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见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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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雨的预产期在腊月，那个年代条件好点的家庭都会选择在医院生孩子，虽然医院条件也不是很好，毕竟妇产医生还是比村里的产婆要专业的多，许凯前世有过太多的经历，他不想让他的媳妇和孩子经历危险，所以一定要让媳妇在医院生产，他急需一笔钱。
这一个月以来，许凯没有再跟以前的狐朋狗友联系，一来他想断了那帮人的念想，毕竟近墨者黑，二是怕媳妇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两年的经历使得她格外敏感，他不想再看到她惊恐的眼神。
“媳妇，今晚我在家吃饭，一会我给你蒸碗鸡蛋羹，你吃完就歇着”许凯抱来柴火，拿了两个鸡蛋。
“你～你去哪儿？”韩小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我～去趟县里，晚上回来睡觉”他突然有点支支吾吾。
”你把家里的钱给我拿上，不过媳妇你放心，我不会乱花，我要用这几百块钱赚它一笔”，他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跟旁边的大肚子说着，语气里满满的自信。
韩小雨进了里屋，拿出了那个叠的平整的手绢，捧在手里看了看，轻轻的放到了木桌上，转身又进了里屋。
“媳妇，这些零钱你留着，”他拿走了那三张大票，剩下的连同手绢一起塞到了韩小雨手里，转身披上大棉袄出了屋门。
“媳妇，鸡蛋羹好了，我给你放了盐，晾会就吃，别凉了”他对着窗户里面的女人边比划边说。
韩小雨坐在鸡蛋羹前，出神的看着里面冒出的热气。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这一个月的相安无事让她莫名有了幻想，她幻想这一切会变成现实，幻想着以后的生活会如此美好和称心，她苦笑了一下，今晚开始，估计自己又会回到从前，可能都不如从前，她现在已经不再害怕他对自己的侮辱折磨，害怕会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她低头看了看肚子，手不自己的轻轻抚摸着，顾好眼前吧，韩小雨对自己说，抬手她拿起勺子大口的吃起了鸡蛋羹。
县城的饭店，四个年轻人围坐在桌子前，喝着酒，吃着炒菜，为首的正是许凯，旁边三个梳着大分头，一甩甩的，腿上的喇叭空格外显眼。
“哥，你可终于见我们了”黑痦子的分头端起酒杯，看向了许凯。
“小六今天才从派出所出来，又干啥事儿了？”许凯没抬头，把一大口菜送进了嘴里。
“哥，我能干啥啊，把小卖部的儿子打了”
“打他干嘛？一个柔弱学生。”许凯抬起了头。
“就拿一瓶罐头，几毛钱的事儿，非让我把以前的账结了，你说，我的面子往哪儿放？”他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哥。你这些天是不是又有了来钱的新道？”几个人嘿嘿笑了起来。
许凯举起了杯：“有是有，就怕你们胆小，不敢挣”，说完一饮而尽。
三个大分头相互看了一眼。
“哥，还有我们不敢干的事儿？说吧，干啥？”小个子放下筷子。
许凯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大票，啪的一下放到了桌子上。
“呦呵，”三个人惊呼。
“哥，哪来这么多钱？”小个子转转眼珠，：“前几天去嫂子娘家了吧，她家可以呀”
许凯真想一人给他们几个大嘴巴，更想给自己几个，自己以前也是这个德行。
“管这么多，就问你们想不想挣钱吧“他收起大票，眼睛看向了三个人。
“想啊”三个人异口同声。
“你家村口旧院子里的煤几年了？”许凯看向小个子。
“嗨，你想烧啊，自己拉去呗，那没人要的玩意儿”小个子吃口肉，心不在焉的说着。
“那有多少？”他继续问着。
“那大一堆，不得几十吨啊，哥你问这干啥”他们疑惑的看向许凯。
“你能做主吗？想不想变成钱？”许凯凑近了他们，低声说。
“天，家里就我一个人儿，那是补偿我爸的赔偿款，咋做不了主了”小个子瞪着眼眼睛。
“那东西没人要，都放好几年了，要是有人出一千，不用一千，五百我就给处理了”小个子伸出手五个手指比划着。
“我给你一千二，你都给我，等把煤运到地方，我每人再给你们一百好处费。”许凯举起杯，跟他们碰了一下。
三个人对视，一起围了上来，“哥，没骗我们吧，就我那一堆没人要的黑东西，你真给一千二？，上次村长给我七百我差点儿都给他了”小个子抹了抹嘴。
“我也是给朋友办事的，挣点儿好处费”他学着他们，嘿嘿的笑了起来。
许凯明白这几十吨煤可不止一千二百块钱，这可是他父亲拿命换来的，可是他知道，就算他不买，小个子早晚有一天会以更低的价格卖给别人，他心里暗暗发誓，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就翻倍补偿给你。
许凯喝的有点儿晕晕的，回来的路上还摔了一跤，“呼啦”一声门被推开了。他走到炕边：“媳～，媳妇，你还没，还没睡啊，还～，还在等我，对～吧”他的舌头已经无法捋直了。
韩小雨闻到了一股酒味忽然反胃，她捂着胸口几次都要吐出来。
“嫌～，嫌弃我啊”许凯摇晃着她的肩膀，这使得她更加的想吐。忽然她看见他走到外屋，拎了把椅子，韩小雨知道今晚又要承受折磨了，这凳子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我今天～，今天见了～，见了小个子他～他们三个”他继续磕磕巴巴的说着，手上的椅子突然提到了胸口。韩小雨本能的用一只手挡住了头，另一手护住了肚子。
咣当，椅子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朝着她走了过来。
“啊”韩小雨潜意识的喊叫出声。
“媳～，媳妇，你，你头疼～啊，给我，看～看，是发烧～了吗？”他摇摇晃晃的走到炕边，伸手摸摸了她的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不发烧”。
许凯扶起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媳～，媳妇，我要让你去～，去……”话没说完就靠着墙打起了呼噜。
韩小雨看着地上的男人，她不知道今晚的命运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