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代传归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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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神秘人从八极长老的八极剑阵中救出江岸与云风后,将他二人安顿到了神农谷外山的半山腰密林间。
当时,二人已是昏迷之态。
那人立时就给江岸查看伤情,行了数针,又灌了一通真气给他,也只暂且将其伤情略稳住了。
接着又替云风诊脉,运功给他疗伤。
云风这才渐渐回转了过来,见江岸还昏迷着,心下焦急,便颤巍巍求:“恩人快救他。”
那人只道:“别分心,运功试试。”
云风便借着那人内力运起功来,过了半晌,渐觉好了许多,收了内力,又问江岸伤情。
听那人舒展了口气后,回:“内伤很重,还不知道怎么样。”
说着,将白绫解下,露出面貌与衣着来。
云风听她声音,心内早有一疑,如今一看,仍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别个,果真是梅惊雪。
因此早拄着刀,撑起身来,惊讶道:
“原来是姑娘,是姑娘就好了,请姑娘快想法子救他。”
惊雪看着江岸道:“我会的。他还需药石调治,先等稳定些我们就走。”
云风环顾了下四周,问:“这里还是神农谷地界?”
梅惊雪道:“是,在外山。”
云风想了想,道:“这里倒是不缺药,但也不方便,又不能返回神农谷里头,八极他们肯定会搜山寻我们。
“不如到城里,城里买药也方便,你先带他进城,到城东白驹大街的云门分镖局找罗一,你们在那里安顿吧。”
惊雪道:“也好。”又说:“你先陪着他,我去去就来。”说着飞下山去。
约摸两三刻时后带了个包袱回来了。
取一瓶药递给云风道:“你有刀伤,这个留着吃。”云风接了,谢过。
惊雪另取一瓶丹药倒了一粒,两指捏碎了,送入江岸口中,喂了他一点水,照着他的胸口又慢慢灌了一通真气给他。
不多时,江岸只轻咳了两声,仍旧还是昏迷着。
惊雪收了功,诊了脉,把银针收了。
云风又问:“如何了?”
惊雪回说:“略平稳了些,还好他的根基不差。”
云风听了,略略宽了些心,叹息一声后,方问惊雪:
“他们都说你和青竹姑娘被须弥山杀害了,青竹姑娘呢?”
梅惊雪道:“她在须弥山上,我们是假死。中间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
云风听说,也算放心了。一时便又想起林胤与陈是已不在人世的事来,纠结半晌,终究没说出口,心想:
“瞧这情景,如今不是告诉她的时候,往后再说吧。”
至黄昏时分,惊雪给他二人疗伤。云风好了许多,已能自行运功疗伤。江岸还是没有醒来。
惊雪道:“咱们走吧。”
云风道:“三个人容易暴露,我就在这疗伤就好。”
惊雪道:“你伤的不轻。”
云风道:“已好多了,我慢慢运功调养,不日便能恢复。
“江岸的伤势不能耽搁,还请姑娘无论如何要将他医好。”
惊雪看了看江岸,道:“你放心吧。干粮和水你留着,后天再下山,小心点。”
云风答应着,忙又说:“对了,代我向罗一转告一声,让他把云门镖局的牌匾拆了,免遭不必要的是非。
“另外,那罗一喜欢吃板栗,大家便给他起了个号叫小板栗,你告诉他这个他就相信是我让你去找他了。”
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惊雪道:“这是归鸿刀法的刀谱,帮我传给罗一。”
云风见她不接,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会寻死去,因此道:
“至少放你这安全,我家也没人了,这刀法不能就断在我这。若姑娘不弃,也可修炼,也可决定传给什么人。”
惊雪只得收好刀谱,又用白绫将剑心包好一并绑在包袱里,对云风道:
“你这身体还要静养,不能再动武,不然??”
云风道:“多谢姑娘提醒,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的。
“苟延残喘,也不过为了杀陆庆和以报家仇。
“且这样吧,你不要告诉江岸和罗一我的伤情,只说我好了。”
惊雪听了,鼻子里叹了一息,也只点头道:“那你保重。”
说着把江岸抱起,飞下山去,将他放上马背,牵马走了一段,上了大路,方跃上马,搂稳江岸,拉紧缰绳,慢慢往湘州城去。
半夜时,惊雪又运功替他疗了回伤,这江岸方才渐渐苏醒过来,睁眼见四周一片漆黑,轻唤了声:“大哥。”
惊雪忙扶着轻轻问:“醒了,觉得怎么样?”
江岸听声音是惊雪,抬眼确认了半天,含笑问:“是雪儿来送我吗?”说完又昏了过去。
惊雪也不敢耽搁,又赶路去,次日夜里才到了湘州城下。
将马放在城外,自己抱着江岸飞入城内,一径找到了城东白驹大街的云门镖局,敲了半天的门,见一小子掌着灯笼开了门。
惊雪忙问:“打扰,请问你是罗一嘛?”
罗一见一美人抱着个不省人事的年轻人,举灯看了一阵,很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便问:“你是谁?”
