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辜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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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明鉴，时间不够，辎重还没有收拾”
“长官，路上吃喝得带着点，弟兄们当兵也不容易”
“收拾啥，赶紧的，要不然弟兄们就冲上去了，到时别怪弟兄们手中的枪不讲道理“
“长官，发发善心，弟兄们吃饱饭才能赶夜路啊，不能光威胁俺们，俺也是听命行事，给弟兄们一条路走吧，长官”
副官赶紧上前劝导：“长官，让他们吃的饱饱的，人吃饱了就不想动，刚好动手，咱们人多。”
“行吧，看在弟兄们都不容易的份上，30分钟全部下山。”
算了下时间，到时大约在18：35分左右，看了下怀表。
“长官，现在是18：00，待俺回去，18：35分，俺部会下山撤出防区。”
“快，快走”
中校的队伍向前，开始做准备，又可以捞一笔了。
“现在是18：25分，接山炮连”
“山炮连吗？俺是陈耀祖，坐标方位是否确认，嗯，好，对下表的时间，18：30分准时发起攻击，以红色信号弹为命令。”
“是”
18：30，天色暗下来，中校的士兵已经等不及了，“快看，天空中红色的是啥，还挺好看的“
红色信号弹升上了天空，像流星一样划破暗色的天空，老远就能看到，预示着血色的浪漫。
“啾、啾“
尖锐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愈来愈响，老兵一听，急忙大声的呼喊：“小心炮击“
赶紧双手抱头夹住耳朵蹲下，周边的三营工事早就填平，没有遮蔽物和隐藏的地方，只能听天由命了。
咚-咚，接二连三的炮弹落下，轰隆隆的一片，灰尘浓烟夹杂着火光，马叫声，喊骂声，痛哭声、嗷嗷叫声，让人心慌意乱，还有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3分钟后，炮击停止，间隙射击，打了有30发炮弹，还有50发未打。
炮击导致死亡人数非常多，残枪断肢满地都是，炮坑一个接一个，还有的趴着一动不动，离弹着点过近，没有被炸死被震死了。
受伤的一大片，没有防备，士兵集中在一起，杀伤力太大。
战力一下子报废差不多一半，中校丢魂落魄的嘀咕着：“他怎么敢，怎么敢？“
参谋过来扶起来，小声的说道：“长官、长官，该撤了，回去查清楚，向上峰告他，挑起内乱，送他上军事法庭，赶紧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连连督促下，中校回过神来，“赶紧走，赶紧走“
活着的警卫立刻围过来，簇拥着上了一匹黑马，刚刚走出没有多远，“哒哒哒“一阵机枪的点射打在地面上。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一阵阵喊话，很多士兵举枪跪地，中校向身后看去，炮击结束后，陈耀祖带着人也冲下来，前后夹击，走不了。
中校低叹一声：“唉，都降了吧“
只有四五个马弁围住他，保护着他。
打扫战场很快，先让士兵把枪支、武装带、各种弹药携行具、刺刀全部堆放在一起，分队集中看守。
对方的辎重队因为在后面，是最先投降的，携带物资完好。
战斗很快，炮打完就基本崩了。
当陈耀祖来到中校面前时，几个马弁护的很周全。
士兵们没有围着，只是面对面相持。
缴获的麦德森机枪架在粮食袋上，指向前方。
陈耀祖摇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向两边挥手，士兵缓步向两侧退开。
中校一看有点急了，这是想下黑手啊，不能坐以待毙，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赶紧喊道：“等一下，俺有话说，俺…..”
