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力以赴,无关于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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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南面进来的货越来越多了，我这些累得腰都直不起了。”一个苦力故意摆弄手里的铜钱，那铜钱哗啦啦作响。
“就你知道显摆，不过这几天确实货比较多，往年也没有这样。这几天东家一直催，缺人手。这一趟下来，却也赚了不少铜钱，我打算明天叫我小舅子也赶紧来上工。就怕有这个村就没有这店了。”另外一个苦力说道。
然后，那两个苦力便聊起家里的事情，期间还起了黄腔。
萧不成自觉无趣，便将悄悄听起了，另外一些信息。
一个穿着绸缎子的中年商客，慢条斯理得用茶碗拨开茶叶，说道：“我可听说了，契丹国去年闹了灾，开春又起了寒，牛羊死了不少。只要粮食能出关，到那里就是数倍的利润。”
“路上不太平，边关卡得紧。还是带些轻薄的丝绸，比较方便。听说契丹贵族最喜欢这些东西了，一匹丝绸能换一两金。”另外一个客商，吃着茶点说道。
“可惜，江南路远，我本钱不够，做不得丝绸买卖。”那中年客商摇头说道。
另外一个客商看了一下四周，凑上前，悄悄说道：“……听说了吗，要西征了……”
剩下的话，被那人压得很低，萧不成无法听清。
萧不成并没有深究下去，所以继续听其他人的谈话。
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萧不成暗中记录下来。
然后根据其中的关键信息的梳理总结，很快十八铺各家大概情况，出现在了萧不成的脑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在这期间，萧不成在茶馆喝茶，江大道在十八铺记录往来货物。
等一段时间，两人还会换个班，同时萧成还会找一个时间，将这些信息都仔细记录下来，作为参考。
从天不亮开始，一直到黄昏夜幕降临，萧成和江大道都在这十八铺。
然后，这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中，谁也没有在意这些。
……
商家货栈的二楼，商婉卿处理完账簿，感觉有些疲劳，便起身走到窗旁，通通风，透透气。
商家货栈名声在外，占据的位置也是最好。像他们这种做贸易生意的，地段选择非常重要。
她在二楼推窗望去，便可将十八铺大小货栈尽收眼底。
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成群结队的货商，呈现出一片繁华的景象。
但商婉卿并没有过多留意这些，却将眼神看向了一个角落。
在那个角落里面，萧不成蹲在地上，一待就是很久，直到江大道过来代替。
商婉卿记性很好，从萧不成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她认出了此人就是当日和谢云官打赌的人。
虽然认出了此人，但是让商婉卿困惑不解的是，萧不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想到萧不成和那谢云官打赌，不禁想到，难道萧不成打十八铺的主意，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钱财。
商婉卿摇摇头，觉得萧不成似乎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当日他引诱谢云官入局便知道此人是有城府的。
“小姐，你在想什么。”商婉卿的丫鬟小环，走到身旁问道。
“小环，你看此人？”商婉卿用团扇指向萧成。
那小环走上去，看到萧成蒙头垢面，衣衫也破旧了，颇有些獐头鼠目的感觉，一脸厌恶地说道：“不认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乞丐。”
“我记得这个人，叫萧不成。是和那谢家公子打赌的那人。”商婉卿说道。
“哦，原来是他！”小环恍然大悟道，“没想到几日不见，变得如此落魄，难怪我认不出来。那日他打赌得了十两银子，现在就沦落街头，定是被他挥霍了，果然是个骗子。”
“未必！”商婉卿摇头说道，然而沉思许久，却也不明白。
只好暂且放下，回到桌案前，继续整理账目。
随着一天天过去，萧成得到地数据越来越多，有了一定基数，萧成便对这十八铺，每家的采购的货品喜好，资金规模有了一个比较初步的印象。
然而，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萧成将目光看向了横江县城之外。
有了货品，运输流动才是关键。
萧不成知道在古代，大都是人力和畜力运输，对于地形地貌影响非常大。
所以，萧不成准备出城，收集周围的环境信息，绘制一张地图。
临行前，萧不成交代江大道继续收集数据，等自己回来再做其他安排。
第二天一早，萧不成便借来一匹马，开始顺着大道一路采风。
他走走停停，同时拿着一块布，在用一个木杆尖端烧成炭做笔，开始不断描绘周边的情况。
在拥有鸟瞰能力的加持下，萧不成很快就绘制出一张粗略的横江地形地势图。
这几天，萧成便将横江县城逛了一圈，期间还去了一下猫猫山，报了一个平安。
几日不见自己的父亲，那萧栋梁依然风采如旧，看到自己没有不务正业，心中非常欣慰。
他勉励萧不成一些话，便让其离去了。
告别自己的父亲，萧不成拜访了一下张丞。
在凉亭下，张丞依旧在练字。
当他看到萧不成的时候，知道这个小子的此时此刻的心境，已经是大不同了。
如果放在以前，萧不成的状态多是迷茫，不知前路在何处。
但在此时此刻，萧不成则是疑惑，不知前路如何走。
“不成，你这次来有什么事情吗？”张丞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萧不成想了想，说道：“二叔，我一直在读‘左传’，读到郑国开国君主郑桓公，他知道周幽王宠幸褒姒必有祸端，将自己的封地移到东方，为自己子孙留下后路。”
“既然如此，他有此远见，为什么没有制止周幽王的行为，最后还是发生祸端了。”
听到萧不成的话，张丞黯然说道：“家国有别，人有不同。于国，郑桓公身死报国，于家，郑桓公无愧后代。纵使郑桓公本领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与后来的成败又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萧不成心中坦然了，他明白了，他终究是一个凡人，不要过于苛求自己成功。只要自己努力去做，成败有什么关系。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