惊雪道:“你家少门主让我来找你,我朋友受伤了,想在此落脚疗伤。”
罗一一听,心尖颤了一下,登时怒目起来,说:
“胡说,我家少门主已不在人世,你敢借他名姓骗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快走。”说着就要关门。
惊雪忙唤他道:“小板栗,他还活着,他说你喜欢吃板栗。这是他义弟。”
罗一听她叫小板栗,转念一想:
“她一个姑娘家能抱得动一个青年,且如今黑灯瞎火,只怕还是从城外进来的。
“此时城门早关,可见她修为极高。她若要害我,轻而易举。
“她既无冒犯我之意,又叫我小板栗,可见她说的是真的,看来少门主果真还活着。”
想着,心下惊喜不已,又自言自语道:
“难道早前院子里的那包银子是少门主放的?他一定来过,不然怎么知道我还在这?又叫了人来?”
仍问:“当真?还活着?”
惊雪点头道:“真的。”
罗一两眼冒光,忙把门拉开,让了进来。
罗一忙关了门,带着惊雪到厢房安顿江岸,问:
“他真是我家少门主的义弟?我家少门主在哪,怎么不一起来?”
惊雪道:“是。你家少门主还有别的事,放心吧。”
罗一自言自语道:“看来发生了好多事。”又俯身问惊雪:“我能做什么?”
惊雪便问他要了纸笔来,边开方边说:
“你家少门主让你把云门镖局的牌匾下了,免生不必要的麻烦。”
罗一摇手道:“下不得,少门主还在,镖局自然还在。
“以前不下,现在更不能下。我不怕麻烦,我一个小孩,他们有什么必要找我麻烦。”
惊雪道:“这是你家少门主让我给你带的话,要不要下你自己决定。
“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镖局在不在得看人在不在,不是看牌匾在不在,越是艰难时刻越是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他们以前不找你麻烦是因为他们认为你家少门主死了。
“可是现在发现尚在人世,就未必不来找麻烦的。”
罗一听了,想想也正是这道理,便笑说:
“姐姐说的是。好吧,只要少门主好好的,什么都好说。”
惊雪将药方和钱给罗一,说:
“天亮了,麻烦替我抓几副回来。要是邻里看见了问我们是什么人,只说我们是花钱借住在你这里的。”
罗一只接过药方,笑道:“我明白。我想姐姐修为应该不俗吧,那就帮我下一下牌匾吧,我现在就去抓药。”
惊雪见他倒颇为聪明,能猜得出自己会武功,便笑了笑,把钱塞给他道:“我们还要住一段时间,先拿着吧。”
罗一只得先接了,道:“那好,姐姐等着。”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不多时,便带了药跑回来,抬头见牌匾已下了,进门来见惊雪,说:
“药回来了,要煎现在?我去煎来。”
惊雪道:“辛苦了,这药不好煎,我去吧。牌匾在大厅,你收一下吧。”
罗一道:“那好,我先带你去厨房熟悉熟悉。”
说着便领惊雪过去,各处随分介绍了,然后自去收拾牌匾。
这里惊雪煎好了药端来,一匙一匙仔细喂给江岸。
一旁罗一问:“是怎么个情况?严重不严重?”
惊雪道:“很重的内伤。”
罗一又问:“怎么弄的?”
惊雪便将神农谷里发生的事简略说了。
罗一听了感慨:“江湖真险恶,少门主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姐姐,怎么称呼你们?”
惊雪道:“他叫江岸,我叫梅惊雪。”
罗一笑问:“这江大哥是姐姐的心上人?”
惊雪一听,心一慌,手一抖,把药撒了江岸一脖子,忙放下碗,抽了手帕来擦,嘴里说着:“不是。”
罗一笑道:“不重要不重要,我知晓了。”
惊雪热辣着耳朵道:“小小年纪,怎么爱胡说?”
罗一笑了两声,又诧异问:“我怎么感觉这屋里很冷?姐姐觉得冷吗?
“虽说是晚上,但现在都五月天了,可比往年还要热呢。我那屋也不这样啊,奇怪!”
惊雪听他问,便料是剑心的缘故,因此道:“想是这个的缘故,先等等。”
把药喂完后,放下碗,方打开包袱拿出个东西,将布打开,道:
“这是他的兵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罗一伸手摸了摸,道:“怪冷的,像把玉剑。江大哥现在还伤着,这会不会对他不好?”
惊雪道:“你倒提醒了我,也可能会。”说着仍旧包起来,说:“暂时放别屋吧,还有地方住?”
罗一道:“有的,姐姐就住隔壁吧,我都收拾好了。”
惊雪道了谢,又取出刀谱给罗一道:“这是归鸿刀的刀谱,你家少门主让我传给你。”
罗一吃惊道:“少门主怎么把这个传给我?我不会武功。”
惊雪道:“先收好,以后慢慢练就是,也是他的心意。”
罗一接过,又问:“对了,我家少门主可拔出了归鸿刀?”
惊雪道:“拔出来了,大成。”
罗一欢喜道:“那就好,这事压得他太久。”
惊雪道:“你也别太有压力,取别的刀且练着玩吧。”
罗一道:“我也不练了,藏着,等少门主来了再给他。”
惊雪也不好将云风的真实境况说给他,也只随他意愿罢了。
且将剑心放到隔壁屋压床下,打坐调息了会,便躺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