陈耀祖一个前扑趴在地上，身后的机枪开始怒吼，一梭子打完，先举起手示意后面，然后慢慢站起来，前面的人好可怜啊，打成血葫芦了。
回过头，又是你刘清，手指点了几点。
这家伙就像粗瓷器里面混进细瓷，黑白分明，咋就这么不一般，显摆。
灵活不墨守成规，营长肯定喜欢。
“1排2排打扫战场，伙夫辎重监督俘虏挖坑，抓紧填埋，警卫班负责搜身”
打扫战场是专业的彻底的，尸体只留个裤衩不至于光溜溜的，没有破损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一边，回去洗过用热水消毒晒干，可以做备用。
破烂的衣服也稍加整理，最差的都可以当成布头纳鞋底，三营一直灌输的思想，既要开源也要节流，人命为天，钱要花在刀刃上。
为自家爷们纳双鞋，为自家娃纳双鞋，为自己纳两双鞋，已经宣传的深入人心，被服厂的下脚料全部免费按人头分发各家各户。
现在军营镇年龄大点的妇女，吃饱饭都喜欢拿个马扎或者小板凳，聚在一起拉呱纳鞋底做布鞋。
稳定后方就等于稳定军人的信心，以个人利益前途加上传统的孝悌观念，培养下属忠心，再加上长官平易近人，古道热肠，部队风气非常好。
马小树也收到自家老娘和媳妇做的粗麻底布鞋，穿上真的养脚，还有鞋垫，老娘绣了一副绿叶红花，藏着两个胖娃娃，媳妇的鞋垫左右绣了一个安一个平。
鞋就刚拿到时穿上走了两步，咬咬牙又多走了两步，就脱下收起珍藏。
老娘说了句以后你的鞋你媳妇包圆了，别找俺，俺就给你做一双，可不能说俺偏心，俺还有你达的，你兄弟的，都要做，忙的很。
说的马小树低头看了下老爹脚上锃亮的黑皮鞋，默默的承受伤害，没有做声。
转回战场，枪支弹药物资缴获非常多，长枪短枪堆叠在架子车上，有的士兵组队出去购买驴骡架子车，农村养马的不是很多，饮食结构带来的物竞天择。
有些轻物资打好包，让俘虏背着，士兵除掉领花肩章绑腿，不带大檐帽，有一点溃兵逃荒的样子。
陈耀祖很想把军官全部枪毙，其它军官劝阻杀心太大，容易引起士兵们的负面抵触，在俘虏押运上也会带来不安，出现溃逃，只好停手。
接到战报结果的马小树，回来后躺在结实耐操的真皮沙发床上，从第一次探亲开始，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沙发就被拿出来招待单小甜，自此变成了单一形态，一张床，一张真皮床，一张真皮沙发床。
怀里的单小甜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马小树，身体咕蛹了几次。
马小树笑了笑，思路被打断，低头吻了一下。
“媳妇“
“嗯“
“帮个忙呗，刺激一下，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咋帮“
“简单的很“
“咋做嘛？“
“万变不离其中“
示意做年轻人最喜欢做的事。
单小甜还是有点传统的，放不开，虽然不是第一次，还是有点放不开。
马小时只好给予手把手的指导，学习和领悟力很强的单小甜很快进入状态。
话说小鬼子的女性真的是有天赋的，血脉传承，沪上之行。
想着心里多了一些激动，不由自主的打出绝技闪电五连鞭，接化发，吾鞭齐发，闪电劈空。
原本以为能脱离狼口，一下子还是被扑个正着，有点大意，没有闪。
心中一紧，却仿佛打开了一扇窗，一个清晰的思路形成，年轻人还是不讲武德的好。
任尔左摇右晃，只要击中关键点，就没有治不了的，年轻人要耗死尾汁。
过了一段时间，生气的沙发床停止了无声抗议，今天都三次了，就知道欺负床，我名义上可是沙发。
收拾完回到办公室，立即通知陈耀祖，发布命令：
1、 俘虏官兵全部押送至一连驻地，选取后山依据地势山形修建工事和要塞，具体要求会随后发布。
2、 俘虏土匪押送一连驻地，等待旅部长官训示后处理。
3、 伙食及待遇经军事会议及组织会议研究颁布。
陈耀祖收到命令后，立即调整行军方向，马车上马背上挂满马灯，连夜往回走，要跳出别人的防区，天亮我就不承认我曾来过。
