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处可去,也无处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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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容低喘着气，冷白的皮肤微红，玉耳红的滴血。
颜栀起身，解开顾长容的腰带，顾长容顺从的摊开身子，白衫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光滑的胳膊。
顾长容脸色带着浅浅的羞粉，毕竟这次他很清醒，他眸光温尔，“栀栀？那个男子是谁？”
颜栀把顾长容抱起，然后轻轻放进瑶池，见顾长容提起楼清澜笑道:“他是雪听颜”
雪听颜……顾长容抿着唇，想到那个清冷瑰丽的男子，羽睫动了动，“你很喜欢他，对吗？”
颜栀给顾长容清洗头发，听闻挑挑眉，不禁莞尔，“想知道？”
顾长容盯着水面，看着自己的红眸里阴暗不已，却还是僵硬的点头。
颜栀看着顾长容呆呆的，水滴从如玉般的脸上滑落，伸手擦擦他的脸，危险的弯起眼眸，笑道:“那容宝宝要告诉我……”
颜栀故意停了一下，“你和阿听都干了什么”
顾长容侧过脸看着颜栀，伸手把一脸诧异的颜栀拉下水。
“啪”
水面溅起水花，颜栀被顾长容抱着，顾长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俊美的脸蛋因为嫉妒变得丑陋。
可声音还是清朗悦耳，“没什么，只是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颜栀回抱着顾长容，阴阳怪气似的调笑道:“我们顾大公子不愧是琳琅书院得意学生，这话可真会说”
顾长容松开手，拿起颜栀的手放下去，第一次大胆求爱，玉脸羞红一片，红眸痴痴的看着颜栀，“栀栀……我和他你更爱谁？”
颜栀看着顾长容这朗朗公子做出如此浪荡的举动，忍俊不禁，“你知道的，我一贯随心所欲”
颜栀轻吻顾长容的喉结，看他迷离的眼神，轻言浅笑，“我的心告诉我，我很爱你们”
顾长容不禁苦涩，可你没说过爱长容。
颜栀把顾长容压在池壁上，通透的琉璃眼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不禁莞尔，这两个宝贝怎么在这方面一模一样，所以说同性相斥？
顾长容见颜栀笑眼弯弯的看着自己，脸上的水滴滑进湿透了的领口里，忍不住心跳加快。
颜栀吻住顾长容的唇瓣，温热的气息让顾长容不禁颤抖，他的身躯在渴望她。
顾长容双腿被颜栀放在自己纤细的腰上，他把身子朝颜栀蹭着，声音难耐，“栀栀栀栀栀栀，给长容，给他”
颜栀顺着顾长容的动作，浅笑着迎合他，顾长容眼尾湿红，身子颤抖。
颜栀咬着顾长容的耳朵，幽幽道:“试试水里吧”
顾长容闭上眼，声音嘶哑，“……好”
……
水面开始一下一下的起伏，拍打着池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时不时平静了一会，然后剧烈晃动，又归为平静。
漂浮在上面的雪发随着水浪不断摇荡，然后慢慢变为黑色。
顾长容唇瓣微张，眼眸早已迷乱，血红的眼眸也变回了黑色。
颜栀轻轻擦过顾长容嘴角的液体，然后温柔的像怕吓到他一样，低声道:“阿容，容宝宝，容容”
“没必要去比较，你要知道……”
“我比你想的更爱你”
水声又一次响起，顾长容捂着嘴，不让自己呻吟出来，眼眶红红的，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栀栀，长容……恨过你”
“可比起恨……我更爱你”
……
颜栀把顾长容从水池里抱出来，然后表示不想去看池子了。
走进玉琼宛寝殿内，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顾长容穿好，轻轻放在床榻上，他睡的很满足，也很安稳。
颜栀盯着他看了一会，亲亲他的额头，“我很爱你”
然后准备去找楼清澜，却被应该睡了的顾长容抓住了手，他声音沙哑不已，“你要去找他？”
颜栀反握住他的手，笑道:“是，我们是一家人”
顾长容被颜栀温柔的笑给晃了眼，他松开手，然后浅笑，“那要早点回来，搂着长容睡觉”
颜栀没忍住吻了吻顾长容的唇，“好，容宝宝要记住我说的知道吗？”
顾长容眼皮很重，他缓缓闭上眼，声音很轻，“嗯，长容记住了……”
“……栀栀很爱我”
看着顾长容睡过去的容颜，颜栀放心了，起身离开玉琼宛。
却没想到，在她踏出玉琼宛的第一步，顾长容就睁开了眼。
颜栀刚出去就撞上了墨归月，看她这副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眯起眼，“小归月~你又闯了什么祸？”
墨归月看着自家殿下心虚不已，“殿、殿下，小黑不见了”
颜栀只是从容的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我家阿听你看到了没？”
墨归月摇摇头，嘀咕道“谁知道，他那副表情可把我吓到了”
“对了，殿下，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我找针笔匠要做什么呢”
颜栀想到雪听颜很是担忧，这个玻璃心，都说了叫他去沐浴洗漱到底想到哪去了。
颜栀拍拍墨归月的肩膀，“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小黑你别担心，我知道它在哪”
说完，颜栀就消失在了原地。
墨归月站在风中凌乱，有多久没见殿下如此着急了，连不常用的轻功都用上了。
午后，未时
颜栀把整个九王府找了一圈没人，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颜栀眸光浅浅，没什么温度，她想了想，然后消失在九王府。
*
莫愁崖——
莫愁崖高万尺，地势险峻，周围都是由尖石堆成的无头山，群山连绵成谷，是个围剿的好地方，也是个无人烟的荒凉地。
悬崖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那人白衣上血迹斑斑，莫名狼狈，他的背影孤寂的像化不开的浓墨。
悬崖下吹上的阴风扑面而来，雪听颜的发丝轻轻的飞舞，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一片荒芜。
雪听颜很疼，全身上下都很痛，就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想，他终究改不了自己的本性，即便抛弃了一切，才给了殿下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雪听颜。
可看到顾长容时，还是被杀性占据了主导……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对不起，殿下。
雪听颜淡淡的看着悬崖下，这里本该是他的刑场，是他的葬身之地。
雪听颜好想殿下，可回头时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的……是了，他已经没有回家的路了。
他是楼清澜，也是雪听颜，是那个站在悬崖之上的未亡人。
他无处可去，也无处可归，他亲手断了自己唯一的路。