸掉了。
然后戴了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戴了一副黑框眼镜遮住盈水秋眸。
因为旁边和对面的男知青总是没话找话，盛娇娇不厌其烦下也让陆依依给了她一个。
两人靠着口罩和橘子糖才苟到下火车。
现在还是要靠口罩和橘子糖苟到县城。
“娇娇，客车上更方便扒手偷东西，你的重要物品一定要看好！”
“我知道了。”
在客车上，陆依依两人被熏的话都不想说一句。
等到了县城天已经完全黑了。
大家只能到招待所住一晚。
因为人多，房间少，都要组队住，陆依依和盛娇娇两人要了一间单人间。
“呼——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盛娇娇捧着热水长出了一口气。
“这会儿国营饭店都关门了，我们吃点饼干水果垫一垫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苹果还有，牛肉干你吃吗？”
“吃，我带了猪肉脯和炸鱼块，你尝尝看。”
“好。”
两人吃完东西到走廊尽头的洗澡间清洗一遍就回来睡觉了。
等到盛娇娇睡熟后，陆依依拿出安眠香多熏了一会儿。
“小毛团，我回空间洗头发沐浴，你帮我注意一下娇娇。”
“好的主儿！”
进到四合院，找出日历本，陆依依抬笔圈了9、10、11、12号，写上1天。
翻出以前的照片，陆依依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人的脸颊。
很快就能再见了！
怕盛娇娇起来上厕所，陆依依没敢留在空间里睡。
去好好洗了一个澡，洗了头发，全身护理了一遍后，陆依依就出去睡觉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依依在梦里梦到了前世白了头发的霍绪。
看着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捧着她那颗吊坠发呆怀念，陆依依忍不住跑上去抱紧了他。
“霍哥哥，我回来了！”
“依依，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你也不准不要我！”
“我只要你！依依…我好想你！”
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面容，陆依依主动抬起下巴去接他的吻…
床上的陆依依嘴巴动了动，然后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口齿不清的呓语道：“怎么不甜呢？”
……
与陆依依一样做着美梦的霍绪动了动手臂。
“霍哥哥，我来找你了！”
“依依？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我也想你…”
梦里的依依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他盯着那两瓣红唇情不自禁低头靠近…
“噔噔！”
霍绪被敲门声吵醒，从梦里回过神来。
“呼——原来是梦…”
不是梦还能是真的吗？
依依身体什么样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可能让她下乡来呢！
压下心头的惆怅与失落，霍绪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情绪打开门。
外面的人放下打算敲第二遍的手。“隔壁大队抓到了一个人！”
“那些老人没有受伤吧？”霍绪关上门和那人在黑夜中离开大阳村。
“没有，下面的人在牛棚门口就抓到了人。”
“那就好，希望这次的人能审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
次日一大早，陆依依起来洗漱完就出去逛了一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拿了两个大包子两根油条和两杯甜豆浆出来。
她提着早餐回到房间时，盛娇娇才迷迷糊糊的起床。
“依依，你那么早就起来买早餐了啊？多少钱，我给你拿。”
“两毛钱。”
“给！”
接过钱，陆依依催促她去洗漱。
等盛娇娇吃完早餐，知青负责人也上来敲门叫人下去集合。
两人带上行李下楼，等知青负责人清点完人数，大家上了公交车，又坐着客车到了镇上。
“山青公社的，到这边集合了！”
“依依，山青公社在那边！”
一群人向着山青公社的人走去。
等了一会儿，公社那人看着没人过来才拿出一张纸来。
“念到名字的，举手喊到啊！”
“张建忠”
“到”
“盛娇娇”
“到”
“陆依依”
“到”
“文定国”
“到”
“齐丽娜”
“到”
“钱来娣”
“到”
……
“人都到齐了，带着行李上拖拉机了啊！”
等拖拉机到公社时，陆依依的屁股都被颠麻了。
公社知青办处，陆依依等人在门太阳底下等候着分配。
里面是各个大队的大队长在据理力争。
“大阳村的，你们之前收的都是能干的男知青，只有四个女知青，这次说啥也要多收两个女知青！”
“我不是同意收两个女知青了？”
苏安民横眉竖眼。
要不是老头子要他来接一个女娃娃，他才懒得跟他们扯皮，直接抓几个男知青就回了。
“就两个咋够？这次来了二十个女知青！”
“咱山青公社九个生产大队，一个大队收两个女知青还剩两个，剩下的两个你大阳村必须收！”
“就是，其他大队都是少的六七个，多的有九个十个女知青，就你大阳村只有四个女知青，你不收谁收？”
被八个生产大队围攻的苏安民在知青办和公社主任的分配下只能捏着鼻子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