大路上各种大车排成连绵长龙，俘虏官兵背着大背包在前面，间隔十米有一个班的士兵戒备，土匪背着大背包在中间，深一脚浅一脚的，骑兵集中起来，除了在前面探路的，剩余的在两侧来回分段护卫警戒。
“传令，加快速度，消极磨蹭之俘虏，枪决。“
土匪山寨留下排长刘清带着一个班警戒，以防后续之敌，沾了聪明的光，把缴获的麦德森机枪留了下来，给了两箱子弹，一辆驴车和给养。
早上起来，刘清活动着身体，做着扩胸运动，扩胸的方式有点不一样，一般人都是左右手臂平齐向后屈肘扩，马小树增加了两种，要求他们左右手臂，前臂与后臂成内夹角，一上一下同时向后扩胸，还要做左右扭腰转胯扩胸，熟练掌握练习，据说可以增加勾拳和摆拳的出击力度。
马小树也在军中推广武术，部队中也有些高手，都在教授自己的绝活，领了一份技术津贴。
太阳慢慢爬上了山坡，有一点点的气喘，阳光射线不是很强，士兵们用木头熬着粥，一个木支架吊着铝桶，翻滚的大米冒着泡泡，里面丢入切好的熟肉干，块状的胡萝卜，肉香、米香随着热气飘出，饭盒已洗好等着装粥。
几个士兵拿着铁签子烤着馍馍，面皮慢慢的发硬，变色，开始焦黄，香气四溢。
“排长，有没有油炸花生米，配上才叫一个香啊“
马小树一直在内部推行职务叫法，要求感情上贴近士兵，而长官只对于外人使用，部队中执行的还不错，虽然也有出错的时候，但官兵们看到他，就是喜欢喊他长官，连家属也是，都不愿意改口。
“想的咋那么美呢，营长还没有吃上呢“
刚刚坐下的刘清笑着说了一句。
“那咱这一趟，应该挣了不少，怎么着也能吃上了吧“
士兵们都看过来。
“你们呀，营长吃饭是不是和咱们在一个食堂，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俺估计，只要营长吃上，那咱们肯定能吃上，是不是这么个理”
“那是，必须的。”
“营长啥人，俺感觉就是圣人，自从俺当了兵，俺能吃饱了，家里的老人都能吃饱，手里有大洋，有新衣裳，有肉吃，还图个啥”
“就是，娃娃上学不要钱，还管吃饭，俺有时候就怕这是个梦，怕醒哰”
“那不可能，只要营长在，不用怕“
“俺听说营长家里做买卖，也挺趁钱的，月俸都贴补咱们了，很多时候还倒贴很多。”
“就是，就是”
“听说咱们营里掺和的买卖，挣的钱都没有要，存到五星会基金里了，营里的抚恤金库。”
“没有听说啊“
“俺也是喝酒时听来的，营长说要让弟兄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把家属全部搬来，开厂子给活干，俺觉得就是来享福的。“
“是啊，现在的日子给个大仙都不换。“
“这回也死了一个，唉“
“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营长说了家属组织上养着，鼓励自立自足，给钱给找活，有钱拿，不会让死去的弟兄们骂他“
“敢，谁要是骂，那天老子要是下去了，拿枪打破它的鬼头。“
“排长，听说这次还要干厂子“
“嗯，俺好好的给你们拉拉，有弟兄提出来，营里能不能发包烟盒洋火，营长知道了，就想着干个卷烟厂“
“草，谁这么贪心，回去收拾他“
“不用，营长同意了，每月配发一盒香烟和洋火，美吧？“
“营长真仁义“
“咋说，真是遇到圣人了，美的想上天，快、快，拉住俺，不能飞了“
“那谁-谁，馍馍糊了，也不看看，听话不能耽误干活，把烤好的疙渣（焦黄皮）给俺一块，嚼起来香”
众人哈哈大笑，刘清起身看了下桶里，粥熟了。
“开饭”
大家把饭盒放好，用勺子打满，石凳子石台还是有几个的。
呼噜呼噜嘘溜嘘溜的喝粥声响起。
一个士兵突然说：“还是大米好吃，不拉嗓子。”
说完又满足的喝了一口，也不嫌烫，
“想吃大米还不容易，听说营长还要搞个洋灰厂，和泉城道的大老爷、大掌柜的合伙，更挣钱。”
吃完饭，清理完所有的痕迹，准备下山回部队。
观察哨突然喊道：“排长，山下有人，准备登山”
“几个人？“
“两个，还有一头驴。“
“机枪做好准备，子弹上膛，听俺命令“
“是“
山下的人打着白旗牵着驴开始上山，不像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